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去病进行终极对决的是一名老兵,说是老兵,其实年纪并不大,不过二十来岁,却跟随卫青参与了三次大战,曾手刃多名匈奴人。
他名叫毕方,看着面前的霍去病,没有多说话,只是简单的抱拳:“霍公子,对不住了。”
霍去病爽朗一笑:“你尽管出手,我也不会有所保留。”
“你比我年轻,你先出手吧。”毕方淡淡道。
“好。”话音刚落,霍去病欺身而上,想要将他摔倒在地。
毕方很有经验,先躲过了霍去病的攻击,然后突然出手抱住霍去病的腰,想要把他按倒在地。战场之上,没有过多花招,都是摔跤的打法。
霍去病腰一沉,稳住身形,双手下探,抓住毕方的小腿,顺势向后一仰,将他压在背后,毕方反应迅速,双手松开腰部,想要勒住霍去病的颈部。一旦被勒住颈部,霍去病无法反抗,必输无疑。
但霍去病岂能让他如此轻易的得逞,双手松开他的腿,抓住他的双手。毕方的腿脱离控制后,转身而起。霍去病再次沉肩,然后猛的站起,想要将毕方从头上扔过去。
毕方不慌不忙,抓住霍去病的手,顺势翻到霍去病的面前,稳稳地站住。
简单的几个动作,却看得人热血沸腾,围观士兵纷纷叫好。
霍去病伸出手,笑道:“该你进攻了。”
毕方二话不说,高举高打,和霍去病硬碰了几拳。忽然,他沉下身,撞向霍去病的怀里,想要将他撞倒,霍去病侧身闪过,然后顺势在毕方背后推了一掌。
“该我了。”毕方踉跄站稳,霍去病再度欺身而上,也抱住了毕方,想要纯用力气将他摔倒。结果,两人双双倒地,谁也奈何不了谁。
爬起来后,两人又互相试探了几个回合,每次都是难解难分,已累得气喘吁吁。
卫青看双方都筋疲力尽,再打下去,终究难以分出胜负,还可能受伤,上前阻止道:“今天的比试到此为止。本将宣布,毕方,霍去病,打成平手。”
毕方躬身行礼道:“启禀大将军,霍公子比我年轻,理应算他获胜。”
霍去病伸出手道:“不,你身上有伤。不然,我是打不过你的。”比武过程中,霍去病发现毕方手上有箭伤,虽没有伤到筋骨,发力之时还是会有一定的影响。
卫青转过身,对汉武帝道:“请陛下裁夺。”
汉武帝站起身,大声道:“一个身上有伤,一个年纪尚轻,却给大家奉献了如此精彩绝伦的比武,他们都是胜者,每人赏赐十金,你们以为如何?”
皇上都发话了,自然没有人反对,齐声道:“陛下圣明,陛下万岁!”
霍去病高兴的和毕方拥抱了一下,诚恳道:“承让了。”
毕方淡淡一笑:“霍公子,我是全力而战。”
“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霍去病一如既往的阳光。
按照之前的约定,霍去病要住在蓝田大营。临别之时,汉武帝颇为舍不得,拍着霍去病的肩头道:“好好历练,争取明年上阵杀敌。”
“谢陛下栽培,臣必不辱使命。”霍去病目光炯炯。
霍去病从小锦衣玉食,军营里的简朴生活,刚开始还真有些不习惯,但几天下来后,逐渐和士兵们打成了一团。他很好学,询问战场上发生的各种突发情况,以及匈奴人的风俗习惯,还学到了不少实战技巧。
士兵们了解了霍去病的身份后,知道他早晚要当将军的,对他没有任何隐瞒,甚至带有讨好之意。霍去病对这些心知肚明,默默的按照自己的计划熟悉着一切。
六月初二,从蓝田大营视察归来,卫青发现院内一阵嘈杂之声。他皱了下眉,坐定后派人唤来管家卫敬,沉声道:“外面怎么回事?”
“启禀大将军,右内史衙门和侯府侍卫闹了一点误会,马上就能处理好。”
“什么误会?”卫青军务繁忙,有些不耐烦道。
“回大将军,侍卫邢明出去公干时,一个不知深浅的小贩惊了马,摔坏了自己的东西,还要讹邢明十缗钱,邢明气不过,打了他一顿。那小贩跑到右内史衙门告状,右内史胆大包天,竟然到府内抓人。小人这就将他们赶走。”
卫青大怒:“混账!该赔钱的赔钱,该治罪的治罪,不得为难右内史衙门,让他们将邢明带走。汲大人秉公执法,想必不会为难邢明的。你按本侯的意思速速办理。”
卫敬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终于忍住了,嗫嚅道:“是,小人就按侯爷的意思办。”
第二天,卫青上朝觐见,刚走到西安门时,汲黯站在那里,躬身行礼道:“大将军请留步,烦请移步右内史衙门。”
卫青想了想,觉得自己的事不是很紧急,遂答应道:“汲大人,请。”跟在汲黯后面来到了右内史衙门。
汲黯走到大堂上,正襟危坐道:“今日请大将军来此,是想让大将军评评理,为这个小民主持公道。”他指了指堂下跪着的一个中年汉子。
卫青有些纳闷:“为小民主持公道,乃汲大人职责所在,本侯不敢插手。”
汲黯面无表情道:“本来嘛,这件事不该麻烦大将军。但昨日,本衙门的差役前往大将军府捉拿渉事的侍卫邢明时,遭到了大将军府众人的围攻,多人受伤。想那大将军府是龙潭虎穴,下官不敢去,所以才把大将军请到这里来。”
卫青似乎猜到了什么,问道:“敢问汲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将军不知?本官听说,大将军曾让管家卫敬带着邢明来右内史衙门扔了十缗钱,然后扬长而去,丝毫不把右内史衙门当回事啊。”
卫青愣住了:“此事恐怕有些误会,还请汲大人说得详细些。”
汲黯看卫青不像撒谎的样子,对那中年汉子道:“叶发,将你的委屈跟大将军说一下,大将军是个好人,不会为难你的。”
叶发似乎很害怕卫青,哆哆嗦嗦不敢说话,卫青和善道:“叶发兄弟,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本侯会为你做主的。”
看到卫青如此和善,叶发终于稳住了心神,将事情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