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见郭雪剑异常的平静,他已经不在乎什么家族门楣的声誉,自己的清白,甚至她的感受。萱萱嘴角挤出一丝苦笑:“那你做了什么,有种说出来,让众位听听。”
郭雪剑看了在座的一眼:“说就说,我还怕了谁不成。是的,我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你,我跟你接近是我在利用你,而我每一步算计你,也被你们算计着,你的父王利用我的身体内的内气,修炼武功。只怪我好奇,上了贼船。虽然我表面是糊里糊涂,但我心里明镜似的。我是跟我丫鬟上过床,有私情,那有怎样,我喜欢她,我身体的需要,她也愿意为我付出。而你却把她杀了……”
“我没有杀她,那贱婢不值得我杀。”萱萱也是敢作敢为,受不了别人的冤屈。
郭雪剑冷笑道:“除了你,那还会谁呢。我和万孤月从小相识,我和她无缘在一起,也算情深意重,你也把她害了,你心肠之毒辣,无人相及。”
萱萱有意无意地看了万孤芳一眼,万孤芳神情闪过一丝恐慌后,急道:“郭雪剑,你别血口喷人。我妹妹的死怎么会扯上郡主呢,她的死都你造的。不错,我妹妹和你青梅竹马,对你一往情深,你却是薄情寡义,为了当驸马,甘愿献出自己的身体,当王爷练功的工具。这还不算,你还跟爹爹的姨娘勾搭在一起,使我妹妹对你绝望透顶,心灰意冷,才走上绝路。而你父亲的死,也不会赖在郡主的头上吧?你是因为你和他的姨娘奸情败露,才招致杀人灭口。”
白灵听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你……住口,事情不是这样。”
万孤芳冷笑道:“不是这样,是那样。在白老爷的大婚时日,你哥哥对那姨娘美貌垂涎三尺,当场失态,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明明白白,桃源居这样的丑闻在凉州城已不是很新鲜了。所以为了掩盖这样惊天大丑,白老爷才匆忙督促郭雪剑和郡主成婚。所以在郡主大婚之夜,白老爷招致杀害也是在所难免。”
钦差像是在台下看一幕精彩的好戏,听得津津有味:“本官怎么越听越糊涂。我刚看望过王爷,他身体很虚,也从来没听说过王爷会什么武功,怎么又有武功呢?王爷这把年纪会练什么武功呢?”
此时,万孤芳才意识道刚辞自己说漏了嘴,很窘迫地看着萱萱。
萱萱回过神来说:“啊,我父王没练什么武功,只是练练气功而已,修身养性。”
钦差笑笑:“啊,是气功啊,好好,皇上最恨皇亲国戚练什么江湖异术,弄得朝堂跟草莽一样乌烟瘴气。那白老爷姨娘是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容易引人入目?”
此话疑问,郭雪剑和白灵沉默不语。萱萱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只有万孤芳献媚的笑道:“这白老爷的姨娘的娘家听说是在洛阳,这姨娘的容貌可谓是国色天香,可谓是洛阳第一牡丹……”
说道这里,万孤芳偷看了萱萱一眼,突然感觉萱萱容颜倒是和那姨娘的容颜有很多相似之处,不过萱萱透着高傲,冷艳的神情。而那姨娘似乎拥有更多的天然雍容,清新温暖的感觉。
此时,萱萱听万孤芳夸赞别人的美貌,仍是不屑的表情。
钦差饶有兴趣地问:“洛阳牡丹天下一绝,想不到女人也是一绝。洛阳道凉州千里迢迢,不知白老爷是怎样把她娶到手的。”
这个问题自然是万孤芳来答:“听说,白老爷跟这姨娘定亲在三年前,至今才娶过门。大人你有所不知,这姨娘是洛阳凌家,也是大户人家,做绸缎生意。只是凌家几年前生意江河日下,眼看就要败落下去。是白老爷洛阳的钱庄给凌家砸了进去,才挽救了凌家一时的富贵。凌家的女儿自然下嫁给大半老头的白老爷,以作报答。怎能白老爷一番苦心,被他畜生般的儿子,弄的做了个风流鬼。大人,你说冤不冤。”
白灵忍无可忍:“万孤芳,你放屁。我和我哥哥争做武状元,你没挣过,就这样来诬蔑我哥哥,你才是畜生呢。”
万孤芳嘿嘿一笑:“郭雪剑,他敢赌咒发誓,没有和你爹的姨娘有半点私情,那我万孤芳甘愿做畜生,说话甘愿是放屁。”
这话倒是把白灵呛住了,她拿眼瞅着郭雪剑,但郭雪剑置若罔闻,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样子。
钦差滴溜溜转着眼珠子,瞧郭雪剑这样默认的神情,不觉更有精神了:“真是奇怪,白老爷的死真的根奸情有关系?难以置信。”
万孤芳趁热打铁:“难以置信的事还有,我听说,郭雪剑跟万家商队从天山回来的路上,在玉门关外,大漠上空浮现出海市蜃楼,那海市蜃楼中出现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当时郭雪剑就策马追了上去。”
钦差情绪更是高涨:“你是说,那海市蜃楼的中的仙女就是白老爷的姨娘,难道这奸情始于那时。”
“可不是吗。”
万孤芳幸灾乐祸:“白老爷向来风流成性,到处留情,到头来没防住自己的儿子,可叹可悲啊。”
钦差搭腔道:“既然如此,那么王爷怎肯把郡主下嫁给桃源居?”
