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的当真鸦雀无声,掉针可闻,可真应了古人那句,寝不语,食不言。
常振邦小心翼翼地伺候完两位长辈吃完饭之后,并让马弁伺候他们去整理好的两间客房休息,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常振邦悄然来到另外一间客房,这是为陈蝶安排下来的,将守在外面的马弁小声呵斥兵赶走之后,偷偷推了推门,两扇门缓缓的露出了一道缝隙,想来门里面并没有上插销,常振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接着轻轻地推门进去,小心地转身关上之后,才蹑手蹑脚的朝着床上走去。
陈蝶侧躺在床上,脸朝着墙壁,轻轻地酣睡着,看来这一路上没少受罪,常振邦不由得有些心疼和愧疚,他靠坐在床上,想要轻轻抚摸一些对方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秀发。谁知道他的手刚刚伸出过,还没有碰触到秀发,陈蝶便一个转身,但见寒光一闪,手中多了把匕首,如雀鸟般落在了常振邦的脖颈之上。
常振邦吓得忙将手停在半空,说道:“小蝶是我,振邦。”
陈蝶杏目圆睁,怒不可遏地说道:“你这个负心的家伙,竟还有胆子上我的床!”
常振邦轻轻一笑,道:“你我夫妻许久不见,我就不能上床了?!”
“夫妻?”陈蝶冷哼一声,道:“哼,说得好听,现在整个九江城内内外外谁不知道你常大人最心爱的女人是那个叫陆小竹的浪蹄子了。我小红袖算什么?是你常大人的什么人?不说这江西就是华中文县怕是也没有人知道我吧!”
常振邦被她这么一说,内心的愧疚更是无以复加了,他叹了一口气,闭上眼说道:“这件事我常振邦确实对不起你!不过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呵呵。”陈蝶冷笑了几声,道:“你不妨说说,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苦衷要说的!”说着匕首往上轻轻一挑,便在常振邦的脖子上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血水还是哗哗的流了出了。
常振邦道:“从常家大院到文县,从文县到九江,这一路奔波,我常振邦是如何过来的,别人不知道,你陈蝶能不知道?”
陈蝶冷冷地说道:“你在常家大院要了我的身子,却在九江停妻另娶,这要是还有皇上在,朝廷怕是也将你杖则一百,流放三千里吧!”
常振邦苦笑道:“小蝶你说的都对,今天落在你的手中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既然如此,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我会带上烧纸白酒好好祭奠与你,你且放心的去吧!”陈蝶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缓缓流出了眼泪,握在手中的匕首还没有使劲儿划过去,便颤颤巍巍地豁开了几道口子。
就算眼前的男人有千百条的该死的罪过,那也是她曾经想要白头偕老托付终身的男人,纵然她可以眼都不眨的杀人放火,可是却无法狠下心肠来杀了此人。
“你杀了我!”常振邦伤感地说道:“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了。本来我以为江西的战事结束之后我便可以回家给你个名分,谁知道朝廷却任命我为九江镇守使。九江是天下的粮仓,九州的茶店,坐镇如此遭人嫉妒的地方,又谈何容易,加上我从军日浅,可谓近无期功强近之亲,远无霸权强劲之交。当真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刚坐镇九江几天,华中军便于我大战于德安城下,若不是华中军临时分裂,我的人头已经被送到了毕泽华的公案之上,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那是因为陆小竹二次舍身救了我。娶她,我并不后悔,杀我,我也心甘情愿。你动手吧!”
陈蝶泪流满面,他们这对奸夫**如何相识如何结合的事情,在吃饭的时候就被他从陆小竹的嘴巴中掏了出来,对于陆小竹,她只有感激,若没了他,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活得下去,可是她不甘心,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可是上天就是没有将她最希望得到的名分给她,上天为什么对她这般残忍!
匕首依然架在常振邦的脖子上颤抖,这一刀她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突然胃里有些难受,她丢下刀子,便往床下奔去,哇哇又吐了不少。
常振邦忙坐起来为她轻轻地拍打着后背,轻轻地说道:“你看身子这般差,还是好好休息几天吧,待你杀得动我了,我让你杀好不好?”
陈蝶回过头白了他一眼,叫了声傻瓜之后,又呕吐了半天之后,才缓缓地躺在床上,躺在了常振邦的身边。
“难道……”
常振邦也不是笨蛋,从那一句傻瓜之中他听出了很多东西,以陈蝶的身子不至于这般柔弱,第一次坐车晕车这种事或许是会有的,但为女眷们准备的江西特色饮食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吐才对。
“几个月了?”常振邦忍不住轻轻探入陈蝶的怀中,轻轻地摸了摸两山,缓缓地碰触了一下她的肚子,看他那副很小心的样子,陈蝶一肚子的怨气也荡然无存了,道:“四五个多月了。真不知道这个孩子出生之后有没有父亲。”
常振邦听了欣喜万分道:“怎么会没有父亲呢?我不就是他的父亲吗?”
