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和楼环的身份相若,不管是隍尚与还是兰天定,他谁也不敢得罪,赶忙劝道:“二位,且住手,听我一言!”
“有屁快放!”江浪担心夜长梦多,只抓着隍尚与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他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对方要查粮草车,那无论如何也瞒不下去,到时候少不了兵戎相见,自己先抓住这个多嘴多舌的隍尚与,到时突然发难,自己就算死了,也他娘的赚他一个。
偏巧,兰天定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江浪这么做,反倒叫格桑看不出破绽来。“侯爷,咱们几大法坛,都要仰仗你送粮食,怎么敢怀疑你呢?不过话说回来,隍尚与所说也并非没有道理,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赤金钟离坛至关重要,大意不得。”
“这么说你是向着他说话了?”江浪冷冷说道。
格桑笑道:“呵呵,说句实话,尊驾是匈奴的侯爷,我是不便得罪啦。不过隍尚与是蛊祖的弟子,今天如果我办事不利,将来他必定要到蛊祖面前告我一状,侯爷,你是匈奴的肱骨之臣,大名鼎鼎,大权在握,护法是不会为难你的,你当然大可以全身而退,可小人是的的确确担待不起呀。就看在小人的面子上,还是查验清楚的好。”
江浪假意恼怒,“你的面子又如何?就算是蛊祖,我兰天定占住道理,又怕他何来?黄鳝鱼是什么狗屁东西?也敢在爷爷面前出言不逊。我兰天定一服大巫仙,二服优留单于,其他人无权对我发号施令!你和他一样都是通天教的人,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我是个外人,惹不起你们,我走行不行?以后押粮运草你回去告诉你们的护法,叫他找别人帮忙!”
格桑正色道:“走是肯定不行了,侯爷,俗话说,身正不怕影斜。既然车里什么都没有,你又何必怕人查验呢?在下区区一名传教士,的确是身份低微,可我身为坛主,就要为法坛的安危着想,我一片忠心,人小力微,却也不怕与侯爷翻脸。来人,把车推过来!”
江浪心中暗道:这个格桑倒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我说了半天,他居然依旧要查。再要出言阻止,便显得心虚了。江浪此时也只好默默叨念,希望陈瑕安然无恙。
第一辆小车推到近前,那格桑直接跳上车顶,用猎叉在粮草车上连刺了数下,确定没有藏人之后,这才放行。早有手下人接过车去,却把墨家弟子拦下,不让入内。
第二辆车,又是如此查验一番,确定没有奸细,这才放行。
江浪便说道:“天气太冷了,我的人大概要在此休息一晚,不如你领着他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吧。”
格桑摆了摆手,“等验完再说。”
江浪只好冷哼一声,看着他们继续查车。
就这样,慢慢的,二十辆车全都查验完毕,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江浪心中嘀咕:陈瑕那小子,可别睡着了,叫人家一叉刺死。否则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墨奇也不知在不在车上……
正想着,格桑鞠躬说道:“侯爷,多有得罪,车辆并无异样。快把二师兄放了,咱们里面请,好好叙叙旧。”
江浪担心说多错多,便大声道:“你就先给我们找个住的地方,今天已经太晚,我累了一天,没空和你们说闲话。”说罢把隍尚与往旁边一推,“我的兵器还回来!”
有人双手捧着青冥宝剑递给江浪,江浪一把夺过,格桑笑道:“怎么今天没用大棍,反而带了把宝剑呢?”
江浪没好气地说道:“就算带着大棍,那隍尚与一番说辞,不还是要被你收了去?多说无益,我们要去休息,吃好的,喝好的!”
格桑心中虽然依旧怀疑,但被江浪一句话轻描淡写地给带过去,只好点头道:“如此,那在下也不打扰了。来人,带侯爷到后营休息。把他的马也好生喂养。”
江浪刚要走,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心中暗道:那匹马可不能叫你看到,否则没准就要露出破绽,他回过身来,一把拉住格桑的手道:“兄弟,我想了想,你还是跟着我去的好。”
“那又是为什么?”
江浪看了眼隍尚与,“你跟着我,免得出什么事,有人又对我有所猜忌。”
格桑哈哈大笑,“既然车辆无事,断然不会。”
“不行!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我可不想惹人闲话,隍尚与,你要不要也跟我们走一趟啊。你们亲自带着这些刀斧手押送我,看看我是休息,还是想在这捣乱,再派几百人的重兵看守我的住处,以防有什么不测,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放心。否则的话,我这心里也不安稳!”
格桑以为“兰天定”心中有气,故意要折腾他一下,“既然侯爷这么说,那恭敬不如从命来了。我亲自送你去休息,至于看守嘛……那自然就不必了,师兄,你也跟着吧。”
隍尚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才走了没多远,就听后面有人问道:“怎么这匹马,看起来这么奇怪的?”
只听梅怒笑道:“西域宝马自与别处不同,你别看它长得奇怪,日行三万里,非同一般。”
江浪一手揽住隍尚与,一手又架住格桑,头也不回地说道:“我那是天马赤骥,少见多怪!你们给我好生喂着如果喂死了,那下次我可就没有脚力来这里啦,你们就等着挨饿吧。”说罢哈哈大笑。
格桑和隍尚与也不知其中有诈,还都赞扬江浪的“马”好。其他人虽然觉得那匹“马”的样子奇怪,可格桑和隍尚与都没说什么,他们也懒得去管。
江浪带着众多墨家弟子,到了一处大帐暂且住下,格桑又叫人给他们安排酒饭。吃饱喝足之后,江浪又看了看,四下无人监视,便问那些墨家弟子:“你们师父和陈瑕呢?可曾进来?”
梅怒说道:“全都在粮草车上,也不知什么原因,不见踪影了。”
江浪眉头紧锁,“那可真是奇怪了,我们全都混进来了,可他二人不到,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啊。”
段爱问道:“大师兄,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此时梅怒也拿不定主意,摇头表示不知该如何是好,所有人全都看着江浪,江浪道:“都看我干嘛?”
梅怒道:“临行前,师父说你扮兰天定,叫我们全听你的。”
“这个老鬼倒是清闲!”江浪骂了一句,接着说道:“进都进来了,难道还能空手而归,咱们睡到四更天,不管墨奇老鬼和陈瑕是否出现,我们也得和他们拼命了。否则天光大亮,行事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