万孤芳一愣,没想到钦差话锋一转如此一问。
“啊……是这样。这样不堪入耳的事,王爷怎么会知道。王爷和桃源居联姻始于武林大会,那只是巧合。”
钦差淡淡地说:“是吗?可我听说,王爷很钟情郭雪剑,也是想笼络桃源居呀。”
万孤芳谦卑地说:“是,是。桃源居富甲天下,财富有的是。王爷笼络富豪自然有用处。”
“有什么用处?是不是想借用白家的财富,跟朝廷作对想造反啊。”
众人一听,钦差突然如此发问,都不禁惊诧不已。
万孤芳更是诚恐诚惶:“大人明鉴,王爷毫无此意。”
钦差冷笑道:“本官此次来凉州,不是评判他人家的什么私情,奸情。是替皇上考察国情。我在京城可听说,王爷举办武林大会,还邀请了蒙区的腾格尔王,藏区的柴达尔王,还笼络不少西北部的江湖门派,好大的声势。”
萱萱警惕地皱起眉头,刺钦差是装疯卖傻,还是洞察父王?如果他真要捏造父王的罪名,让他有十个命也回不到京城。
她镇静地笑道:“大人说笑了。我父王支持武林大会,是替朝廷选拔人才,邀请边疆域外王爷观摩,一是让他们见识我们江湖武林的人才如何厉害,给他们的威慑,不敢小觑了我们的保家卫国的势力,二是笼络他们的诚意,只有友好合作,才能保边疆安宁,双方互通商贸,和平相处,何乐而不为呢。”
钦差听了,顷刻眉开眼笑,哈哈一笑:“我只是开个玩笑,郡主就如此振振有词。本官纵然有十条命,也不敢说王爷有谋逆之意,不然我这条命就有来无回。”
万孤芳尴尬地笑笑:“大人,这玩笑开得可谓是惊心动魄,吓出我一身汗来。”
“汗,未免做贼心虚。”
钦差又哈哈大笑:“看把你吓的。刚才说道那儿了?”
钦差一惊一乍,让万孤芳摸不着头脑,萱萱心里骂道,朝廷怎么派来一个草包。郭雪剑却不管不顾说:“钦差大人,不管我爹怎么死的,都是我们白家的私事。我们桃源居庙小,供不起你这个大菩萨,请另寻居处。”
众人想不到,郭雪剑对钦差要下逐客令,都瞪着看着钦差如何应付。而钦差望着众位,想笑又想哭的神色。突然他一拍桌子,发作道:“什么,死了这么大的人物,而且还是人命关天,你居然说是你家的私事,你还有没有枉法?白老爷是不是你害死的?你是不是跟你姨娘有奸情?”
钦差连珠炮地逼问,早已把郭雪剑的肺逼炸了,他霍地冲上去,敲住钦差的衣领:“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碎尸万段。”
郭雪剑手劲一用力,钦差似乎无反抗之力,浑身抖得想筛子:“你……你,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害朝廷命官,你……你,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来人。”
钦差的随扈听了钦差叫喊,才呼啦围堵上来。郭雪剑大声断喝:“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说着一巴掌上去捏住钦差的脖子。
钦差嘴都吓歪了:“啊,驸马爷,手下留情。你可是武状元,你这劲道使不好,我可就一命呜呼。快,你们都退下,有话都好好说。”
那些随扈都似乎都很听话,呼啦又都撤出大厅外,看他没表情似乎又很淡然,全没把这个钦差的安危放在心上。
萱萱冷眼旁观,心想这个钦差信口开河,让郭雪剑教训一下也未尚不可,万孤芳则幸灾乐祸,看郭雪剑如何收场,倒是白灵急了,生怕大哥弄出人命来,可不是好玩的。
她上前拉住郭雪剑,说:“大哥,清者自清,让他们走人就是了,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郭雪剑狠狠地挖了一眼钦差:“还是想想如何保住你这条命,回到京城享你的福吧,别这里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说完,一把把钦差推到在座椅上。钦差瞪大眼睛,说:“你……你家的事自然跟我无关,但跟朝廷有关,你这样欺辱本官,本官自然不会跟你计较,但朝廷不会放过你的,你……”
他本来想说,你等着瞧。但看见郭雪剑眼中流露出一层杀气,他又把话噎了回去。
郭雪剑怒色于形,说:“你再信口雌黄,信不信我马上让你见阎罗去。”
钦差求助的眼神射向万孤芳,万孤芳觉得时机一到:“郭雪剑,你爹怎么死按理说是你家的私事,我们都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我大哥的给王爷押送的八千万两赋税却莫名其妙的失窃了,白老爷又莫名其妙地死了,其中玄机很是令人费解。”
郭雪剑转身怒向万孤芳:“我们白家缺什么,就是不缺真金白银,有什么玄机,有什么可费解的。”
万孤芳被郭雪剑问得哑口无言,他又向钦差瞧去。钦差干咳几声:“驸马爷,万恶淫为首,人的欲望就是沟壑难填。我怀疑,白老爷是诈死,也许他现在在一个快活的地方逍遥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