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斗说：“你们说，他会不会是组织总部抛出来的替罪羊？”
    “替罪羊？”宁远想了一会儿后，摇摇头说：“他的身份是真的，这些案子也的确是他犯下的，家中也有作案工具，不该是替罪羊。但，也不能排除他是被组织抛弃的可能。”
    杜岩问：“可组织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家伙能负责组织在关山的两个部门，身份不低了吧？怎么会说扔就扔了？”
    “丢车保帅。”敏慎说：“放弃打手和毒品加工这两条线，趁着我们将这两个部门一网打尽，精力和警力被掣肘的功夫，将秘密研究所这个最重要的部门撤离出去。”
    “有这种可能。”宁远说：“既然如此，我们便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这不是嘴上说说就够了的。”敏慎说：“这两个部门，交给梓黎和武警可以搞定，接下来，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侦破张福菊遇害案和交通肇事案！”
    “从新得到的线索来看，张福菊遇害案和交通肇事案都与秘密研究所有关，而与另外的两个部门无关，我们之前推测的结论大部分都得推翻。”
    宁远点头，说：“张福菊不是毒品加工厂的，那么……如果是秘密研究所的呢？而那些受害者，也是被组织掳走作为秘密研究所的被试体，张福菊将他们放走，随后逃亡……”
    “那么，这些受害者很可能服下了某种药物，因此面对车辆，不闪不避。”敏慎补充说：“张福菊本人也可能受此影响，这才在精神恍惚中报了警，却又不说出组织的秘密。”
    “你们说的太乱了，我听不懂。”杜岩站起身，说：“这里我暂时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了，不如和杳杳一块去帮梓黎，以最快的速度将打手和毒品加工两个部门给一锅端了，这样你们也不至于被牵制太多精力。”
    敏慎犹豫了一下，点头说：“也好。去吧，梓黎那小妮子见到嫂子一定非常高兴。”
    杜岩嗯了一声，说：“我、落磊和那小妮子的任务都是保护你们，不是我和杳杳亲自去叫的话，估计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离开。不过，我们走了，你们的处境便更加危险了，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面对苏幂，知道吗？”
    “放心吧，我们也不是憨包。”敏慎摆摆手，目送他俩离开后，才盯着宁远说：“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他烦闷的揉着太阳穴：“案情转折来的太快了，别说你，我都反应不过来。我现在脑袋中是一团浆糊，头疼得很。”
    “梳理一下吧。”钟九斗强打精神，说：“不妨直接将两案并起来看。此案一共有四个谜团，只要将它们一一解决，案子也就破了。”
    两人看向她，异口同声道：“你说！”
    “第一，十九起交通肇事案中的十九个受害者从何而来？如果是张福菊放出来的，那么他们被关押的地点在哪儿？如果不是张福菊放的，他们又是怎么出来的？”
    “第二，这些受害者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面对过往的车辆不闪不避，而被撞后竟然直接不声不响的离开？离开后他们又去了哪儿？”
    “第三，不仅是受害者，那些肇事司机又是怎么回事？就算受害者不闪躲，也不可能有先后十九个司机撞上他们吧？还有，他们记不清受害者的模样，说不清肇事经过，也不知道受害者什么时候离开的，可以说都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
    “如果说受害者精神恍惚，是因为服用了某种药物，或者是受组织的秘密试验所影响，那么这些肇事司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也嗑药了不成？”
    “第四，张福菊回到家中，为什么过了两天时间才被杀害？他又为什么不逃？如果说被什么事情牵制住了也说得过去，但他似乎根本没有逃的想法。难不成，我们想岔了，他和组织根本没关系？但若如此，十九个肇事司机，组织为什么单单找到了他？”
    说完之后，她便沉默了，看着宁远和敏慎。过了良久，宁远才叹口气说：“你说的对，只要将这四个问题给解决了，案子自然也就破了。但问题是，这几个疑点，我们疑点思路都没有！”
    “是啊。”敏慎赞同，说：“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一点思路都没有，即使瞎猜都没有个方向。正因如此，案子才陷入了僵局之中。”
    “张福菊已死，受害者至今不知道在哪儿，之前猜测有一名受害者跌入了山崖当中，但派出消防战士搜查，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点血迹都没发现。”宁远说：“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依旧没有眉目，就算继续筛查下去，恐怕也很难有结果。”
    “那不如，将这些肇事司机作为突破口如何？”钟九斗问道。
    敏慎苦笑，说：“他们基本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如何作为突破口？能依靠他们将受害者的范围锁定在二十余失踪青壮年的范围中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这些人失踪太久了，否则还能利用他们的贴身物品，让警犬通过味道去搜寻他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九斗摇摇头，说：“这些肇事司机在案发之时不是都精神恍惚么？我们可不可以带他们做个检查，找出他们精神恍惚的原因出来？”
    “不好办。就算案发地点附近有大量的气体药物，让他们失去了短期记忆，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代谢完了，根本查不出什么端倪来。”敏慎说。
    “也是。”钟九斗叹口气，但她仍旧没放弃，问道：“但不管怎样，即使没有证据，也要找到一条相对合情合理的思路来。敏慎，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让人短期内精神恍惚？如果是药物的话，又是什么药物能让人丢失短期记忆，而又不会昏迷？”
    “这个……”敏慎犯难了，说：“我只知道如地西泮、阿普挫仑等bdz类药物和舍曲林、巴比妥等比较具有代表性的药物，其它的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只是法医，对精神科了解很少。上述药物基本都是抗抑郁药或者镇静安宁药，做不到你说的这种情况。此外，我脑海中也没有能满足你要求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