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很满意曹蟒的态度,做人不能耍赖。无论自己有没有力量去担,是自己的责任就是腰压断也不能推卸。担不起来和不去担是两回事,哪怕被重担压死也比逃避来得光彩。
“去把你的铁锤拿回来。”张阳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跟我混了,我就不能看着你吃亏呀。
“都送人了怎么拿回来?”曹蟒对张阳的第一个命令就采取了不执行。
“该赔多少咱们赔多少,用铁锤抵债是不公平的。”
“我,我没钱啊。”曹蟒只有二三十个刀币,哪里够赔?
“他的坛子也不值几个钱,你只管听我的就是。”
“哦。”曹蟒也没的选择,既然认定跟着张阳混了,只好听他的话。他又走到那少年面前,拎起两只铁锤,不由得脸色微红:“我不给你了。”
“你给,我们也不要。你那破锤子值几个钱?你还是当了换成钱,拿钱来还账吧。”凌波有意的难为张阳,你不是让他拿回铁锤吗?那你替他还钱吧。当然张阳是不在乎钱的,但如果张阳掏钱来还这个债,那就毫无意义了,用钱摆平这个事儿那平康府的人都会。
凌波只是有点小兴奋,看张阳计算坛子数量,弄得人心沸腾,她特别的骄傲,为张阳感到自豪。她这么说并不是要逼着曹蟒还钱,而是情人间的一点小矫情,就要看看张阳还有何妙计,如何周旋,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曹蟒没钱,我看你怎么办。
曹蟒无奈的回头望望张阳,你看,我说把铁锤给人家,你让我拿回来,现在麻烦了吧?曹蟒没钱自然没话可说,他拎着铁锤低头不语慢慢的走到张阳身边。
张少杰则深皱眉头,本来挺好的结局,张阳和凌波这么一闹又要头疼了。
“还账自然是拿钱还账。”张阳向前一步,对那少年说道:“还多少钱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不要了。”那少年有点怕,如果真的给了他一笔巨款,他能不能活着走到家都是未知数。而且看张阳那态度也不像是善意,不管怎么着,我不要了总行的吧?
“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要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你必须得要。”张阳转过身面向看热闹的人。“凡物皆有其价,虽然同样的东西不能说所有的人都卖一个价,但也有一定的浮动范围,过高过低都是不合理的。”
张阳抬手唤过来一名侍卫:“去打听一下类似的坛子别人家卖多少钱。”
不一会儿那侍卫回来报道:“问了十家,基本是三刀币左右。”
“好”张阳一摆手,那侍卫退下了。张阳笑吟吟的对凌波说:“不管你出多少钱买的这个坛子,只能说明你愿意出这个价,不代表这个坛子就值这么多钱。”
张阳又对那少年说道:“如果你非认定这坛子就值一青金的话,我可以去别处买三十一个坛子赔你。”
“不必,不必。”那少年连连摇手,他真的不想再纠结于这个赔偿问题了。
曹蟒悄悄的算了一下,三十一个坛子按三刀币一个算的话,那也得九十多刀币呢,他身上的钱还是不够,不过要是大家凑凑的话应该差不了多少了。
“赔偿也要看是谁的责任,是谁的责任就由谁来赔。”张阳指着最开始管那少年要保护费的汉子说:“他摔坏了四个坛子,他应该赔偿你十二刀币,这是毫无疑问的。”
张阳又指着地上的碎片说:“这里面还有二十七坛子的责任人没有落实清楚。”张阳又对那少年说道:“这二十七个坛子会被砸碎里面也有你自己的责任,坛子本身就是易碎之物,你走的时候并没有委托任何一个人帮你照看,你自己不好生保管这是极大的过失。所以你自己应该负担一半的责任,其中十三个坛子由你自己赔。”
张阳面向大众一指曹蟒:“剩下的十四个坛子是由于我和他们较力意外砸坏了的,应该我们一起赔,我们既是双方较力就各负责一半,我赔偿七个坛子,另外的七个坛子由他们一起赔。”
“好!”不知是谁带头喊了这么一嗓子,鼓掌声、喝彩声、叫好声混在一起,山呼海啸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公平,一个坛子一青金那是明显的讹诈,摔坏了不赔那又是赤裸裸的欺压。这个赔偿方案深得民心,这才是最公道的办法。
“我说的只是个建议,如何赔偿最终还请三少主定夺。”张阳得意洋洋的冲张少杰一拱手,张少杰撇撇嘴,我还定夺个屁呀,要不按你说的赔,看来老百姓都不答应。
“这个建议很好,你们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张少杰看看曹蟒又看看那少年,他们都摇头。
对于这个赔偿方案谁也说不出不同意的地方,都心服口服。曹蟒拿出二十一个刀币放到张少杰面前的桌子上,张阳则放下二十四个刀币。
“他强索的那三刀币在这里。”张阳一指管那少年要保护费的汉子,那汉子从身上摸出八个刀币,急的手心都冒汗。曹蟒拿出四个刀币递给他,他赶紧的过来放下十二刀币。这桩公案总算顺利结案了。
张阳派了两名侍卫护送那少年回东郊去了,他才十五六岁人人都知道他身上有一青金,他独自回家是很危险的事。一青金不多,但足以令很多穷凶极恶的人起杀人的心了。
“以后无论什么人,有冤屈尽管到平康王府去告,无论大事小事,一定会有个公道。而且过一阵子会在这里设个衙门,专门受理民词。”张阳一句话说出来又好似一个重磅炸弹,立马人群中就炸开了锅。
没有衙门就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没有,人善只能是被人欺,为了不受人欺就只能逼着自己去欺负人。谁天生是恶人呢?都是做一次恶事之后得到了甜头,没有受到惩罚,人才越来越恶了的。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律法一定要完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