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医学方面，你的知识体系也有空白点啊。”宁远看看敏慎，有些感慨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是百晓通呢。”
    “你想多了。”敏慎翻个白眼：“医学是个很大的体系，即使我老师也不敢说每一门类都懂。就拿我来说，至少中医、精神科我是一窍不通，其余专科也不过略知一二。”
    钟九斗说：“如果想以常规手段破解此案，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一定不能放弃！既然敏慎不懂，我们便去一趟市精神卫生中心吧。”
    “常规手段？”宁远好奇的看向她：“难不成，你还有别的非常规的办法？先说来听听，如果合适的话，我们不妨直接采用这种办法。”
    “非常规手段倒也有，而且你们也想得到。”钟九斗说：“你们不怀疑组织抛出邓先是为了丢车保帅吗？那我们不妨派人时刻紧盯着关山各处，并将各个交通要道封锁，一旦有可疑人等离开，立刻捉拿！”
    “但这种办法并不保险，我们不一定能将组织的人全部抓获，只要让他们给逃了，交通肇事案和张福菊遇害案便永远无法破了。况且，用这种办法，即使最后结果上是成功了，但于刑侦推理而言，我们无疑输给了组织。”
    宁远摇头，说：“不行，这种办法风险太大了，我们不能这么做。而且，此案牵扯太广，无数张眼睛盯着呢，我们必须将它破的漂漂亮亮的，不能留有任何破绽。”
    “不错。”敏慎赞同宁远说的，道：“而且，如果我们这次败了，组织便发现了我们的能力极限，以后行动肯定更加肆无忌惮，破案也难上加难……算了，先不说日后破案难度，光论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这点，便不知又要付出多少条人命。”
    “去精神病院吧。”宁远看了下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医生估计都下班了，但值班医生肯定在。我们吃个晚饭就出发。”
    “好。”敏慎和钟九斗都同意。
    草草的填饱肚子后，几人驱警车来到市精神病院。几人对其他科室的医生也不熟悉，便直接来到了负责给精神状态异常的几名嫌疑犯治疗的科室，找到了值班医生。
    由于警方的关系，这些医生工作量大了许多，值班人手都比平时多留了三倍，因此难免有几名医生和护士心中不爽。其中护士站值班的那名护士不懂那么多人情世故，即使知道敏慎几人身份，也明白这些人不是她惹得起的，但也直接把不爽两个字写在脸上，对敏慎等人十分没好气，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最后宁远不耐烦了，直接让钟九斗带路去医生办公室。路上，宁远还不断吐槽，说一定要投诉这个护士，还是钟九斗好言相劝，说护士也不容易，她们工作繁重，无端增加了她们的工作，她有意见也是正常的。
    宁远自然不会真的计较，只是吐槽罢了。
    留守的值班医生则不一样，他相当有责任心，对三人也十分客气，让他们坐下。他不认识宁远和敏慎，便问钟九斗道：“钟警官，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问病人的情况？很遗憾，我们虽然……”
    “病人的情况，我们多少也知道一些，关山毕竟条件有限，治不好也没办法，只要控制住不恶化就行了。”敏慎摆摆手，说：“这次来，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毕竟你们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不敢不敢，我只是个住院医师罢了，哪里算得上专家。”医生被夸的有些害羞，赶紧摆手。敏慎轻轻一笑，说：“医院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住院医师的职称虽然低，但却是最忙碌的，因此，疑难杂症不敢说，对基础知识和理论肯定是掌握的最牢靠的。”
    医生干笑两声，又好奇的问道：“不知道警官怎么称呼？”
    “我叫敏慎，法医。”敏慎说：“说起来，我们都从事医学相关工作，算半个同事。”
    他有些汗颜，等宁远也做了自我介绍后，说：“我叫吕继端，大家都叫我极端。不过我这人一点都不极端，很随和的。”
    宁远有些无语，哪有人说自己随和的。不过他们现在有正事，也不想在这上边扯太多，便直接问：“吕医生，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人短期内精神恍惚，记不清楚最近十几分钟发生的事，又不会留下太大的后遗症？药物也可以。”
    吕继端不假思索的回答说：“药物么？这多了去了，很多致幻类药物都可以做到，而且需要的剂量不多，起效特别快。”
    “气体呢？”宁远又问：“而且在体内代谢的速度最好也快些，二十分钟内药效便过去了，让人看不出端倪来。”
    “气体？也有。不少具有神经麻痹作用的气体都能让人短期内昏迷，却又很快苏醒。”
    “不需要昏迷，只是让人精神恍惚。”敏慎说：“就像刚刚发生的事是做了一场梦，知道大概经过，但细节方面完全遗忘，别人问起来也说不清楚。”
    吕继端反应过来了，哦了一声，说：“敏科长说的，是肇事司机的情况吧？不瞒你们说，这个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市民都传闻说这些司机都撞鬼了，才会一问三不知。”
    “吕医生知道案情？”宁远眉头一皱，他知道这个案子闹得满城风雨，但没想到市民连案件细节都知道一些，看来，这个案子的影响，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恶劣。
    敏慎觉得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便撞了下宁远的胳膊弯，同时对吕继端说：“吕医生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也少费些口舌。你对这些肇事司机出现的‘病症’有什么看法么？哪怕是猜想也好。”
    他点点头，说：“关于这些肇事司机的情况，我们科内还真讨论过，主任也发表了一些看法。只不过都是捕风捉影的事，而且警察没问，我们也不想引火烧身，所以就没主动说，还希望警官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