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皇宫里六郡首领齐聚,戒备格外森严。没有国君、皇子的令牌是很难进宫的。静安郡太子与良娣都被困墨池宫,下人们想进皇宫报个信都进不去宫门。
马刚却大摇大摆的进去了,若是平时马刚进出皇宫倒也平常。此时没有令牌侍卫是绝不会放行的,马刚当然有令牌,玄冥王爷的金令在少康就没有不能去的地儿。
追风跟在张振羽身后陪大家在御花园里游览,当年的白衣换成了龙袍却依然改不了老习惯,就恭谨的随侍在张振羽身边。
“清河王爷。”一个侍卫走到追风身边躬身一揖:“有人持玄冥王爷金令求见。”
“请进来吧。”
“回王爷,他不肯进,他让您出去见他。”
追风想问墨不会无缘无故派人来,想必是有事情,便对张振羽说道:“主人,我出去一下。”
“呵,都做王爷的人了,还叫我主人。”
“到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的主人。”
追风跟着侍卫走出御花园见马刚吊儿郎当的坐在栏杆上晒太阳,把他舒服的跟午睡的猫似的。
“我要忙死了,把你闲这样,有事么?”追风看马刚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当然有事,你当我愿意来吗?”马刚拉着追风到一僻静的偏殿,布个隔音阵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问墨让我给你们透个信,心里有数也好安排。”
“就他多事,一刀剁了就完了,关起来干什么?”追风吩咐侍卫去请张阳,到底怎么收场还得是张阳拿主意。
“剁了?那能行吗?”马刚终于明白什么叫畜生了。
“死无对证,有什么不行?”
张阳闻听追风请他到偏殿,就知道有麻烦了。小事追风就直接说事了,大事追风就亲自过来说了,去偏殿肯定是不便公开讲的事。
马刚又说一遍事情的经过,张阳听罢问了句:“这算什么事?报给我干什么?”
“这,不算事么?”马刚的认识观一遍遍被他们刷新。
“不过就是王妃们拌几句嘴,静安良娣一气之下跑去找太子爷告状,齐兴带她到墨池宫休息而已,有什么事啊?”张阳还满是赞许的眼神点了点头:“难得齐兴料事周全,留在凌虚宫多少尴尬,到墨池宫玩玩又散心又清静,告诉问墨好生招待就是。”
“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鹿儿给那娘们吃了半月断魂散。”马刚眼睛瞪得大大的,张阳怎么把关键的事都省略了,你不提人家就不追究了吗?
“哪有那种药?不过一粒糖球罢了。”
“齐兴还在地牢呢。”
“明明在客房嘛。”
“我亲自出手抓的。”
“你舌头不想要了还是脑袋不想要了?”
马刚挠挠头,还是不明白张阳是什么意思,这么自欺欺人有用吗?就算你是帝王,也不能你说啥就是啥呀,人家齐兴也不是平民百姓。
“你只管照他的原话去回,问墨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追风看马刚的脑子是转不过来弯了,不如直接打发他回去,他把话传到就行了,别的事也不用他管。
出乎所有的人意料,这件事竟然无声无息的就过去了。静安郡的人没有提出一个字,就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但这件事不可能没人知道,相反的所有人都知道。钟离琼玉很骄傲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哥,她每次欺负人都会非常自豪的跟哥哥炫耀一番,这次也不例外。
这次例外的是钟离琼英没有帮着妹妹说话,反倒训斥了她一顿。钟离琼玉也没往心里去,反正事情都过去了。芝兰也把这件事告诉了顾松,顾松留心的静观其变,却什么热闹也没看着。素兰更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郑明明,这件事究其根源是她惹出来的,她得让郑明明有个心理准备啊。
那天在场的妃嫔、公主们是哪郡的都有,这种八卦新闻跟长翅膀了似的飞得漫天都是。偏偏一丝丝的风吹草动都没有,这实在是令人不解。
几天的时光很快过去了,六月十五日天清气爽。少康皇宫一派喜气盈盈,明天就是张阳大婚的日子,转眼之间张阳已经近二十天没见过凌波了,他天天数着指头盼佳期啊。
众宾客也都盼着明天快点到,婚礼一过大家就可以回去了。原本参加个婚礼没必要来的太早,可追风六月初六成婚,张阳六月十六大婚,谁放着双份人情不送?早来十天参加两份婚礼多好,谁能差一份礼份子钱不去参加追风的婚礼?要知道追风也是双重身份的人,平康总护卫加少康太尉,结交他有什么不好?所以大家来的都早,在这里住了十来天了,谁家里没事?
大家都疲惫的笑着彼此应酬,待客的与做客的一样的盼着明天快点到吧,只要顺顺利利的过了明天就都可以卸下虚伪的笑脸了。唯有静安郡的人不这么想,他们心里急的是这婚礼怎么能就这么顺利的到来呢?为什么就没有什么动静呢?
他们早把消息递到了九鼎神洲,一代帝王与兽族结缘这种事上面是不会装瞎的。他们不知道九洲神龙使早就来过了,他们还在盼,盼的望眼欲穿。
大殿之上歌舞正欢,再好看的歌舞也看腻了,每个人都各揣心事的端坐。
“报!九洲神龙使到!”一个侍卫跑进来跪地报事。
张阳一挥手歌舞撤去:“出迎!”
无论九洲神龙使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前来,人家来了就必须得出迎。张阳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追风仔细的观察着众人神色,大多表现出来的都是略带惊讶,毕竟九洲神龙使从未亲自去过任何一个郡的领地。唯独静安郡国主齐知瑞嘴角微微勾起,眉梢带喜眼角藏奸,一闪即逝的幸灾乐祸之态完完全全的被追风看在眼里。
九洲神龙使这次并未在城外等待,而是在少康皇宫门口。来的还是那六个人,还是那样的一字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