陈蝶将脸一沉,冷冷的说道:“你若是他的父亲,谁是他的妈妈?陆小竹吗?你们才婚配了几天?就生下了孩子?岂不是坐实了她不规矩的谣言?你若只是个普通人家,人家或许以为你贪恋美人财富才娶了她,倒也无所谓,可是你不是普通人,乃是堂堂的九江镇守使,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让人看你笑话。我看还是随便找一个人做他的父亲算了。”
常振邦轻轻地将她身子扳过来,道:“你让孩子跟了别人,也难免会有闲言闲语的,这对你和孩子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不妨我去和父亲说明好了。让他忍下你这个儿媳妇。”
陈蝶苦笑道:“若没有这个孩子,说不定会让父亲认下我这个媳妇,但现在……当真是让我弄巧成拙了。”
“对了,你怎么成了我爹的干女儿了。”常振邦好奇地问道。
陈蝶叹了口气,道:“都是你个冤家不好啊,将人家撇在文县,自己跑到江西风流快活,等人家意识到肚子里有了你的种之后,便想要来九江找你,就算你位高权重之后不认我,忍下孩子也是好的,谁知道赶上华中军讨伐你。这一乱又过了些日子,等再接到你消息之后,却发现你已经娶了那个浪蹄子,没办法我一气之下打算回文县,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生下这孩子,谁知道半路上遇到了父亲和冯叔叔,也算是缘分,便搭伴儿来找你了。”
“缘分,什么缘分,我父亲可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认干女儿的!”常振邦好奇地问道。
陈蝶闪烁其词地了一会儿,就是不说,这让常振邦更是好奇不已。
“抱着我!”陈蝶靠在常振邦的肩膀上,轻轻地说道。
常振邦伸手将她揽在怀中,道:“蝶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陈蝶白了他一眼,道:“你呀,说瞎话也不知道脸红啊,这九江城中谁不知道你和那个浪蹄子甜的蜜里调油,恨不得成个连体婴儿,片刻都不愿意分开,你怎么会有功夫想我。”
常振邦叹了口气,道:“蝶儿你真误会我了,我固然喜欢小竹的温柔可爱,但也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弄得众人皆知吧!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想让九江乃至整个江西的父老百姓都知道,我常振邦对江西很喜欢,因为我要将我的家,我的妻,我的子都留在这片土地上。其实我还是喜欢你的!”说着伸手便去解开了陈蝶的衣服,轻轻地将她的身子往上一抬,将那个鼓起的大馒头,放到了自己的脸上,轻轻地吸允着,说道:“这么可爱的东西,以后就归我儿子了。”
陈蝶爱怜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若是个女儿呢?”
常振邦没有想象中愣住和不高兴,还是一边吸允着,一边说道:“女儿就女儿吧,女儿乖,女儿好,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可惜女儿再好,也不是儿子。”陈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来都是母凭子贵,何曾听说过母凭女贵?多少明媒正娶的夫人因为不能为男人延下子嗣而被冷落,修掉,想当初母亲不就是生下了自己这个女儿,才被那个男人赶出了家门,母亲无颜回家一头撞死在上马石上,那家人却不管不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在后来父亲路过,及时出手,用一尾破草席卷了母亲下葬,也带着饿了两三天的自己上了路,诚然这个父亲不是她的生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那又如何,在她心中父亲才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只可惜那一年匆匆一别,至今不曾相见,真不知道父亲他如今怎么样了。
常振邦轻轻地摆弄着她的馒头,道:“儿子有什么好的,破家灭门从来都是儿子,若真是个女孩,我便送她去大英帝国读书吧。”
“读书又有什么用呢?你该不是想让她嫁给洋人吧!那我可不干!”陈蝶没想到常振邦如此规划女儿的人生,心里感到一片温暖,因为女儿而产生的轻贱感在这一片温暖之中缓缓地退潮,这年头,身为女子是一种悲哀,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大社会环境下,大家闺秀与乡下丫头唯一的本质的区别大概便是吃得饱,谁的暖,其余的又有什么差别,所谓的读书认字不过是个噱头罢了,到头来还不是嫁给自己连见都没见过的男子吗?
