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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公主盼嫁
    五月初十,卫子夫带着刘心月前往平阳侯府看望曹襄。自从听说儿子负伤后,平阳公主就回到了平阳侯府,悉心照料儿子。
    经过太医的医治,曹襄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经脉受损,半只手臂经常麻木不仁,连筷子都握不住,更别提拿兵器了。
    看到曹襄这样子,卫子夫甚是过意不去,对平阳公主道:“姐姐,子夫对不起你。”刘心月则在背后暗自垂泪。
    平阳公主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不会迁怒于人,凄然一笑道:“皇后言重了。战场之上,刀箭无眼,要怪只能怪匈奴人。”
    面对刘心月,曹襄忽然有一丝伤感,一只手报废,她还会嫁给自己吗?即使迫于皇上的压力,最后不得不与他成亲,心里会嫌弃他吗?
    好像猜到了曹襄心中所想,刘心月忽然道:“母后,我想和曹襄表哥早日成亲。”
    卫子夫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曹襄脸色黯然道:“心月妹妹,我已是半个废人,你又何必一定要嫁给我呢?”
    刘心月目光炯炯的看着曹襄道:“在我心里,你不是废人,你是一个大英雄。即使右手真的废了,还有左手。早晚有一天,你的左手也能和右手一样。”
    曹襄有些感动,又有些惴惴不安:“心月妹妹,你真的不在乎吗?”
    刘心月坚定道:“曹襄表哥,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只要你振作起来,没有人可以阻挡你,我就是你的右手。”
    看着刘心月义无反顾的眼神,曹襄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奋斗的意义,笑道:“心月妹妹说得对,没了右手,我还有左手,左手一样可以上阵杀敌。”
    看到这一幕,卫子夫也颇为感动,对刘心月道:“心月,你做得对,母后支持你。”
    平阳公主则感动得泪流满面,拉着刘心月的手道:“心月,委屈你了。”
    卫子夫和刘心月走后,卫青也和霍去病一起来看望曹襄。和卫子夫一样,看到平阳公主,卫青也是连连道歉。
    平阳公主温柔一笑:“大将军言重了,这点伤,襄儿扛得住。”
    霍去病对平阳公主深施了一礼,郑重道:“殿下,是我没照顾好平阳侯,请殿下治罪。”
    平阳公主叹了口气,幽幽道:“这不能怪你,谁让曹襄比你大呢?”
    霍去病有些尴尬,曹襄有些不悦道:“母亲,你这说的什么话?战场之上,冠军侯是我的主将,我理应保护他。”
    “唉,你总是这么懂事,母亲是心疼你。”平阳公主抹泪道。
    霍去病郑重道:“曹兄,你我日后就如同亲兄弟一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我霍去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曹襄笑道:“冠军侯客气了。你虽然年纪比我小,却是我的楷模。以后,等我养好了伤,希望还能与你一起并肩作战。”
    “好,我等着你。”霍去病爽朗一笑,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文书,递给曹襄道:“这是皇上赐给我的两千户,我将他送给你了。”
    曹襄连忙塞回霍去病手中,推辞道:“这是皇上给你的,我不能要。”
    霍去病义正辞严道:“你救了我一命,区区两千户何足道哉?况且,皇上也默许了此事。你要是不收,就不是我兄弟。”
    曹襄还是不敢要,卫青笑道:“平阳侯,你还是收下吧。你若是不收,他今日是不会回去的。”他清楚霍去病的性格,是个性情中人,绝非惺惺作态。
    曹襄想了想,对霍去病道:“既如此,我就先替你保管着。”
    霍去病呵呵一笑:“这才像兄弟嘛。”
    椒房殿内,趁着汉武帝前来看望刘据的时候,刘心月向他提起了要和曹襄早日成亲之事。
    汉武帝既感动于刘心月的懂事,又有些舍不得,郑重道:“你想好了吗?”
    “回父皇,女儿全都想好了。”刘心月坚定道。
    “好,那就在今年吧。”汉武帝终于点头了。
    刘心月有些忐忑道:“父皇,能不能快一点?”
    汉武帝笑了:“哟,皇帝的女儿都愁嫁吗?还是女大不中留啊?”
    刘心月娇嗔道:“父皇,您就不要拿女儿开玩笑了,我只是想早日嫁过去照顾他。您看,曹襄表哥平日里就一个人,太孤单了。”
    “好,好。心月都这么体贴了,父皇怎好意思拒绝呢?”汉武帝想了想道:“那就下个月吧,让少府好好操办。”
    “谢谢父皇。”刘心月一脸诚恳道。
    得到旨意后,少府赵禹按照惯例,立马操办了起来。与此同时,平阳侯府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为了替儿子办好婚事,平阳公主干脆回到了平阳侯府。
    后宫在有条不紊的准备婚事,汉武帝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了河西。霍去病出击河西,取得了漂亮的成绩,也带回了可靠的情报。
    河西一带不是匈奴的腹地,加之各种小王国林立,趁着新败,绝对可以逐一击破,然后筑城,谋取永久的占领。一旦打通河西,前往西域将不再是构想。
    五月二十,汉武帝在承明殿召集了卫青、霍去病、张骞、公孙贺、公孙敖和李广等军界要人共同商议收取河西之事。
    “一个月前,霍去病去了一趟河西,摸清了河西的虚实。这一次,朕决定彻底拿下河西,使之成为我大汉的疆土。诸位以为如何?”汉武帝开门见山道。
    诸将齐声道:“陛下宏图伟业,臣等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汉武帝继续道:“上一次,霍去病打得不错,打出了汉军的风采。所以,这一次,还是以霍去病为主帅。你们谁愿意和他一起?”
    此言一出,众将都沉默了。从资历来说,霍去病是最浅的,但他的战绩却足够惊人。如此一来,他们既不敢反对,又不甘心成为霍去病的副将。
    汉武帝猜出了诸将的心思,但他不想点破,而是淡淡道:“公孙敖,你老成持重,可以弥补骠骑将军的不足,就作为他的副将吧。”
    公孙敖愣了一下,有些不情愿道:“臣遵命。”
    卫青看了一眼霍去病,霍去病心领神会,连忙站起来道:“启禀陛下,公孙将军乃汉军宿将,亦是臣的前辈,臣不敢居其上,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汉武帝笑了:“小小年纪,怎么变得如此世故?”随即严肃道:“论资历,霍去病只能给你们当卫士。但朕为什么要让他为主帅,因为他足够强!战绩足够优秀!在朕眼里,将军只有强弱之分,没有资历之别。谁若是胆敢摆资历,朕绝不容情!”
    众将心中一凛,齐声道:“臣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