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只右手陈瑕如何会答应,嘿嘿一笑,“右手拿剑使刀大有用处,说什么也不能给啊,既然小花不在,我可不想比武,还是走了。”
刚要迈步,一支羽箭已经射在身后,聂无欢冷笑道:“你想变成刺猬,就迈步试试。”
四周全是弓箭手,聂无欢所言非虚,看来陈瑕不打也不行了,索性把心一横,朗声道:“我出手不知轻重,你非要和我打,若是死了,可怪不得谁?”
陈瑕说的本是实情,但是话却不能这样说,叫人听起来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未免太目中无人,聂无欢眼中凶光一闪,“好大的口气,那就试试我们乌珠部落的花豹吧!你若赢了才有资格跟我动手。”
说罢将手一挥,身后闪出四个壮汉,每个人都手中都牵着一头花斑豹,那花豹体型如虎,彪悍强壮,冲着陈瑕龇牙露齿,面目狰狞。
陈瑕吓了一跳,“不是比武吗?难道你们要叫这花豹吃了我?”
聂无欢冷冷说道:“你有本事就死不了!”
一声令下,牵花豹的壮汉吆喝着指向陈瑕,四头花斑豹同时向陈瑕飞奔而来。
乌桓、鲜卑同出东胡,自古便有驯养猛兽的传统。虽然乌桓大部已经接受大汉册封,可乌珠部落却独立出来,既不与人争斗,也不和他人结盟,依旧保持着当初的风俗,由于地处偏远,因此这个时候,还没成为大汉与匈奴的争夺对象,他们休养生息三十余年,武力越发壮大。唯一的威胁是北方的鲜卑一族,只是乌珠部落虽然人人尚武,又有猛兽助战,可惜花豹是人工驯养,久不打仗,难免少了点野性,这些花豹养起来本来打算用来对抗慕容广的,可慕容广虽然在这一带攻城掠地,却迟迟不来打乌珠部落,结果驯养的花豹全然没有用武之地,总不能叫自己部落的人,去喂这些野兽,今天陈瑕来到正好用以训练一下它们。
陈瑕一个外人死了也就死了,聂无欢不会轻易把他饶过,叫花豹吃他,乃是极大的惩罚。
乌珠部落的人敲锣打鼓,眼看花豹就要吃人,全都兴高采烈。陈瑕暗道:那少女说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倒是一点也没错。
那四只花豹速度奇快,远非人类可比,眨眼工夫已经到了攻击猎物的范围,一声咆哮冲天蹿起。
陈瑕的刀还没等拔出,就觉得一股腥风扑面,忙向后躺去,同时飞起一脚踹向花豹的小腹,不料那花豹极为敏捷,两只前爪左右一挠,陈瑕的不但躲过陈瑕攻击,反而在他裤腿上留下四道抓痕,半空中身子如弹簧一样一拧,已经跃到陈瑕身后。
与此同时,第二头花豹已到,呜嗷一声迎面扑来,它的动作实在太快,陈瑕依旧来不及拔刀,此时他身子后躺,那花豹两爪抓住陈瑕肩头,陈瑕站立不稳被它扑倒在地,花豹巨口一张,冲着陈瑕的脖子便是一口咬下。
陈瑕大惊,只好将手肘顶着花豹的下颌,同时头向旁一侧,耳边就听咯嘣一声响,那花豹上下牙碰在一处,咬了个空,它抬起头来,口中的热气扑面,垂涎三尺,差点落在陈瑕脸上。还要再咬,陈瑕哪里还会再给它机会,情急之下膝盖向上一顶,正中胸口,那花豹低吼一声,口鼻淌血,陈瑕足下再猛地一蹬,花豹已经腾空飞出,再动弹不得。
这一变故叫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花豹身体何其健硕,被这小子一脚踢死,换做是人,又当如何?
聂无欢手捻着胡须,眼中的凶光越发强盛,乌青平低声说道:“此人实在凶悍,万一他是敌人的奸细……”
聂无欢点了点头,回身对一旁壮汉耳语了几句,那壮汉点头退下。
再看场上形势,陈瑕一招蔽日踏风,又杀了一头花豹,只一拳下去,连眼珠子都给打了出来。
刚才跳到陈瑕身后的花豹扑上,死死咬住陈瑕的后背,花豹攻击的手段不单单只有撕扯和前扑,可以说浑身上下都是武器,两条后腿踩住陈瑕腰间,叫他无法转身。
就在这时,最后一头花豹也冲了过来,两只前爪对着陈瑕的头脸,瞬间就挠了五六下,陈瑕大怒,到了此时哪还顾及到剑神的教诲,保命才是最重要的。猛地发力,迎着豹爪一掌击去,换做是人,以硬碰硬,必定将对方打得手臂骨折,但是豹子身体柔软,动作敏捷,见陈瑕打得太猛,居然使了个卸力之法,爪子在陈瑕手背上,轻挠一下,一点即收,陈瑕一掌打空,手背上却是几道血痕。
那豹子蹲在地上,龇牙咧嘴,张开两爪,护住胸口,倒好似一只大猫遇到了什么危险,一时也不敢上前。
陈瑕得了空隙也顾不得身上伤口疼痛,右手绕过左脸,嘭地一把抓住身后花豹的后颈,跟着也学乌珠部落的摔跤手段,使了个“大背胯”将身后的花豹抡到前面,可那花豹死死咬着陈瑕,这一摔不要紧,陈瑕的肩背处连皮带肉,给扯了一大块。后背四个大齿印,鲜血迸流。
之前那个少女此时正在树上观战,见到此情此景,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我只因他念念不忘精绝的那个朋友,而忘了我的样子,就心生怨恨,把他推下树去,他若是死了,那不是我害的?正想着,却见一个壮汉不再观战,反而气呼呼地往部落后面去了,她心念一动,暗想:恐怕那个老东西怕打不过臭小子,又使什么花招,想到这里,她紧紧跟在壮汉后面,跟了一里多地,来到部落的牲口棚子,里面有许多皮革罩着的铁笼,那人将皮革扯下,少女顿时大吃一惊,只见笼子里关着数十只白毛狮子。此地于天山之北,不产狮子,这些白狮多半是从大月氏弄来的,有这些猛兽,也难怪乌珠部落有恃无恐。
陈瑕对付花豹已经捉襟见肘,而花豹体形再大也无法和狮子相比,要是把这些狮子放出去,恐怕那傻小子很难应付得了。
眼看壮汉要打开铁笼的门,想牵两头狮子去杀陈瑕,那少女却从怀中取出一根竹管,对着壮汉一吹,噗的一声,一枚银针从竹筒飞出,正中那壮汉玉枕穴,壮汉应声倒地。少女微微一笑,“想用野兽杀人,有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