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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丢……林墨嫌弃的推开了他,沉声道:“琅琊十三县,七个县令是陈家的门生故吏,就连郡丞都是陈家人,你如今坐上这位置了,能不能稳稳当当还得看你自己能耐。”
    “贤弟放心,愚兄在徐州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自是有些手段的。”
    嗯,死在你手中的人确实不少,说你没手段我也不信啊。
    陈家最近的手伸的有些太长了,唯一能抗衡的鲁家又没什么争雄之心,但愿笮融上去后,徐州这种一家独大的局面能改善一些吧。
    第一百五十章 林墨大婚
    三月初七这一日,徐州终于迎来了最大的盛典,林墨与吕玲绮的大婚之期。
    不得不说,这一次来的人有点超乎林墨的想象了,徐、扬二州当地的世家豪强自是不在话下的,可荆州、颍川甚至是司隶都有世家前来,这是他不敢想的。
    要知道,这些家伙平日里可都是趾高气扬的。
    而这次的大婚,也没有像林墨以为的那样好歹弄个全城同庆吧,事实上不仅没有,反而实行了最高级别的禁令。
    通常只有在夜间会落实宵禁,不允许百姓在街上走动,可这一天,吕布下了严令,从林府到将军府纵贯的三条街道以及周边百丈距离,不允许有百姓靠近。
    其实,吕布这么做无非是考虑安全问题,在婚宴上造成混乱从而被刺杀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对于这一天尤为看重的吕布本就调集了重兵把控。
    后来,在一名行动上颇为可疑的商贩身上搜出了张汪写给林墨的信,吕布就更恼怒了,直接把那封信撕成了碎片。
    咱家女儿女婿大婚在即,你还想来骗,回头一定取了你脑袋。
    吕布不傻,他知道这八成是曹操使的坏,所以在外围重兵包围的情况下,又从萧关把陷阵营也给调了回来,担任将军府的守卫,堪称是铁桶了。
    而府上,林墨身披玄色礼服,内贴?迳?锦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赵云、徐盛等人一路敲锣打鼓前往将军府。
    这事一开始吕布还很不高兴,因为他觉得既然成亲了,就应该住将军府去,可林墨不太喜欢,好歹是一方侯爵,有了自己的府邸,整得跟赘婿一样就没意思了。
    来到将军府上,也没有像后世那样弄什么迎亲,吕玲绮一袭红装,在中门等候,林墨穿过中门时,两人并列在一起,然后就是沃盥,也就是洗手洗脸,然后再一起走入内堂。
    吕布和严氏坐在高堂位置,一旁的祈年官开始吆喝:“拜天!拜地!拜高堂!”
    看着这对新人,吕布笑的合不拢嘴,不仅没有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沾沾自喜的认为我家的好白菜钓了金龟婿。
    跟电视剧里不同,拜完天地高堂后根本不是送入洞房,还有一大堆的礼节,比如对席礼、同牢礼、合卺礼、配绶礼等等。
    每一个都无比繁琐,甚至连伸手的高度都有着严格的规定。
    只能感慨一句,古人对礼的重视,远超林墨的想象,难怪他们讨伐对方的时候总是会骂:你这厮害的某某地方礼乐崩塌啊。
    而且,回到林府后,又有另外的一套礼节要走一遍,总得来说就是折腾人。
    这些繁文缛节一直从早上,进行到下午,中间两人一点东西没吃,吕玲绮还算镇定,林墨饿的两腿发软。
    好不容易总算把宾客们送走,时间已经是戌时了。
    然后,两人在照着对席礼来吃了今天第一顿饭。
    最后,总算可以送入洞房了。
    昏暗的烛光下,吕玲绮低眉不语,一双眸子宛若秋水,精致的妆容让她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英姿飒气,更添几分这个年纪少女的娇艳。
    林墨走到榻前,坐到了吕玲绮的旁边,两颗心怦然跳动,却默契的选择了不说话。
    这种事情,理论上来说当然是应该林墨主动的,可他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我们再喝几杯?”
    “不是喝过合卺酒了吗?”吕玲绮的反问让林墨有些尴尬。
    沉寂了一会,林墨壮着胆子伸了个懒腰,右手顺势落在了吕玲绮的香肩上,随后慢慢滑落。
    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身子一颤,随后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林墨的头缓缓靠了过去,便是要贴着嘴的时候,见得吕玲绮紧蹙眉头,闭着眼睛,柔荑都攥的发白了。
    “玲儿,不是应该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吗,别这么紧张。”林墨有些好笑,这妮子平日里高冷沉默,偶尔还爱怼人,真到了这一天却紧张的瑟瑟发抖。
    这种状态怎么能洞房呢,林墨只能握着她的玉手,轻抚着算是安慰。
    稍待了片刻,觉得她身体没起初时候僵直了,他才缓缓贴了过去。
    “夫君,你……慢一点。”吕玲绮咬着朱唇,尽量让自己放轻松。
    林墨只是嗯了一声,可要说慢,那是真没有。
    这桩亲事都说了多长时间了,早该到这一步了好吧。
    伴随着一阵冷风吹来,将台上烛火熄灭,两道身影缓缓贴近,鸳鸯被里成双对……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二人寝室的时候,吕玲绮便已起身为林墨准备好洗漱、换衫。
    这些事情往后都会有丫鬟来做,可是新人第一天,必须是吕玲绮亲力亲为的。
    古人讲究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往后的日子里,林墨就是吕玲绮的天了。
    等到他终于睡醒,已经是巳时,吕玲绮等了一个多时辰呢。
    “玲儿。”林墨打了个哈欠后,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空荡荡的床位。
    “夫君。”
    现在,这一声夫君,她已经叫的很自然了,“起来洗漱吧。”
    她走上前,搀扶着林墨起身,两人近距离的接触,还能闻到吕玲绮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女儿香,一瞬间就让林墨有些恍惚了。
    “要不,再睡会?”林墨嘿嘿直笑。
    “不可纵欲了。”吕玲绮脸蛋一红,如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惹的林墨没稳住直接吧唧了一口。
    终于,吕玲绮为他穿好鞋子,林墨伸了个懒腰后站起身来,才迈出步子,洗漱、早膳。
    这一切结束后,夫妻两人按礼是需要奉茶的,不过林墨父母双亡,这个环节就只能免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林墨盯着吕玲绮,总觉得体内汹涌澎湃,于是佯装正经道:“玲儿啊,岳丈大人说了,要我们三年抱俩,不能耽搁太久了呀。”
    于是,吕玲绮欲拒还迎的上了贼床。
    云雨过后,林墨觉得志得意满,躺成一个大字,进入贤者时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林墨就不老实的看向吕玲绮了,挑了挑眉,“三年抱俩?”
