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董死后,世纪新城的工程也就搁浅,后来转手卖给了另一位姓李的开发商,这位李董又不明不白的锒铛入狱,世纪新城的工程也就一放再放,一直拖到现在,仍然没有眉目。就在这一片荒废的工程后面,隔着一条河,还有一座老式住宅楼,这是当初工程前未拆迁的最后一座楼,楼牌号13,灰旧的楼层外体已经没有了任何颜色,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孤零零的屹立在河边,与河对面的待建楼群遥遥相望,像是每天都在倾诉着孤独。
13本来就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杨六郎之所以要租住这里,也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囊中羞涩呢?他听说两居室的顶楼租金半年只有一千八百元,简直有点不太相信,谁都知道北京城的的土地寸土寸金,这么便宜的房租一定另有隐情,果不其然,杨六安住进来的第一天就遇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这之前,六郎还特意打听了这里的情况,人家告诉他说,这一带闹鬼。
这里的住户要去闹市区就必须过楼前那条小河。那小条河旁边丛生着许多小树,河水中也时常开满着荷花,六郎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月,河里的荷花却还没有谢尽,风吹荷花舞,荷叶动,倒是别有一番风景。可是人们都说这荷花池中有女鬼,女鬼的出现必将打破荷花池的宁静。
或许荷花池的女鬼就是这里的住户搬走的原因,但受过中等教育的六郎不信鬼神,他认为是人们心中还是对“13”这个字眼存有迷信想法。六郎有一个特殊的职业,“狗仔”狗仔就是专门从事地下工作的新闻记者,两年前为了进孝道,六郎把自己也荒弃事业两年之久。现在打算再从旧业,发现自己有点落伍,不管是狗仔的专业讯息通道,还是狗仔窃取新闻讯息的专用工具,都已经跟不上潮流了。
如果没有了讯息,也没有了最现在化的工具,那说明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出色的狗仔,同时你也不会再有大把的收入,所以自己必须要选择最廉价的出租房,再从新开始自己的职业。六郎现在是一无所有,就连狗仔最不能缺少的数码相机也没有了,但是他没有气馁。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杨六郎知道自己还要经受巨大的考验,还有就是从头再来,就当自己受环球的金融危机的影响,暂时住到这里好了,否则一千八百元只能去廉价旅馆睡大杂铺。好歹这里也是两居室。杨六安跟着房东一步步爬上13楼,这一段时间杨六郎就仿佛蒸了一个桑拿浴,浑身被汗水湿透,口中也喘的厉害:“霍!居然没有电梯,大爷,这可是13楼啊。”
房东冷冰冰的说道:“一千八百元还想用电梯吗?”
杨六郎无奈的摇摇头,细琢磨倒是个道理,再看房东老头,楼道中昏暗的阳光下,闪映着他黑瘦干瘪的老脸,一双锐利的老鹰眼瞅的杨六郎心里发毛,对方已经年过半百,上的楼来居然面不红,心不跳。指着两个房门说:“1313和1314都是我的房子,你可以随便挑呵,但是房租一口价你想好了没有?”
13131314这么倒霉的数字,杨六郎心中骂着晦气,等房东打开门后,仔细看了看房间,倒也干净舒适,就选了1313这一间,毕竟好于1314一点。交了房租,杨六郎当天就把自己存放在游艺厅的行李搬过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房子,算是有了新家,打开箱子,把自己最喜欢的那几张明星画连同那副西亭风雪图挂到卧室正面的墙上,满意的欣赏一番后,想起肚子已经饿了。
下楼来已经是华灯初上。杨六郎打算到前面闹市区买食物,要想省时间,就得过这片长着荷花的小河。杨六郎认为自己没有没有做过昧良心的事,即使有恶鬼,也不会缠上自己。何况他压根就没有见过鬼。大大方方的迈过小桥后,走过那一片水泽,来到烧饼铺,现在这个年月,省一口是一口,杨六安在烧饼铺买了四只廉价的烧饼,又到超市买了几包速食面,连明天中午的午餐也有着落了后,就满意的往回走。
路上,杨六郎接到了表哥汪精卫的电话,表哥告诉杨六郎过几天有大业务,这几天哪里也不要去。
六郎为了孝顺老娘,又是时间,又是金钱。给老娘养老送终后,老娘也没有白疼他,老娘有一个亲外甥,就是这个汪精卫,也难怪杨六安对自己的事业有信心。这个表哥也是老娘留给自己的唯一财产。尽管表哥待人十分刻薄,但是对待杨六安也算是说得过去。杨六安先前接的两大笔业务,都是碍于表哥的神通,现在又来买卖了。
听完表哥的电话,杨六郎脚下有了力量,哪里还记得荷花池有鬼的事情,大步如飞的赶回新居,泡好热腾腾,香喷喷的速食面,一边嚼着烧饼,一边欣赏自己珍藏的那几张美女画,当现实与幻想的差距越来越大时,看看画片还是蛮舒服的。
宋慧乔,一位阳光般明媚的跨时代东方新女性。
燕飞儿,一位清雅高华柔媚动人的亡国公主。
张瑞希,一位文静委婉,自强自立的现代白领。
李孝利一位现在版安徒生童话灰姑娘。
还有这位貌似神仙独守长亭的姐姐。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明星偶像,我杨六郎也是一样,但是这些女人不属于我。
谈起女人,我杨六郎要说一说:曾经拥有过,但是很短暂,曾经的女友,有着白皙丰满的胸,和纤纤一握的腰。圈子里有行话,出门在外,随身带着的英雄要珍惜,业余时间,别忘了让英雄升升级。杨六郎总是笑笑说,英雄我也有,只是最近没有升过级。
人家现在怀中是抱着美人,杨六郎只能双手空抱着英雄看着图画上的美女胡思乱想,这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刚睡了不大一会儿,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搞醒,杨六郎揉揉眼睛,确认是有人在敲门后,心中不由打起鼓,这么晚了,我刚来第一天就来敲我门,是真有事还是恶搞?
