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慕汗走出寝殿,脱离了那肮脏污秽的场合,总算松口气,浑身感觉都自由了。看着夜色暗沉,他只想尽快离开。
那慕汗在回廊中刚转个弯,就遇见王府的大管家巴德。巴德一脸诧异,“哎呀,我们的勇士不陪着王爷喝酒行乐,怎么在这里遛弯呢?”
那慕汗没好气地说:“我要回家,麻烦你给我带路。”
巴德讨好地说:“你看夜都这么深了,夜路不好走,不如住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走也不迟。”
那慕汗明白他是再拖延自己:“夜路好走不好走,不用你操心。既然你不想带路,我自己也可以出去。”
那慕汗绕过巴德,继续往前走。巴德急忙跟上去:“你要走,我也不拦你。可是你白天从金博虎手中赢来的玄天金刀还放在我那里,你稍等一会,我去帮你拿来。”
那慕汗并没有停下脚步:“那把刀我不要了,什么第一勇士我也不稀罕。告诉你家王爷,我只会放羊牧马,其他什么都不会干。”
巴德惊诧道:“什么?你连第一勇士都不要了?那可是王爷册封的,你说不要就不要,王爷会很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你可要思量思量。”
那慕汗没心思跟他啰嗦,只想一心加快脚步,赶快离开这个让他心烦的地方。不料牧仁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兄弟,你就这样走了,让我在王爷面前抬不起头来。”牧仁怒气冲冲。
那慕汗根本不在乎牧仁的感受:“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牧仁见那慕汗如此事不关己的样子,真相暴跳如雷地大骂一番,但他知道这样做,一点用处都没用。他想巴德是个眼色:“德叔,你先下去,我和我的兄弟说几句话。”
巴德会意地说:“好好,你们兄弟俩有话好好说,别冒火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
牧仁见巴德走了,说:“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人,有什么话咱们敞开了说。”
“我无话可说,你还是让我走吧。”那慕汗冷冷地说。
牧仁被那慕汗呛得已忍无可忍,火冒三丈地骂道:“你……你是什么东西,我还把当兄弟看待。当初如果不是我阿爸从流沙里把你救回来,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我阿爸,阿妈,还有我小妹斯琴都把你当作一家人看待,你就这样把我当作外人了。”
那慕汗淡定地说:“他们的恩情我自然记得,我也会报答他们的,这些跟你都没关系。我也奉劝你一句,这腾格尔王也非善类,你跟着他迟早会倒霉的。”
牧仁瞪着牛眼,喝道:“咦,你别以为救过我的命,就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我就问你,你在鬼城有没有进入过那地下王宫?那黑鹰罗刹和老鬼跟你什么关系,他们凭什么放你走?”
那慕汗对视着他说:“我已经说过,你所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那慕汗绕过牧仁,就往外走。牧仁断喝道:“站住。”
听牧仁这口气,要和他动手。他知道牧仁的武功不错,但要想拦截他,还有不小的差距。
“你要真想走,我也不强留你,我带你出去吧。”
牧仁突然转变,让那慕汗出乎意料,但他也没多想,就跟着牧仁往前走,刚走出回廊,突然从廊顶杀过撒下一张网,把那慕汗罩住了,四周有四个大汉抽紧绳索,那张网急速地缩小,把那慕汗牢牢地夹在里面。那慕汗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牧仁冷笑道:“别费劲了,这可是捕狼的网,最凶悍的野狼都无法逃脱,你能逃出去吗。”
看着牧仁得意的神情,那慕汗心里明白,牧仁若是从嘴里得不到一些寻找地下王宫财宝的线索,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那慕汗已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卑鄙的小人得偿所愿。
牧仁从那慕汗坚毅的神情,看出来他要抗拒到底,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但并非是傻子,吓唬不出来什么秘密,只能是重刑之下,让他招供。
“王爷对你推心置腹,你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让你受点皮肉之苦,你还不知道王爷的面子是人可以随便糟蹋的吗。来人,把他押到大牢里,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开口说话为之。”
四个大汉把那慕汗拖到大牢里,用铁链把那慕汗手脚锁了起来,四肢拉展吊在半空中,扒光他的衣服,然后用马鬃拧成细长的鞭子,粘在火热的牛油,噼里啪啦地抽打在那慕汗的脊背上。
那慕汗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疼得他浑身皮肉都快抽搐到一起,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坚强地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直到他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辰,一股冰凉的冷水,从那慕汗的头上浇了下去,那慕汗猛然清醒过来,脊背上抽打的伤口火一样地疼,像是千万个虫子在爵咬着他的肉,使他神经麻木地都无法张口呼叫。他噎了一下嘴角边的水珠,咸咸的味道。原来他们用盐水给他清洗一番,在他伤口上撒盐,刺激他最深的伤痛。
牧仁端着一碗清水,泼在那慕汗的脸上:“这个水的滋味好喝吧。兄弟,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再抽上你三十个鞭子,你这条命恐怕是支撑不去了。你要知道,王爷杀你,就如踩死个蚂蚁一样。你要是识相的话,好好跟着王爷打天下,飞黄腾达那是指日可待。”
那慕汗鄙视地瞪着牧仁那张奴才的嘴脸,张嘴就是一口痰吐在牧仁的鼻梁上,像是苍蝇突然钉在上面,令牧仁恼羞成怒。
“打,给我往死里打。”
“慢着,就让他这样死,太便宜了他。”说话的是杜玉川。
牧仁擦掉鼻梁上痰迹,狠狠地说:“师爷,这小子就是块粪坑里石头,软硬都不吃。恐怕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不如杀了算了。”
杜玉川阴森森地笑道:“你这样急不可待的杀他,是泄你一时之愤吧。再说他是你家的长工,你杀了他,也不怕你阿爸找你算账?”