常振邦在馒头小樱桃上画着圆圈,道:“大英帝国国富民强,风俗却与中华不同,那边的女子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选择自己的人生,我的女儿不一定要大富大贵,但一定要让她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她想做一个快乐的农夫也是好的。”
陈蝶伸手往常振邦的头上一戳,说道:“让自己的女儿当农夫?亏你想得出来。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常振邦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最起码在大英帝国她会找到喜欢的男人,就算找不到,也没有这么多风言风语!”
陈蝶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别闹了,你弄痛我了。”
常振邦嘿嘿一笑,将她的手往自己下面一探,道:“你有没有想它?它可是想你了。”
陈蝶手一碰触那软乎乎的却又硬邦邦的东西,脸不觉一红,就是这个坏东西让自己掉进了常振邦这个大坑之中,却又不能给自己名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轻地掐了一下。
“啊~!”常振邦突然轻轻地喊了一声,说道:“小蝶你干什么?”
陈蝶白了他一眼,道:“把这个坏东西弄掉,你就不能欺负人家了。”
常振邦轻轻地哄着她道:“没有它,你不会快乐的!”
陈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就知道自己快活,一点都不珍惜人家。”
常振邦猛地从床上侧卧起来,伸手便将陈蝶按在自己身下,想也不想便将她下面的亵衣褪去,提枪而入,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紧张温暖,让常振邦不由得长长的美美地哼了一下,道:“还是你舒服啊,这几天我就好好补偿补偿你!”
“啊呀!”陈蝶白了他一眼,道:“你弄疼人家了。”
常振邦低下头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嘴,双手紧紧抱着陈蝶的身子,似乎要将陈蝶塞进自己怀中一样,同时下面快快慢慢,等到一泄如注之后,他才抱着陈蝶缓缓躺下,道:“真是舒服啊,不管怎么样,咱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陈蝶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在世人眼中我只是你的妹妹啊。”
常振邦道:“管他娘的呢,只要在一起不就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陈蝶白了他一眼,道:“我小红袖可以让人指指点点,风言风语,反正我不是什么好人家出身,我不在乎,但是我决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人们指指点点,说尽闲话!”
常振邦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向父亲解释啊。”
陈蝶道:“你若不管,我只能带着孩子嫁给别人了,现在我是你的人,可以任你玩弄,但是我要是嫁给了别人,你就休想再碰我一根手指头。”
常振邦道:“我舍不得杀你!但谁要是敢娶你,我就杀了谁!”
陈蝶冷哼一声,道:“我就不信你能杀光天下人?若不想戴绿帽子,你就给老娘好好想个法子,反正不管亲的也好,干的也好,孩子出生之后不能没有父亲!”
常振邦叹了一口气,道:“孩子来的太过突然了。不过我尽力吧~!”
陈蝶将常振邦一脚咣当踹下了床,道:“想不出办法,就不要在贴老娘的身子!滚!”
常振邦讪讪一笑,看到衣服被陈蝶丢了过来,忙一把接住,道:“我这就去想办法!”说着匆忙穿上衣服之后,便走了出去。没想到却碰到了陆小竹带着一个食盒缓缓地迎面走来。
“官人,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小竹很是好奇的问道。
常振邦道:“小妹胃口似乎不好,一直在吐,我过来看看。你呢?”
“刚才吃饭的时候小妹一个劲儿地呕心也没吃什么东西,人家怕小妹吃不惯咱们江西的口味,叫人松了几道华中的菜肴过来。”陆小竹笑着说道,。
常振邦欣慰地说道:“还是你有心了。”
陆小竹嫣然一笑,让常振邦忍不住将她拥在怀中,陆小竹吓了一跳,伸手将他推开,小心翼翼地朝着左右看了看,红着脸说道:“死人,你又想干什么?让小妹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常振邦呵呵一笑,道:“小妹是个本分人,不会说什么的。”
陆小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呀,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吧,堂堂镇守使怎么能整天到晚都想这种事情呢?”
常振邦道:“男女欢好,天经地义,咱们又不是那不要脸的狗男女,何况又在自己家中,谁都管不着咱们,好媳妇了,你就给我把!”
“不行!大白天的,正经点!”陆小竹脸一红,常振邦说的句句在理,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若真答应了他,怕是从此以后自己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常振邦很委屈的看了她一眼,道:“那人家亲亲总可以吧!”
陆小竹朝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道:“只能亲一下!”说完便闭上了眼。
常振邦嘿嘿一笑,低头便朝着她胸上吻去,陆小竹不由得暗自生气,又上了这小子的当了,忙一把推开常振邦道:“讨厌,别在这里闹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常振邦嘿嘿一笑,飞快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便匆匆跑了出去,气得陆小竹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