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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草原鏖战
    当天夜里,卫青和匈奴人都在提防着对方,天亮时,双方才算松了一口气。也许是都有些疲累,又或许是在等待援军,双方并没有立即开战,而是各自休整。
    转眼,一天过去了,彼此相安无事。第二天夜里,公孙贺、苏建陆续抵达,黎明时分,李广也赶到了这片战场。至此,汉军的总兵力接近四万人,光骑兵就有三万。
    吃过早饭后,卫青在中军大帐部署道:“赵信,你和公孙敖作为此次进攻的主力,率先发起攻击,苏建、公孙贺,你们二位从左右两翼发起进攻,务必要吃掉右谷蠡王。”经过多方打探,卫青基本确定对方的首领是右谷蠡王。
    最后赶到的李广有些不满,沉声道:“大将军,难道还要让我殿后吗?”
    卫青微微一笑:“李将军稍安勿躁。咱们兵力优于匈奴人,匈奴人却没有撤退,很可能是去向伊稚斜求援了。本将命你和李沮,立即赶赴伊稚斜来援的方向,前往截击,我们消灭右谷蠡王一部后,即刻与你汇合,希望你能挺住。”
    李广大喜:“谢大将军,末将听令。”
    从战略任务来看,李广的重要性非常高,如果他能成功截击到伊稚斜,将为主战场赢得时间,即使无法阻止伊稚斜,也能起到骚扰作用。
    计议已定,赵信和公孙敖立即率一万三千余名精锐骑兵发起了冲击。此时,右谷蠡王麾下约有一万人,他自恃骁勇,又料定伊稚斜一定会来驰援,并不畏惧,慨然赴战。
    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以赵信为首的先锋部队,锐不可当,右谷蠡王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破口大骂:“阿胡儿,你这个叛徒,竟然与同胞厮杀。”
    赵信放声大笑:“世间已无阿胡儿,只有赵信。想当年,我的族人固守龙城圣地,大单于背弃太阳神,不派重兵防守,视圣地为何物?既如此,我又何必效忠于他?”
    从血统来说,阿胡儿的血脉比伊稚斜还高贵,但龙城失守让他对单于庭颇为失望,不然他是不会归降汉朝的。
    “阿胡儿,你休得狡辩,不管你自诩血脉如何高贵,终究是太阳神后裔。况且,当今大单于是伊稚斜,和龙城失守没有关系。”
    “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我才是真正的太阳神后裔,如今的大单于一脉都是篡位而来,是乱臣贼子。”赵信反唇相讥。
    右谷蠡王大怒:“不管你是赵信,还是阿胡儿,今日都饶不了你。”
    说话之间,双方已杀至白热化,互有伤亡。卫青观察战场局势,一声令下,让苏建和公孙贺加入战场。
    赵信刚加入战场时,呼啸而过,将匈奴人切成了两部分,却也陷入了包围之势。如今,苏建和公孙贺的加入,让局势瞬间逆转,将匈奴人切成数股。
    右谷蠡王看出情势不妙,领着身边亲兵,在战场上四处游走,大声呼喊道:“健儿们,大单于马上就到。不要分散,我们聚拢在一起,坚持到反攻之时就是胜利。”
    在右谷蠡王的指挥下,匈奴人重新聚合在一起,发起冲锋时威力惊人,竟将公孙敖的部队冲散了。
    霍去病大怒,退出战场,找到一处高地,弯弓搭箭,射向右谷蠡王。右谷蠡王中箭后一声大吼:“小兔崽子,找死!”话音未落,栽倒在地,匈奴人瞬间有些慌乱。
    霍去病趁乱大喊:“右谷蠡王已死,快快进攻。”
    匈奴人还真以为右谷蠡王已死,瞬间军心大震,汉军的气势却上来了。
    不过,右谷蠡王只是肩膀中箭,他一怒之下斩去箭杆,重新爬上马,大喊道:“我没事,大家不要慌。”匈奴人欢声雷动,局势也随之稳定了下来。
    得到右谷蠡王的汇报后,伊稚斜又惊又喜,惊的是卫青居然敢深入匈奴境内,喜的终于可以与他决一死战。
    匈奴人亦兵亦牧,平日里放牧牛羊,一到战时拿起武器就是士兵。伊稚斜一声令下,带着五万骑兵赶赴战场。
    此时此刻,李广和李沮已经埋伏在伊稚斜赶赴战场必经之路上。李广麾下有五千骑兵,李沮有一万步兵,如果占据地利优势,将能给伊稚斜造成很大麻烦。
    等了几个时辰后,李广有些不耐烦,对李沮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前往打探下,将他引过来,到时候你的强弩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李沮急道:“李将军,这有些不妥吧。我们的任务是等在这里,伊稚斜的兵力本就优于我们,如果再分开行动,恐怕会被他各个击败。”
    李广不以为然:“就凭他伊稚斜就想把我各个击破?他还嫩了点!你守在这里好了,看我如何给他一个下马威。”
    不顾李沮的劝阻,李广执意出击。走出不到一百里,还果然遇到了伊稚斜。李广大喜,喊道:“伊稚斜,可敢与我李广一战?”
    伊稚斜心中一惊,这个李广怎么敢这么深入?难道是卫青派他来截击的?他不动声色,下令道:“快去看一看,他麾下有多少人?”
    不一会儿,探马来报:“启禀大单于,李广约有五千人。”
    “五千人就敢来挑战本单于,真是笑话!”伊稚斜沉吟半晌:“这个人一向胆大,此番多半是来诱敌的,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呢?”
    略加思索,伊稚斜下令道:“左日逐王听令,给你五千兵马,追击李广。”
    “是,大单于。”左日逐王站出列,又有些迟疑道:“启禀大单于,李广号称名将,五千人恐怕很难抓住他。”
    伊稚斜一声冷笑:“谁让你抓住他了?如果他逃,你就跟在后面追杀。如果他回过来和你交战,你就将他引到草原深处。总之,让他远离这片战场越远越好。明白我的意思吗?”
    左日逐王想了一下,点头道:“明白了,大单于。”
    左日逐王准备妥当后,伊稚斜派人大喊道:“李广,今日必要再活捉你一次,看你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几时。”
    李广不以为意,哈哈大笑:“就凭你们,还嫩了一点!想战,那就来吧。”
    一声令下,左日逐王率领五千骑兵呼啸而出,向李广发起冲击。李广以为是伊稚斜的大部队全部出动,不敢撄其锋,掉头就走,大喊道:“追得上我再说吧。”
    左日逐王将计就计,大喊道:“今日定要将你活捉,献给大单于。”
    看着李广和左日逐王消失在远方,伊稚斜一声令下,从另一个方向前进。一位部将不解:“大单于,这条路不好走,还绕了不少路,为何走这里?”
    伊稚斜淡淡一笑:“李广胆敢五千人前来挑战,一定是来诱敌的,如果从他的方向前进,必定遇到埋伏。这条路虽然远了点,说不定还能更快抵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