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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葬礼
    第三百零八章 葬礼
    像是知道江暮语的想法,岑姨握着灵枢的一角不放手,她眼角通红,但脸色煞白,看着江暮语十分心疼:“岑姨,我们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过来好不好?”
    岑姨沉默的摇摇头。
    “岑姨你忘记爷爷的话了吗?他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要是你倒下爷爷会怪我们的,你难道想要爷爷心疼吗?”
    “少奶奶,您就让我在这里陪着老爷子吧。我就这几天能陪着他了。”因为哭的太多,岑姨的声音已经十分嘶哑了。
    江暮语鼻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那我拿点吃的过来。岑姨你吃一点好不好?”江暮语像哄孩子似的对着岑姨说。
    岑姨靠在灵枢旁,才几天整个人就憔悴了一大圈,她望着江暮语苍白的脸色终于点了点头。
    江暮语见她答应了,急忙让人给岑姨准备了好消化的食物送到了岑姨面前。
    岑姨勉强吃了半碗再不愿吃了,江暮语见她实在不愿意吃了也就没有再勉强她,只让厨房替岑姨熬了些鸡汤。准备晚些再让她喝点。
    丧事需要守夜,叙南锡让江志林他们先带着阳阳他们去准备好的房间里休息,他把憔悴不堪的江暮语揽在怀里,心因为怀里瘦削的身体而拧成了一团,他轻声对着怀抱里的人说,他的背因为长时间的未休息而疲惫的供了一点起来:“去屋里睡一会儿?”
    “我陪着你。”江暮语摇摇头,回答说。
    “去睡一觉,然后再来陪我,好不好?”叙南锡说的轻柔,亲昵,里面充满着的爱绝对能把溺毙人。
    江暮语倔强的拒绝了,她想陪着叙南锡,也陪着叙老爷子最后几天。
    叙南锡没拗过她,干脆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回到了屋子里,他摸了摸快成纸片人的江暮语,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要把我心疼死?”
    江暮语望着这两天难得没好好打理自己的叙南锡,下巴上已经冒出了青白的胡子茬。眼底下的青黑十分明显,在叙老爷子去世后的这四十八小时,叙南锡几乎没合过一次眼。
    她心疼伸手摸了摸他削瘦下去的脸颊,“那你陪我一起躺一会儿?”
    叙南锡望了望外面黑沉的天,答应了。
    他们已经守了半个夜晚,此刻是凌晨三点多。
    他躺在江暮语身边,把她纤细的身子揽入怀里,嗅闻着她身上熟悉的体香,像是给自己打了一针镇定剂。叙南锡吻了吻她,轻咬了一下,终于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叙南锡的呼吸打在他耳畔吹得让她觉得安心,江暮语的脑袋因为悲痛沉重不已,但在叙南锡的怀抱里,那些难受伤痛散去了。
    两人没睡多久,不过一个小时就起来了。
    江暮语眼底通红,她揉了揉眼,去浴室冲了澡。洗了把脸之后清醒了许多,然后又回到灵堂,依旧跪在了老地方。
    等到了五点多的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了,江暮语和叙南锡才起了身。
    岑姨昨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叙南锡强硬的把人送到了房间里休息。让医生给岑姨推了一针镇定,挂上营养针。
    江暮语跪在老爷子的灵位前。
    叙南锡一直忙到晚饭过去于有空喘口气,他跪在江暮语后面,把人抱在了怀抱里,疲惫的叹了口气。
    “累了?”江暮语问。
    “嗯。”叙南锡简单的嗯了一声,忙了三天,几乎没休息,饶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你歇会……”江暮语心疼的说道,她说着挪了下身体。然后坐在了一只没用到的垫子上,让叙南锡躺在她腿上。
    “我先睡会儿。”这几天都忙里忙外根本没有一时得闲的叙南锡这时也无法挡住疲惫了,他低下了身。枕在了江暮语的腿上,没几秒就睡了过去。
    江暮语低下头,手摸着叙南有点凹陷下去的脸颊。这个人做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也首先考虑的是她。
    灵堂里点燃了许多的香烛和香,蜡烛的光摇曳在江暮语脸上,明明暗暗。在浅昏光线的屋子里,江暮语对着叙老爷子的灵位在心里安静的说道,爷爷,我会和南锡好好的过完这辈子,您就在下面好好的等我们。
    叙老爷子的葬礼按照清湾区的传统办了三天,在葬礼结束过后,叙老爷子便被安葬到了叙南博的身边。
    这是叙老爷子留下的遗言,活着的时候叙老爷子亏欠了叙南博。陪他太少,死了希望能葬在一个地方。
    叙南锡在叙老爷子墓碑前放下一束鲜花,敬了一杯酒,在叙老爷子旁边便是叙南博的墓。
    他面前葬着的是他从小到大最亲近的两个亲人。
    江暮语穿着黑衣,胸前别着白花,望着沉默的站在墓碑前的叙南锡。眼眶里滚着眼珠。
    阳阳和小槿还不懂得什么是生离死别,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墓碑上老爷子的遗像。
    “妈妈,曾爷爷再也不会回来了吗?”阳阳仰头问江暮语。
    江暮语蹲下身轻声的回答他:“曾爷爷太累了,我们让他好好休息好不好?”
    “那我不打搅他了,让曾爷爷好好休息。”阳阳奶声奶气的说,摸了摸叙老爷子的遗像,“曾爷爷你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我会常常来找你玩的!”
    江暮语心里的那道防线顿时溃不成军,她侧过头快速的擦去脸上的泪珠。
    叙南锡他们在清湾区呆了将近一个月才回到北城,原本他们想带着岑姨一块回来,但岑姨坚决不同意,只愿意住在清湾区的老屋里,江暮语他们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回到北城的叙南锡难得的生了病。
    江暮语夜里被梦呓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发现叙南锡双眉紧蹙,额上冒着冷汗,浑身肌肉紧绷,嘴里隐隐约约的说着梦话。
    她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去碰叙南锡,触手之间滚烫一片,江暮语急坏了,立刻去拿了手机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拿了毛巾擦干叙南锡额上的汗,再从药箱里拿出退烧贴贴在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