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竹只是闭目打坐,就跟听不到郑明明说话似的。他能愿意留在大宁国吗?谁天天从早到晚的熬刑还能喜欢多周旋几天?他恨不得一下飞出去。
“你的铠甲和兵刃,怕引起别人的疑心,我没敢去拿。这是照着你的定做的,你试试看。”郑明明拿出两套铠甲,一对土系攻击的大锤放到伍竹身边。
伍竹看一眼没敢碰,他悄悄的输出真元力查看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郑明明又拿出一个储物戒指、一个储物手镯还有一个储物腰带,放到铠甲上面。
“我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些东西了,你看看咱们还能带走些什么。”郑明明这几天就往兜里划拉钱财了,什么晶石、丹药、银钱,凡是不动声色的能弄到手的都不挑捡。
伍竹调息了一遍大周天,他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郑明明。‘我现在要杀他的话,什么兵器都不用,易如反掌。他要是有害我的心,没必要这么干啊,这得冒多大的风险?他要不是害我,他想干什么?他要跟我一起走,莫不是想利用我抓素琴她们母子吧。她们母子对大宁国来说有什么用呢?’
“姐夫,你想什么呢?直接说就行。”郑明明这几天心理疲惫的不得了,心里事跟谁也不能说,在自己家里有上千人口,他却孤独的要发疯。
“你想干什么?”伍竹直接问了。
“我被他们骗来骗去,现在连能不能跟妻儿团圆都不好说了,你觉得我还能留下当太子爷么?”郑明明一想到素兰现在的心情,他忍不住眼里起雾。
伍竹倒也不怀疑他对素兰的诚心,但他怕这些东西上有看不到的东西,素琴中过他们的‘蚀骨散’,问墨也讲过他当年被打上咒印的痛苦。打咒印是必须经过本人认可的,否则打不上,问墨当年为了求银狐一死,他自己愿意的。所以收服灵兽都往死里折磨,折磨到你生死两难,什么都愿意答应了,一个咒印打上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伍竹担心这里面有无形的毒药一类的东西,不敢触碰。“你放我走,素兰也不一定能原谅你。”
“我知道,所以我想”郑明明抬头看看伍竹,叹口气又不说了。
“说吧”
“我想再周旋几天,看有没有办法把秦泽岐拿下,郑喜亮已经被问墨抓住了,许文彦也被张阳抓住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秦泽岐和另外两个去杀你们的护卫。”郑明明眼中闪起绵绵恨意,他的幸福生活都毁在了他们的手里。
“你想怎么周旋?”
“怎么周旋都得委屈你继续回地牢受苦,我想找找他们的罪证,或者想办法陷害他们个罪名,然后抓他们进地牢,进了地牢想弄死他们就容易了。”郑明明能想到的也就是这种中规中矩的害人路子了。
“现在大宁国不是你说了算吗?”
“是啊,那也得有个罪名才能抓人啊,几十个族长看着呢,我的权力也不是特别大。”
“你派他们押我去平康镇交换人质,做得到吗?”
“那得有我父王的命令啊,我父王在华夏城呢。”
“哈哈哈”伍竹笑了,这郑明明看上去挺精明的,怎么笨成这样?“你父亲的命令,有何为凭?你不会假造一份凭证吗?离开大宁,就他们几个在半路上我就全解决了。”
“假造?对呀,我怎么一点也没想到?”郑明明拿出一个铁环给伍竹看:“我就想到假造一个凝神铁环了,还真能用上。”
伍竹拿过来看了一下就是黑晶铁做的,看上去和凝神铁环的样子很像,这样的铁环穿身上就是多个铁圈,有点疼而已,不影响真气运行。
他们俩开诚布公的聊了一夜,不知不觉天就亮了。郑明明撤去隔音阵,伍竹把铠甲和大锤收到储物法宝里,储物法宝可以隐在体内,铠甲上身就打不出血来了。
“报!”门外一声喝报,郑明明指指地下,伍竹到地上蜷缩着。
“进来。”郑明明坐椅子上拿条皮鞭抻来抻去的得瑟。
“禀告太子,国君急令。”一个侍卫双手捧着一张兽皮躬身递上。
“嗯。”郑明明懒洋洋的拿过兽皮展开观看,看罢淡淡的说了句:“你下去吧。”
“是。”那侍卫转身走了。
伍竹站起来拂了拂身上的尘土,郑明明笑呵呵的把兽皮往伍竹身上一摔。伍竹展开一看,郑喜坤命令郑明明押伍竹到华夏城交换人质。
不一会儿地牢的狱卒过来把伍竹带走了,郑明明到院子里抻个懒腰,觉得天高云淡风清气爽的,真是个好天气。他迈开大步到正德殿上像模像样一本正经的议了一下押伍竹去华夏城的事。
安排了一个掌事的族长代理国事,点了三名御都护卫、一百二十名士兵,准备了两辆四匹马拉的大轿,一辆囚车。
郑明明到月香宫中去与月香辞个行,这大宁宫里也就月香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妹了。郑月香见哥哥满面春风的进来了,她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老婆孩子都不见了,他还这么高兴。这在一起的时候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转眼之间就比陌路人还陌路,这皇宫大内真的不管什么人都一样吗?哥哥才十八岁,就变得跟那些大人一样了。夏日骄阳怎么渗透着一股冷气森森的光芒?
“月香,我要去华夏城一趟,事情紧急一会儿就走了。你有什么话要跟哥说吗?”郑明明也没坐,看着月香比以前更清瘦了些,心里真有几分不舍。
“我”月香也没什么想跟他说的。“路上小心啊。”
“嗯,放心吧。”郑明明看妹妹三分忧伤七分乖巧的样子,倒是比从前懂事多了。“在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养养精神。”
“报,绿萍娘娘请到。”一个侍卫在院内报事。
“谁请她了?”月香最近很不爱待客,谁都不想搭理,尤其是绿萍。
“我请的。”郑明明笑微微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