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霍去病依然坚持道:“如果陛下执意让公孙将军和臣一起去,臣愿和公孙将军各领一支骑兵,分别作战。”
汉武帝想了想,对公孙敖道:“公孙敖,你意如何?”
“臣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好,那就这么定了。收取河西之战,由霍去病和公孙敖一起负责,两人各率两万骑兵,从北地郡出发,具体进攻路线你们自己定。”
霍去病和公孙敖齐声道:“臣等遵命。”
汉武帝又扫了一眼诸将,不紧不慢道:“为了配合霍去病和公孙敖,朕想先在右北平发起进攻,牵制匈奴主力,你们谁愿意领兵出征呢?”
众将稍微犹豫之时,李广抢先道:“臣对右北平很熟悉,愿意为骠骑将军牵制匈奴人。”
汉武帝有些不满道:“偌大的汉朝,竟要让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将军披挂上阵吗?”
卫青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臣愿意前往。”
汉武帝摆摆手:“不,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正当公孙贺犹豫之时,卫尉张骞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愿意前往。”
汉武帝点了点头:“好,那就是你了。”
李广急道:“陛下,是臣先主动请缨的。”
“李广,这里所有人都是你的晚辈,你还是留在长安坐镇吧。”
“陛下,不让臣打仗,比杀了臣还难受。臣这把老骨头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老死家中。”李广坚持道。
“好吧,那你就和张骞一起去。”汉武帝有些无奈道。
“谢陛下成全。”李广大喜道。
“张骞,李广,你们明日出发,就地调用右北平的兵力,务必在六月初五前发起进攻,将匈奴主力吸引出来即可,不必与之决战。霍去病,公孙敖,你们十天之后再从长发出发,目标是夺取河西。”汉武帝最后宣布道。
“是,陛下。”四人齐声道。
第二天,张骞和李广从长安出发。三千余里的路程,两人只用了十天不到。六月初二,二人抵达了右北平。
作为李广曾经镇守过的地方,右北平的兵力在汉朝东北数郡中最为雄厚,光骑兵就接近两万,都是李广亲手训练出来的。
看着那些熟悉的将士,李广感慨万千:“没想到,有朝一日,我李广竟能再次踏上这片热土。”
士兵们看到他后,也在大声呼喊:“李将军威武!李将军威武!”
经过清点,右北平能够出战的骑兵约有一万四千左右。张骞虽然熟悉匈奴的风土人情,也曾在卫青麾下担任过校尉,但独自领兵还是第一次。
他不敢托大,将李广请入大帐,毕恭毕敬道:“李将军乃汉军名将,此次出击还请李将军主持大局。”
李广呵呵一笑:“你是主将,你说了算。”
“李将军面前,我岂敢发号施令?”张骞还是推辞道。
“张将军,我们此次的主要任务是什么?”李广一本正经道。
“皇上吩咐,我们主要是吸引匈奴人的主力,不必与之决战。”
“那张将军以为,我和张将军谁的名气更大?”
“那自然是李将军。”
“既然如此,我有一计,可以圆满完成此次任务。”
“李将军请讲。”
“今日已是初二,距离皇上定下的出兵之期只有三日,一天都不能耽搁。我看,不如让我作为先锋,明日就出发。我一旦出现在匈奴腹地,必能引起匈奴人的注意。到时候,张将军只需接应我即可。”
张骞沉吟道:“此计未尝不可,只是不知李将军要带多少人马?”
“四千足矣。”
“四千?未免太少了些。”张骞一惊。
“既然是诱敌,人数太多,撤退不方便;人数太少,敌人不感兴趣,四千人刚刚合适,足已勾起匈奴人的胃口。”
“八千吧,我留下六千即可。”张骞还是不肯,觉得四千过于冒险。
“不行,我如果带上八千,匈奴人为了消灭我,最少会派出两万人。到时候,你的六千如何能接应?恐怕难以善了。我以四千出击,匈奴人即使给我面子,最多也只能出动两万。如此一来,你的一万才能达到接应我的目的。”
张骞恍然大悟:“李将军果然是名将,对局势分析竟如此透彻,张骞受教了。只是,让李将军冒如此风险,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都是为国效力,何分彼此?”李广大手一摆。
“既如此,我就不多说了。李将军若是遇到匈奴人,还请及时告知,我定随时增援。”
“一言为定,战场上见!”
“一言为定,将军保重。”
同一天,霍去病和公孙敖离开了长安,各率两万骑兵奔赴北地。出发前,两人讨论具体的作战计划。
“骠骑将军两个月前已经走过一边河西,对匈奴的情况比较了解,还是由骠骑将军安排具体的行军路线吧。”虽为长辈,公孙敖并未托大,而是让霍去病给出方案。
“公孙将军看得起晚辈,晚辈就斗胆一言了。我以为,既然咱们的任务是收取河西,一定要将此地的匈奴人全部消灭或者赶走。”
“皇上已如此决定,我等自当从命。”
“从北地出发后,我们不妨分为两路,我走北路,从灵武渡过黄河,然后直奔居延泽,从背后袭击浑邪部落,让浑邪王无法向伊稚斜求援。”
公孙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骠骑将军,你是不是太冒险了?”
从长安到灵武,已经有一千多里,从灵武到居延泽,又有一千多里,中间还要跨越沙漠和戈壁,如此长距离的奔袭,一旦没有击败浑邪部落,那真是有去无回。
“公孙将军勿忧,这条路虽然远,但一路上不会遇到大股匈奴人,只要到了居延泽,一切尽在掌控之中。”霍去病自信满满道。
“那么,我该从何处出击呢?”公孙敖还是比较关心自己。
“将军走南路,从高平一路向西,渡过黄河后,继续向西北扫荡,然后到祁连山下接应我,再一起进攻休屠部落所在的休屠泽。”
南路不仅比北路近,路况也比较好,都是以草原为主,唯一的缺点是可能会遇到更多匈奴人。虽有利有弊,但总的来说,比北路风险小得多。
公孙敖想了想,点头道:“骠骑将军如此安排,倒也合情合理,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出发,祁连山下见。”
“祁连山下见!”霍去病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