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刘璋,任庞羲为主将,率大军六万屯于汉中边界,而张鲁也是任张卫为主将直逼汉中边界,与刘璋对峙。
桂阳,周瑜看着军令,“益州刘璋与张鲁出兵汉中,看此意思,应该全无进放我吴国之意,而我军只需加固城防即可。”
凌统行礼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如今大王执行新政,我军尚需要筛选中正执行新政,重纳官员,加之有各大将军们与官员阻拦,新政执行着实有些困难,如今不打仗反而于我国有意。”
“眼下执行新政,确实于当下形势我国不易战,应该屯养实力。”周瑜笑着说道,“当对别国而言可不这么想,例如他刘璋,这次屯兵桂阳之外,便是担心我军修养之后,整顿强兵,进犯益州,不过他担心也对,大王志在天下,岂能让他安于益州,要么俯首,要么就被我军攻伐。”
凌统笑了笑,“大王本就非常人,又遇见了将军,与当今中丞这样的能臣猛将,天佑大吴!”
周瑜点点头,“来人,派左将军前往这处山沟安营,派遣密探严查临江动向,再派遣右将军,去查勘附近山峰将地形图画给我。”
“末将遵命。”
临江,刘备看着远处来的军报,“周瑜已经到达了桂阳,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诸葛亮坐在一旁,喝着茶水,“虽然周瑜已经到了桂阳,但我军也只需要驻防即可,只要我军不进犯,那么周瑜绝不会主动出击,我军修养就可以。”
“静候时机?”关羽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问道。
徐庶点点头,“正是,张鲁与刘璋对峙,也是其他诸侯动手的前兆,例如吕布。吕布收复了凉州,但眼下东边两头巨兽他却不敢轻易动,那么他对付的人就一定是张鲁,亦或是刘璋。”
“那么先生你所认为的良机,就是借助吕布之手,来让刘璋借用我们大哥的力量?”
“正是。”
襄阳,江问府邸,江问枕着陶儿的大腿,看着手中的竹简,陶儿正在给他掏耳朵。
“公子,何人所书?”
“公琰的书信,说了吴郡一地的不寻常,官员餐饮皆是奢靡之风,而百姓却名不聊生,饥不果腹,路边山野,满是饿死的百姓。”江问将竹简放置一旁。
陶儿轻扶着江问的侧脸,“公子也是因为这样,才毅然决然的坚持新政?”
江问坐起身子,说道:“新政实施国政重理,许多尸位素餐,只会结党营私不谋上进的官员,便会被革职,而朝堂也将会有新血脉,新气象,待朝堂之上的势力平衡,便可以继续推行另一条法策。”
“另一条法策?”陶儿微微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也就是说现在的新政,还不算完吗?”
江问神色严肃的说道:“新政并非完全之法,有着瑕疵,于当下而言此政虽好,但只可解一时之祸,若是长久则必衰,我要做的,是创一个久经不衰经得起动荡的吴国。”
“例如商鞅,他的变法能使推动一个弱小的秦国,最终吞没了六国,是因为法家治世,官与民同罪。”江问走到了一旁,看着院子之中满目的伤残人士,“而如今天下士族掌权,这些百姓与弱秦之时又有何区别,只求一口温饱饭。”
“天下以法治,也以法安,民以法立足,官员以法而危,交融相交。”江问说道,“选官之法仍旧不完善。”
陶儿说道:“公子既然以为现在的选官法不完善,为何不一早开始便推动所认为的完整选官法,这样也省了这么多的事。”
江问笑了笑,说道:“那陶儿公子问你,那商鞅最终的下场,如何了?”
“这我哪知道。”
“是车裂而死,只因为得罪了太多的士族,秦惠文王为保住这些人的心,便将商鞅车裂而死,”江问说道,“若是我一早便推动所认为的完整选官法,得罪的可就不是那些宗亲老将军们,而是整个士族,到时候恐怕不仅是我,我们整个府邸都有亡命之危。”
陶儿面带疑惑的问道:“那公子,为何笃定日后自己不会因为推行法令,而遭到士族们的仇视?”
