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竹远远的看到格诺赶着车过来了,他急忙带着妻儿出来迎接。格诺勒住马,跳下马车笑吟吟的一掀帘子,对伍竹说:“看,谁来看你了。”
张阳从车里出来,伍竹眼前一亮,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这张阳是真难得一见啊,伍竹白跑了多少趟愣是没见着。
“阳公子!”伍竹见到张阳真的好开心,他知道张阳为了他跑到大宁国,这份情谊真的太珍贵了。
张阳跳下车和伍竹抱了一下,伍平‘呦’的一声表示他不乐意了,逗得大家哈哈笑。张阳伸手去抱伍平,伍平往娘的怀里躲,伍竹接过伍平抱着。
“爹是比舅舅亲啊。”张阳点了伍平的小鼻子一下。
“平儿就是跟爹亲,我这当娘的都比不了。”素琴还是那么的温婉柔情,小家碧玉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大家嘻嘻哈哈走到屋里,屋里很简陋,比起黄沙荡的那个小屋差的远了。张阳把刚买的许多东西都送给了他们,他们新置的家需要的东西太多了。他把东西摆的满炕都是,素琴一样一样收起来。伍平不知在哪儿翻出一根骨头来耍。
“他怎么玩骨头啊?”张阳觉得鹿应该对植物感兴趣,鹿也不是肉食动物啊。
“都是鹿儿,拿根骨头来说什么男人的血能渗进去。”伍竹说着就想笑,这什么怪理论?“非让我试试,怎么可能呢?”
“这什么骨啊?”张阳知道只有一种情况能渗进去。
“谁知道啊,她说女人的血渗不进去,男人的就能,拉着她嫂子试,连平儿都让她扎哭了,根本渗不进去。”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张阳想起鹿儿、凌波、追风他们三个一起去取的干骨,凌波的亲人岂不就是追风的亲人?凌波和追风又不是亲兄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素琴的药到底是用谁的骨和血制成的呢?
“她说追风护卫的血就能渗到骨头里,她和巧荷姑娘的都不能。就以为男人血和骨相溶,试了一圈发现只有追风护卫的血能渗到骨头里,她拿这个骨头让追风护卫试给我们看,追风护卫就是没理她。不过我真的看到了追风护卫的血往骨头里钻,我们在医馆把干骨放到盆里,追风放血浸骨,最后骨头都变成了红色的血骨。”伍竹也觉得这件事很稀奇,很不可思议。
“哦,这样啊。”张阳听完只觉得头晕晕的很疼,满脑子都是问号,他思绪乱乱的理不清了。‘追风不是说找不到他母兄的墓么?他为什么骗我?骗我何用啊?他的血能入骨,凌波的不能,显然他们不是亲兄妹。凌波在客栈时那么笃定的应承下干骨的事,显然她不知道自己与死者无亲。追风哥哥,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张阳心绪烦乱,素琴留他们吃晚饭,他也没应,留下几块龟甲金,就回府去了。回到府里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怎么也无法入睡。想入定去观想圣像静静心,也入定不了。心里焦燥、烦闷、兴奋,跑到凌波的屋子里在大青石上躺了一会儿,倒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朝云和山花端着净面水到公子房前,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声。朝云推门进去一看屋里没有人,便四处寻找。也不知他是早起去练功了还是昨天就没在房中睡。院里也就客房有床,再不然公子就只喜欢去凌波屋里。
朝云轻轻推开凌波的房门,见张阳在大青石睡得香甜。“唉”朝云一声轻叹,这老虎不在,睡老虎洞也舒服。
“公子”朝云轻唤了一声,张阳慢慢睁开眼见是朝云,他伸手搭着朝云的手腕坐了起来。
“很晚了吗?”张阳睡眼朦胧也看不出是什么时辰了,晨曦透窗屋里很明亮。
“不晚”朝云扶着张阳站了起来:“公子,你怎么能到这里来睡呢?若是夫人知道了,奴婢”
“好了好了,夫人不会知道的。”张阳可不想听她唠叨,他赶紧的走了。回到屋里洗漱完毕,他清清爽爽的准备去吃早饭了,临走嘱咐山花:“把凌波的屋收拾的干净点。”
“是”山花每天都擦一遍屋里的大石头,又没人住,那屋子就算挺干净了。
张阳来到甘露殿,见张振羽、水月娘都在等他,张钺也在一旁坐好了。
“爹,娘”张阳走到近前单膝跪地很正式的给父母请安。“阳儿”
“起来吧”张振羽笑了,吃个早饭用得着这么正式吗?
张阳很听话的站了起来:“娘,我昨天出去玩,回来的太晚了,没过去给您请安。您没生气吧?”
“我知道你出去了,下次早点回来,吃饭吧。”水月娘很久没见着张阳了,对他外貌上的变化还没有完全适应呢。
“是”张阳转身对张钺一揖:“钺哥,早”
“阳弟早”张钺也起身还了一礼。
张阳吃饭还是老样子,风卷残云一般稀里糊涂的往嘴里塞,很快就吃完了。水月娘看他吃饭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还能找到熟悉的儿子的影子,看他这形象总不敢相信他真的是张阳。
“阳儿”张振羽看他吃完了赶紧跟他说话,不然他起身就跑了。“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回父亲的话,我没什么事。”张阳恭恭敬敬的回话。
“那你随我去宁神殿吧。”
“是。”
张振羽现在离不开张阳了,有什么大事小事都想先听听张阳的想法,不然心里都没底。张阳跟着他爹到宁神殿,张振羽直奔他的主座,点头示意张扬坐在他的下首。
“爹,这合适吗?”张阳发现张振羽在他的桌子边上加了一个位置。平常张阳在宁神殿都是在下面随便找个地儿就坐会儿,这新添的位置在众人之上,张振羽一人之下。不管怎么说张阳才九岁,这么崇高的位置恐怕会惹人非议。
“有什么的?坐这儿方便啊。”张振羽随时准备向张阳请教。
‘我爹这是想让我天天在这儿上班啊,怎么办呢?’张阳心里开始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