这时候,敲门声更加急剧起来,杨六郎只好披上衣服,喊道:“谁啊?”
门外说道:“我是你楼下的邻居,请开下门,有事情啊!”
听声音,是一个女性,声音不是很好听,杨六郎心中嘀咕:“这么晚有还能有什么事情?莫不是做买卖的暗娼?”想着他把门打开一条小缝,不成想门外那个女人立即将身子挤了进来,口中着急地说:“小哥,你快看看去,你家的厨房是不是漏水了,把我们家全泡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自己是误会人家了,杨六郎仔细瞅了对方一眼,见这个女人三十岁上下年纪,留着长发,带着眼镜,可能着急的原因,身上还穿着睡衣,睡衣是那种纯棉布料,蓝底白花,样式十分老旧的那种,领口之间露着不小的一片嫩白胸脯。对于一个正当壮年,英雄又长时间升不了级的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诱惑,如果面前这个女人提出买卖要求,杨六郎会马上接受,杨六郎觉得下面英雄马上就要站起来。
正当杨六郎想入非非,女人焦急的催道:“小哥,你赶紧去看看啊!”
杨六郎马上收回心思,来到厨房,还未开灯就听到水声,打开灯一看,果然是水龙头正在哗哗的流着,杨六郎脸红了,尴尬的看看那个女人。女人摇摇头叹口气,看着杨六郎关上水龙头,说:“以后注意啊!这厨房的防水做的很糟糕,你一个不注意,我们在下边可就倒霉了。”
杨六郎赶紧解释说:“对不起啊,大姐,我今天刚搬过来,收拾屋子累了,就忘记关水龙头了,今后一定注意,你看让你们受灾了。”
女人见杨六郎道了歉,也就不追求责任了,摇摇头说:“果然是刚搬来,刚才我和我老公在下边争吵了半天,他非说上面根本没人住,怀疑是闹鬼,就是没胆子上来看幸好我不信神鬼,不过这栋楼老是这么折腾,这里的人早晚都给搬走。”
送走邻居,回来时杨六郎突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情,他记得自己煮方便面时用的是饮水机中的纯净水,打扫卫生也只是开过卫生间的水管,也就是说,自己压根就没有碰过厨房的水管,哪么眼前的事情又怎么解释?杨六郎立即觉得头上串进一股杂凉的寒气,冷汗顺着脊梁骨刷刷的流下来。
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杨六郎数着自己的心跳,聆听着屋子中的任何一处动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六郎感觉到有一股热气,由自己的头顶爬出去,先是在空气中飘荡,然后则是顺着墙角慢慢的怕,爬的那样的慢,杨六郎自己都有上不来气的感觉。后来累得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了,也就只能睡觉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又是一阵敲门声,把杨六郎由噩梦中拽出来,杨六郎记得睡梦中的场景,自己正被一群半截的蛇追的在这栋楼里四处乱跑,跑来跑去就是无法找到楼门。
正的还要感谢敲门的人,但是敲门的人会是谁?这么早又有什么事?
带着疑虑,杨六郎还是开了门。
还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不同的是她换了衣服,蓬乱的头发整齐的束到了脑后,上身穿了一件珊瑚红紧身休闲,下身是米黄色长裤,合体的服装让她比昨天晚上年轻了好几岁,这女人尽管年纪长了一些,脸蛋倒是很受看,红润而又富有弹性,容易教人产生联想。
杨六郎问:“大姐,有事吗?”
女人很尴尬的说:“小哥,你家的水龙头是不是坏了,现在又在漏水”
听完这句话,杨六郎直接坐到了地上。
女人一副吃惊的意思,将杨六郎扶起来:“哎,你怎么了,看把你吓的,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实话告诉你吧,开玩笑的。”
杨六郎长出了一口气,手脚上慢慢有了力气,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对方柔滑的玉手,心道这种玩笑也开的吗?幸好我没有心脏病,否则今天就得进火葬场,算你狠,先吃一会豆腐再说。
女人浅笑着,对杨六郎又说:“今天我老公出门早,碰巧我的电脑坏了,想带到街上修一下,咱们这里又没有电梯,就想到你了,小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啊,你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