“因为到了那时,我江问在朝堂之上已经满堂故吏与门生,一举成为了士族领袖,还需要惧怕那些士族?”
“新政现如今已经推行,不久之后朝堂之上新进的才子便都是我的学生,而若是再交给我一些兵权,这大吴或许不会姓孙,而是姓江。”江问看了看陶儿露出了嬉笑之色。
陶儿放下了手中的刺绣,眼神复杂的看着江问,“公子你真要这么做?一旦这样做,留给公子的可能是千古骂名,当今大王可是信任你的啊!”
“我又看不见,何愁在乎?人死了一具白骨,什么都不知道。”江问拿起竹简,面容渐渐的平淡,“大王信任我又何妨,大忠似奸,大伪似真,多少君王重用奸佞之徒。”
“可公子不是,公子你在乎名声,你也在乎百姓,你心中一直有道坎,不就是富春县被死于牛佚手中的那家人,你推行新政也是为了打压士族宗亲,让那些依附他们的人,从此丢失屏障,再得到处罚,公子你的初心,难道不是这样吗?!”
“而在以前,公子也曾与大王他们高歌醉酒,在军中商谈天下大事,年少之气,意气风发,那曾经是我最羡慕的时光,也是我最喜欢的公子!”陶儿轻笑着说道,“公子以前每日与我说起他们时不都是脸上带笑?”
江问叹了口气,说道:“是啊,那是一段没有猜忌与城府的时光,只懂得热血,只懂得兄弟知己之情,但到底这种情会变得,那大乔还不是没死,而我们的孩子却是真真切切的死了!死了!”
江问站起身,眺望着书房的方向说道:“那一日我曾关门两天两夜,期间不承问过任何人,我只想要问问自己与自己心里的这份野心,我到底要怎么做。”
“我究竟是拿起来,凭借满腔怨恨与大王深厚友谊,强迫大王交出大乔任由我处置,还是应该放下,不拿起来不破坏知遇之恩,不破坏这维系许多年的知己君臣。”
“最终公子不是放下了吗?!”陶儿眼中有着雾气,“我也告诉了公子,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孩子,为何公子你偏偏这么执拗!你要做的可是谋反啊!”
“你现在与那些自诩人道,却是奸诈恶心之徒,究竟有何区别!”
江问站在门口发神,任由陶儿夺门而出,九品中正制的漏洞,便是容易滋生让士族做大。
“终究只是闹脾气,”江问苦笑着摇头,“出此策者也不是大乔,何苦抓着人家不放,唉,我不会反,真正有反心的人,谁又会说出来,只会藏在心里,藏的严严实实。”
“真是让人误会啊。”江问笑了笑,吹灭了书房的蜡烛,起身去往东院。
吴郡,朱纬府。
蒋琬和刘敏与朱纬在主堂之上吃着宴席,相谈甚欢,朱纬拍了拍手,就见不少的下人拿出了几份药石散,“此物乃人间之珍品,尝后可让人神若登仙!”
刘敏拿过了一份,好奇的看着色泽倒是有些好看,一时间也有了兴趣,“此物叫什么?”
“五石散。”朱纬笑着说道,“如今士人之间此物已经渐成风靡,一般饮此散后论对,成为了士族之间的特有活动,两位也为士人,不妨尝尝?”
刘敏刚想要放入嘴中,立刻被蒋琬所阻拦,摇了摇头,朱治笑了笑,“刘兄,蒋兄,看你们这样子是信不过我啊,若是担心有毒,来,我吃给你们看。”
诸位当即饮下了五石散,逐渐面发虚汗,神色一阵沉迷,当即解开了自己的衣衫,看上去魂牵梦绕。
“今日我二人有些事,便告退。”蒋琬笑了笑,带着刘敏立刻离开,朱纬却好似听不见,直到二人离开,才叹气说道,“如此珍物不会服用,真是可惜!”