“呸,他就是我阿爸捡回来的一条狗,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谁你管得了。”牧仁得意地说。
杜玉川看着那慕汗意味深长地说:“这小子能从鬼城那里安然无恙地回来必定得到鬼城里不少的秘密,是个可造之材。可惜啊,就是性子倔,不跟我们好好合作。王爷跟我们说过,凡是不和王爷忠心合作的人,留着可是祸害,不如趁早除掉。”
牧仁附和道:“师爷说的极是,既然他不开口不如把他抽死算了。”
杜玉川挥挥手:“唉,先别忙,我这倒是有个刑法,能给他改口的机会。”
牧仁问道:“师爷,什么样的刑法能让他开口?”
杜玉川摸了摸那慕汗结实的胸膛,摇摇头说:“可惜了,这么好身材。凌迟这样的刑法用在你身上,可谓是相得益彰。”
那慕汗知道凌迟这样的刑法,不过怎样行刑的情景他还真没见过。这面皮白净的师爷倒是用心狠毒,左右是个一死,何必怕他呢?
牧仁疑惑地说:“凌迟这个刑法就能让他开口?”
杜玉川摸着那慕汗赤条条的身体,啧啧称赞:“可惜啊,这么好的身板,一刀一刀把上面的肉割下来,那是什么滋味呢?中原皇帝惩罚对自己不忠的人,都用这样刑法在广众大庭的菜市场行刑,已震慑天下有反叛之心的人。这种刑法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的,第一天,先把你胸膛的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你再不开口,第二天就把你腹部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到了第三天,你还不说出鬼城的秘密,就把你大腿上的肉割下来,这时候你再开口就活不成了。那就把你浑身上下的肉都割了,随后把你这下面的蛋蛋挖出来,那种刺痛的感受让你把眼珠子都蹦出来,舌头都咬断,惨不忍睹啊。”
牧仁听着脸色都煞白了:“我只听说草原上最惨的酷刑,就是把人扔进滚烫的水里煮死。师爷你说着这个刑法,我听着都寒毛都掉了,肉皮发酸。兄弟,你还是说了吧,免得遭这个罪。”
那慕汗冷冷笑道:“我说还是不说,都得死。因为你们早就认定我和你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牧仁怒气横生捞起鞭子就抽在那慕汗裸露的胸膛上,扯下一条皮肉来。那慕汗咬紧牙根,哼都没哼一声。
牧仁破口大骂:“兄弟,你还是别嘴硬了,你说了,我就痛快地了结了你,免得你受零碎的苦头。”
杜玉川挥舞着一把尖刀,感叹道:“他不愿意找痛快一点,那我就慢慢地给他点点生不如死的痛苦。哎呀,这第一刀,往哪里割呢?”
杜玉川像是品赏一件古董一样,品赏着那慕汗健壮的肉体。他用手掌拍打了几下那慕汗的胸膛,说道:“把你的血液打回心脏,割肉的时候血就不会流出来了,你还能支撑几天。”
说着,杜玉川抬起尖刀割那慕汗胸乳上的肉。突然,一阵风声呼啦袭来,牢房里的灯火全部灭了,到处是漆黑一片。那慕汗只听杜玉川大叫道:“不好,有人劫狱,我先宰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咕咚一声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