    “噢……”初尝人事的吕玲绮在领略了其中奥妙后,便也就随了林墨性子。
    两人折腾到晚上,用过晚膳后,林墨很自然的问道:“抱?”
    “好!”
    发展到后半夜的时候,吕玲绮的柔夷拖着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林墨看。
    “看什么?”
    “没什么,父亲不是让我们三年抱俩吗?”
    “那还等什么?”
    ……
    幽州,身长貌伟,行步有威,短须被梳理的寸寸讲究的袁绍站在易京城前,右手搀扶着腰间宝剑,抬眼看着狼烟滚滚的易京城,目光中流露着无尽的满足。
    整整一年了,总算将公孙瓒逼入了绝境之中。
    这一仗打的是真不容易,要从最开始的战斗算起来,两人的斗争可是长达六年时间。
    即便是到了这步田地,白马将军公孙瓒依旧是不好对付。
    前些日子,他的儿子公孙续就到了太行山去找张燕,不过运气不太好,两人的密信被袁绍的人给劫了下来。
    原本商定里应外合聚歼妙计的,许攸提议将计就计,在部曲里造成了一定的混乱,还真把公孙瓒给骗了出来,免不了一顿暴打。
    不过最后还是让公孙瓒逃回了易京城里。
    没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袁绍帐下的谋士多如牛毛,天花板级别的也有田丰、沮授等人,当即开启挖地道的方式,挖空了易京城的下方。
    然后用木料支撑,接着再把木料烧毁,城池轰然倒塌。
    公孙瓒眼见无力回天,将城里的妻儿老小全部杀光,再拔剑自刎。
    至此,北国四州皆已落入了袁绍的手里。
    而且袁绍得了一州之地后,不需要像吕布那样去抚民,拜访世家,因为他就是最强盛的世家,也是世家利益一体化的外现。
    事实上,在公孙瓒还没有完全败亡的时候,幽州当地的世家豪强就开始纷纷向他献媚了。
    如果一定要说善后,那就是乌桓那头有些麻烦,可能需要留点兵力作为镇守。
    幽州这里的情况其实算是比较复杂的,有杂居在此的胡人,也有不时南下掠夺的鲜卑、匈奴和乌桓,当年刘虞在这里担任刺史的时候对这些胡人就是怀柔政策。
    而公孙瓒是主张雷霆手段,不服就干的,事实证明,对待外族,还得公孙瓒才行。
    “主公!”
    正当袁绍欣赏着易京城的狼烟,为这位与自己斗争了六年之久的老友践行时,一名斥候跑了过来,呈上一份竹简,“河内太守张扬的信。”
    张扬?
    袁绍剑眉上挑,他给我写什么信?
    摊开竹简过目后,袁绍便大笑了起来,“张扬还是识时务啊,欲领部曲投奔于我,他是懂这天下大势的。”
    北国如今大业一统,袁绍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大汉最强诸侯,一个郡太守想投奔自己,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这事传开了对自己有好处,能让许多人产生从众心理。
    “主公,在下以为此事需要慎重。”袁绍身后站着几十人,有身披铠甲、手持钢枪的威猛将军,也有身穿儒袍的谋臣。
    当中一名三十多岁,脸色黑黄,鹰钩鼻的男子站了出来作揖道:“张扬此人与吕布有旧,不知主公是否还记得,吕布从关中被李傕郭汜赶走后便是去了河内投奔张扬。
    后来,吕布入了冀州,又因粮草与主公结怨,复回河内,可见二人交情不浅。
    如今主公手握四州之地,下一步便是进取中原,这个时候张扬来投,不可不防啊。”
    原本还心中得意的袁绍听了这番话,面容便凝重了起来,思忖片刻便缓缓点头道:“元皓所虑极是,险些误信贼人了。”
    不等田丰作揖,一个耳肥脸圆,眸子阴恻的男子站了出来,嗤笑道:“田丰所言真乃匹夫之见,主公若听其言,只恐大业危矣。”
    田丰被气的不轻,正欲发怒的时候,袁绍转过身来看向那人,皱着眉头问道:“公则此言何意?”
    “主公,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过去张扬敢收留吕布不过是念及当年同在丁原麾下的袍泽之情罢了,可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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