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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好诗、果然是好诗!越读到最后,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上升到一个台阶。特别是最后那句”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当真有英雄气慨,果然豪放非常!”虽然孟星河写作的文体,与一般古体诗不同。不过读起来却比诗更加有气势,此种写作格式,以后一定能发扬光大。老者暗暗赞许,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一个小小县学的学生,居然能自闯诗格体,写出此等大气磅礴的美文,此子以后若加以培养,定能成大器。
    老者不知道孟星河这种古怪的文体格式是几百年后一种风靡全国的“填词”。不过,听得老者的赞赏,孟星河的厚脸也红了几分。东坡大神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他不过是一时手痒,信手捻来便是,那知道在这老者眼里自己却成了原创者,实在残愧的紧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让眼前的老者提前见到流传千古的文章,或许能让大唐文化更加辉煌吧。
    能不能传播文化,是以后的事。孟星河这个盗版者面对老者的感慨,也不好意思的说道:“先生过奖了!想我华夏文明流传千年,其中不泛旷世之作,学生这首《念奴娇》不过是从中演化而出,算不得新奇。”
    还算孟星河有良知,没有拿别人田里的果实冒充自家长出来的。不过,他为人自谦,不骄不燥的品行,令老者甚是欢喜。老者看了眼孟星河桌上的《诗经》随意地问道:“朝廷乡试在即,我见这学堂里甚是冷清,到不知小兄到此,是为了做学问,还是为了乡试登榜?”
    “这个嘛!很难说!”孟星河的确有些不太好说,他原本是为乡试而来抱佛脚的,谁知道又盗版起学问来。可他又不忍心拒绝回答,也就弄了个擦边球,“其实,依学生看来,朝廷乡试也是一门学问,而且还是很深的学问!”
    这种回答,就是让你找不出理由说它的对错。岂料老者听后,严然哈哈大笑:“不错!朝廷的乡试亦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有的人穷其一生,并未有所出路。而有的人,只需一时,就能登堂拜相。”说到这里,老者轻轻抚摸他那三寸美髯,眼光直盯手中那张行书所写的《念奴娇》,笑道小兄,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先生请讲,学生自当尽力!”虽不知老者是何许人也,不过凭梦星河的第六观判断,老者气度非凡,举止颇为大气,想必是县学里那个德高望重的夫子。这种微服私访的事曾经在在北大就出现过,孟星河当时还埋怨自己运气太差不是主人公,要知道,那个微服之人可是党中央的头把交椅埃
    那是千年后的事了,孟星河追忆起来也没多大意思。老者听得他的话,只是轻声说道:“老夫只想要小兄割爱,将此副字联转送给老夫如何?”
    “原来是要字?”孟星河偷偷的笑道。“先生肯收这副字联,学生自当献上。割爱二字谈不上,大家萍水相逢也算缘分,这字联权当学生一点心意,寒酸的很,望先生不要见笑才行!”本来孟星河想说宰鸡头、烧黄纸,然后歃血为盟拜个草根兄弟,可是眼前的老者和他爷爷辈差不多,也就谦虚了很多。
    老者也是见过许多饱学之士的人,唯一遗憾的是还没见过谁有孟星河这般谦虚,自然是大大看好他。
    二人交谈的时候,学堂外面传来了小五子的声音:“少爷,不好啦!厢房里有个白衣公子带了一大群人,将你的行李全扔了出来,准备放火烧呢。”
    小五子气喘嘘嘘地跑来,看样子的确出了大事。孟星河自然管不上眼前的老者,哑然笑道:“诉学生不再多陪,告辞!”
    他说得很短,身子已经冲到了教室门外,见小五子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还隐隐透出红红的五个手指印,眼里饱含泪水,孟星河气就不打一处来。那管什么学生、学子身份,都进入社会许久了,破口就骂道“他娘的,谁敢欺负到老子头上,随我去看看!”
    孟星河的粗言秽语小五子早就习惯。孟少爷以前就不是个好学生,常在花中混,粗话当然学会不少。主仆二人相会之后,小五子立刻将事情的来胧去脉说的清清楚楚,孟星河听后,就像火上撒了油,不单单是生气,而是愤怒:“我日!老子还怕他们不成。小五子,给老子操家伙,我们去干死他!”
    说到愤怒处,孟星河顺手捞了一根木棒,就像上阵杀敌那样拼命冲向了厢房。
    他这话让房间里的老者听的清清楚楚,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这学生刚才还挺斯文的,怎么一下子有变得如此暴厉,难道遇到什么事了么?老者左思右想之下,决定跟上去看过究竟。
    说到底,这事怪不得孟星河,谁都是善变的人,只是没被激发而已。刚才从小五子的口中得知,县太爷家的公子,带这一大群家丁,来霸占孟星河的厢房,说是在孟星河回家养病期间崔夫子就将此厢房安排给了他,小五子上前理论还挨了一巴掌。这已经算够气人的,更为愤怒的是,县太爷的公子丈着爹是县令,居然将孟星河一屋子的东西全扔在了厢房外,正准备焚烧呢?
    别人都准备在你头上踹脚了,能忍的只怕不是男人。孟星河如同一只发狂的老虎,咆哮地冲向自己的厢房。手中那粗大的木棒,佛随时可以太爷县的公子脑袋开花。
    如今这个时代,杀个人算什么,跑路跑到非洲去,谁还能抓住你呢?
    潜逃非洲的想法,只有孟星河一个人想得出来。县学的学堂离休息的厢房不算太远,孟星河很快就杀了过来。
    来到自己厢房前,眼前一幕让他由单纯的愤怒变成单纯的只想杀人。
    地上乱七八遭的衣物抛了一地,平时垫箱子的书籍也散了一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正拿着一支火种往地上那堆衣物上丢去。
    “妈的!敢烧老子的东西,找死!”孟星河冲过去就给了那家丁满满一棒子,当场打翻在地。这架势,立刻吓住了其余几个同伙,一副咬牙切齿的凶神样,狠不得将孟星河吞进肚子里。
    “都给老子听好了,今天谁敢动这里的一草一木,地上的狗东西就是你们的下常”孟星河踏一只脚在地上被他打翻的家丁身上,语气相当霸道。打架这事,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已经是家常便饭,甚至现在有些中学生打架都掏刀子了,说明的问题是什么?时代在进步,思想也跟着爆力化!
    相当强势的话,句句透着不容侵犯。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家丁,经这翻话后立刻变得相当萎缩。他们想不到,县学里还有此等爆力份子,自然不敢轻举妄动,都怕先吃了棒子。
    如此最好。孟星河大摇大摆的往自己厢房走去,并吩咐小五子将地上的东西拣起,随他一起进厢房中会会县太爷家的公子哥。
    他主仆二人还没走进屋去,就听见厢房里传出几句爽朗的笑声,接下来一个手摇薄金折扇,头带白玉束冠,一袭绸缎白衣的书生,慢慢从厢房里走出来,笑道:“孟花柳,本公子今天来就是要赶你走的。别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立刻拣上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
    什么叫嚣张,这就叫嚣张。在桃源县说话最有力量的并不是桃源县令马守义马大人,而是他的儿子马文才。
    文才,文才,顾名思义,就是非常有才!在桃源县学中,马文才一直是夫子培养的对象。他不但有个当县令的爹,还有个在省里掌管学政方面的叔叔。今年的科举考试,如果不出意外,马文才将会进入最后的贡举,反正举人是当定了的,就算以后封官,也比县令要高一级,说话自然口气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