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娘娘安安稳稳、端端正正、大大方方的走进院子,刚一进院就见太子爷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感觉这个舒坦。不由得嘴角上翘,优雅的身姿配上恰到好处的微笑,阳光柔和的洒到她的脸上,使得原本就媚如妖的面容更添了三分娇艳。
四个随行的丫头手捧着娘娘的制服在身后跟着,分别托着衣裤、长衫、靴子、冠饰,绿萍闻说让她带着制服过来,跟着太子一同去华夏迎接德清皇爷,她感觉像是要上殿受册封当正宫皇后似的美。
“你们四个先到公主房里候着。”郑明明没有跟绿萍打招呼,倒是先和四个丫头说了话。
丫头们黄莺儿一样的声音清脆中透着丝丝的甜味:“是”。齐齐的低身一礼,如同惊鸿掠影一般轻飘飘的从太子爷身边走过。郑明明笑意盈盈的回头望了她们一眼,这帝王宅院、这莺莺燕燕、这美景如烟、这艳福如幻。
“太子爷,我们几时出发呀?”绿萍娘娘心都荡漾起来,大夫人都没资格出宫去华夏城迎接德清皇爷,德清皇爷点名要她去,这是何等的荣耀!
月香不明白郑明明请绿萍过来做什么,怎么还打发她的丫头进了自己的房?她也没有多问就静静的站在哥哥身侧,想必会有答案的。
“不急。”郑明明抬腿坐到了院子里的岩石龙雕栏杆上,虽不庄重却也不失风雅。“还有一事要请教二娘,齐素兰的身份以及齐家住在平康镇这些事是你告诉德清皇爷的吗?”郑明明猫儿戏鼠一样的心态,春风拂面一样的温和。
绿萍不知郑明明这是何意,她下意识的看了月香一眼,郑月香隐隐有种不详的感觉,心跳开始一点点的加速。绿萍也开始犹豫,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她摸不清郑明明这是要干什么,‘他会不会替齐素兰报仇啊?杀他叔叔是不可能的,就拿我出气?’。
“哦,这些都是月香公主告诉我的。”绿萍娘娘当面就把月香供出去了,切肉不离皮,你们是亲兄妹,你追究我就得先追究她,你放过她也得放过我。
“哥”月香心里真的慌了,她一把抓住郑明明的胳膊:“我”月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就是很害怕。
“没事儿”郑明明拂开她的手,把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别怕,哥到什么时候都是你亲哥,怕什么?”
郑明明望着绿萍笑吟吟慢悠悠的说道:“月香告诉的你不假,她让你告诉别人了吗?”
“我们夫妻”绿萍理直气壮的,夫妻间自然无话不谈,又没有到处宣扬,犯什么罪了?
“你们夫妻马上就要团圆了。”郑明明打断了她的话,他不想听到任何解释,没意义。“我们夫妻何时团圆啊?”
“哥,都是我害了嫂子一家。”月香伏到郑明明肩上哭了起来,滚烫的泪水倾述着后悔、害怕、同情……
‘我们夫妻就要团圆了?对,我是奉命去接德清皇爷的,他敢把我怎么样?’绿萍定了定神,一点都不心慌了。郑明明身负皇命,必须带她去华夏城。至于皇命嘛,她没看着,就是郑明明派人过去这么说的。
“你说的都是实话,你也没撒谎,有什么可怕的?”郑明明帮妹妹擦擦眼泪,擦的没有流的快。
郑明明安慰妹妹,郑月香没觉得安慰倒更是觉得愧疚。绿萍却深得安慰,‘就是的,我也没撒谎,我说的是实话,我怕什么?’。
郑明明看绿萍那一脸的得意,似乎还洋溢着三分自豪。“太子宫中原本笑声一片,我们夫妻和睦鸾凤齐鸣。顷刻间就灰飞烟灭,夫妻两地骨肉拆散,这是种了什么样的孽因才结出这么苦的苦果?”
“这,呵呵呵,太子爷你听我说,我早就跟德清皇爷说过了,我有个娘家侄女年方二八,那小模样”
“别说了。”郑明明突然变了脸色,笑容顿敛。亲切柔和的春风瞬间变成了腾腾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就是你这条惹事的舌头说出了太多的祸患。”
郑明明一摆手过来四名武士,他拿出一瓶清创丹化的水抛给一个武士:“割舌,然后用这个清洗伤口。”
“你敢!”绿萍伸手指向郑明明,想要扑过来跟郑明明拼命的架式,却哪里有机会扑?连胳膊都没来得及伸直就被两个武士给摁住了。
“哥!”月香一听此言三魂惊飞,平时她发再大的火也就是掌掴丫头,最多踢两脚罢了。
“别看”郑明明把月香的头摁到自己怀里,捂着她的耳朵。
割舌还好,一灌药水清洗伤口绿萍疼得晕了过去。一桶冷水从头到脚的浇了上去,正好冲刷一下地上的血迹。
直到地面都清洗干净了,月香才敢抬头,小脸吓得惨无血色。
“带绿萍娘娘到公主房里换衣服。”郑明明一句话,两个武士拖着绿萍进屋换只有皇娘才有资格穿的凤衣去了。
郑明明又恢复了阳光而又亲切的笑容,他百般怜爱的望着月香:“看你吓的,哥不会怪你的,你嫂子也不会怪你,是哥不对,哥一开始就瞒着这个瞒着那个,如果开始就公开的说出来,天大的难处也比变成现在的灾难要好得多。”这几天郑明明都没合过眼,他比谁认识的都透彻,比谁反省的都深刻。
郑月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望着哥哥就是一个劲的哭,止不住的泪水扑簌簌的掉。
“好了,没事了,哥有事必须得走了。”郑明明拍拍月香:“听哥的话好好照顾自己,能过得去的尽可能别发脾气,过不去的就直接弄死。”
月香渐渐的收住了眼泪,抽抽答答的看着哥哥,不知为什么一阵心如刀绞,特别的不舍得哥哥走。郑明明心里也一阵疼痛,这大宁宫殿是他生长的地方,妹妹月香是他的小影子,从小到大就围着他转。他又一次把妹妹紧紧的抱入怀中,抬头看看天两行长泪任性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