“公琰,那朱纬对我们也不错啊,这些天里礼数周到,还提供住宿与美食谈吐之中也无丝毫芥蒂。”
“老师曾经说过,绝不容许碰五石散,若是碰了纵然是自己的亲儿子,也得打断手,”蒋琬神色认真的说道,“这五石散为毒物,绝对不能够碰!”
“知道了,一脸严肃的样,我也就这么说说,”刘敏和蒋琬出了府门,一同走到小巷口的一座小宅院。
杨武看见两位后行礼,蒋琬点点头,“先进院。”
“城中有商贾曾经见过山贼征讨,我于他五十钱便说了出来,说是吴郡太守听闻枫桥往北五十里地出现了山贼,便去征讨,而当时商贾正运货经过此地。”
“那批山贼训练有素,领兵之人又是一位模样敦厚看上去不想似山贼,他们护送着粮草,而商贾并未多看,他怕被卷入其中,因此就早早的远离。”
蒋琬点点头,“总算是有点眉目了,周泰将军未曾回到襄阳,只恐怕此行是凶多吉少了。”
刘敏说道:“如今百姓的口述与那朱治完全不通,为何不禀报老师,将这番陈词奉上去交由大王?”
“只是百姓陈词,如果你是大王你是听太守的还是百姓的?而且这些百姓畏官如虎,有几个敢真正上书得罪一个太守?!”蒋琬摇了摇头,“只有我们自己搜寻铁证,一万兵马还有周泰将军,哪怕只活下来了一个,只要我们护送到襄阳,也足以让大王定罪!”
“不过此事既然他敢这么做,那么就奔着不留活口而去,若是真有活人早就去了襄阳,我们想要寻觅到一个大活人,实在难啊。”
“收拾好行装,明日便上路,重新去往枫桥县,沿路打探百姓,看看是否最近有人逃进了山中。”
襄阳,孙策府。
“近来我家小妹倒是时常进入你的府门可曾有介意?”孙策阅着江问整理好的奏章问道。
“即是大王的妹妹,臣岂敢有怨言,况且大王的妹妹来臣府邸,每日只是与臣的二叔谈论盆栽亦或是奇石一事。”
“这丫头倒有些像仲谋,”孙策暗暗道,他自然知道自己小妹的心上人,在他看来肯定是想要讨江问二叔的欢心,以此让江问接纳自己。
对孙策来说,江问比天子更加重要,若是能够让江问取下自己的小妹自然是好事。
索性给那个丫头些时间,若是不行再嫁于天子也不迟。
孙权府,孙权和司马懿散步在庭院之中,“仲达,前有大乔之鉴,你如何知道江问不会防备尚香?”
“因为她是大王的妹妹,也从未涉及到两派之中,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已经撒网了,何日能够收网?”
“多等才能上大鱼,现在能够吃饵的都是小鱼罢了。”
“二哥!二哥!”
司马懿看着孙权,“尚香小姐来了,臣暂时告退。”
“去吧。”
孙尚香看着孙权,露出银铃儿般的笑声,“二哥,你教的我的办法真好用,现在二叔对我的印象可好了!”
“如此便好,怎么样江问的二叔可想找个伴侣?”
“二叔说了,他都这么多年没娶了,也上了些年纪,加上身子又有碍,怕耽误别人,”孙尚香笑着说道,“我倒觉得没什么,二叔人也好,加上江大人这么厉害,就算多一个,一个浩大的江府还养不起了吗?”
“是啊,二哥已经替二叔张罗好了一位姑娘,是个寡妇,等些时日二哥给你带话,你就带着二叔见见如何?”
“那可就麻烦二哥了,不仅替尚香着想,也替二叔,”孙尚香说道。
孙权笑了笑,“不过啊,若是尚香真的嫁给了江问,我还有些舍不得。”
“八字还没一撇呢,二哥胡说什么呢!”孙尚香闹个满脸红,行礼之后,“我告退!”
孙尚香走后,孙权恢复了面色,“果真万无一失?”
司马懿出来说道:“自古以来英雄难消美人恩,更何况一介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