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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真假难辨生死关
    这天,夏昭云的思绪有些混乱。鬼老儿和朱四的话,绿云珠的话,一一在他脑海中掠过。想到此处,他不禁感到有些焦虑。就算鬼朱二人说的是假话,难道绿云珠说的就是真话了?想到此处,心中的焦虑又徒增了几分。他在屋中思索了许久,打算今晚再次夜探荷花苑,亲自去求证。
    眼见天色还早,夏昭云打算暂时离开月牙宫,去黄门客栈一趟。谁知才刚到月牙宫后门,便被鬼老儿和朱四二人给拦下了。鬼老儿道,“夏少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呀?”
    夏昭云道,“我有朋友在客栈等我,她们见我消失了两天,一定会替我担心,我得先去报个平安。”
    朱四道,“这个你放心,交给我们就行了。是不是那天在黄门客栈见到的两位姑娘?”
    夏昭云点了点头。
    朱四接着道,“我今天就让老鬼去一趟,你就先留在月牙宫。”说罢,只见他示意鬼老儿先离开。
    鬼老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从后门离开了月牙宫。而夏昭云则被朱四带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是间厨房,厨房里收拾地井井有条。
    夏昭云不解道,“朱大哥带我来这做什么?”
    朱四道,“你来了这么久,也没好好招待过你,今天朱大哥请你吃顿好的。”说罢,只见他拍了拍掌,突然间,从土灶后面爬出来一个人。夏昭云看得很清楚,此人是爬出来的,他的手脚被铁链锁着,披头散发,看不清样子。
    一时间,夏昭云有些愕然,忙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四道,“你不用管,他是我请回来的厨子,专门负责给我们做饭的,此人厨艺高超,不比酒楼的大厨差。”
    “可是你们为何要用铁链锁着他?既然是请回来的,为何不好好待着?”
    朱四接着道,“你有所不知,此人手脚不干净,实在不放心他来去自如,所以才用铁链锁着他。你初来乍到,无需知道那么多,等会儿就能吃到美味佳肴了。”
    虽然朱四这么说,但夏昭云还是对眼前之人心生恻隐之心,见其被铁链锁着的脚上深深烙出许多印子,着实让人心寒。这也让他对朱四和鬼老儿二人平添了几分厌恶感。
    终于等到夜幕降临,夏昭云如昨晚一般,纵身跃进荷花苑内。不过,考虑到金老大这个时候可能在沐浴,所以,他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在屋顶上吹了一会儿凉风。
    夜越来越深,荷花苑内的灯火皆已经熄灭,夏昭云一跃而下,开始穿梭在苑内的曲径小道里。虽然没有灯火,但今晚的月光格外的皎洁,将整个荷花苑照的洁白如雪,特别透亮。夏昭云刚走两步,突然感觉到前方有一个黑衣人,不禁心道,“看来今晚不止我一人,还有其余的不速之客啊!”想到此处,他当即跟着那个黑衣人的脚步往前走,直到到了金老大的寝宫门口才停了下来。
    只见那人悄悄将门推开,鬼鬼祟祟走了进去。夏昭云很是疑惑,于是也跟着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心道,“这人会是谁?是金老大的仇家,还是为了这月牙宫的财宝而来?”正想得出神,突然听见屋子里“嘭”的一声,那个黑衣人破窗而出,重重摔在地上。紧接着,整个荷花苑的灯都点亮了。夏昭云见情形不对,立即跃上了屋顶,仔细窥探着院子里的情形。
    这时,寝宫里的灯也亮了,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那黑衣人想要逃跑,却已经被守卫团团围住。那黑衣人道,“金老大,我今日杀你不成,是我没用!你且杀了我罢,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我定再来取你的性命。”
    金老大果真如鬼朱二人说的那般,带着一个面具,只见她步履轻盈,缓缓走到那人面前,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夜闯荷花苑?”
    黑衣人道,“哼!三年前,你奉练小玉的命令,杀了刺月帮的帮主苏义飞,我今天就是为了替苏帮主报仇,取你性命而来!”
    金老大冷冷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啊!虽然苏义飞是我杀的,不过真正想杀他的人不是我,不是练首领,更不是小玉楼。你也知道小玉楼的行事规则,你若真想替苏义飞报仇,不妨自己去找出真相吧!”
    黑衣人道,“但苏帮主确实是死在你手上,我先杀了你,再去找出真凶也不迟!”
    金老大道,“就凭你?回去练个十年八年也不是我的对手。我金老大敢作敢当,就住在这月牙宫里,想找我报仇的,随时恭候!”
    那黑衣人道,“你不杀我?”
    “不杀!你且快快离去吧!”
    那黑衣人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爬起来,两眼直盯着那些守卫,见守卫没有跟他为难,于是一个疾步,瞬间消失在黑夜里。
    夏昭云见那黑衣人离去,也打算离开。然而,金老大却并没有回寝宫去,而是朗声道,“屋顶上的那位,可以下来了!”
    夏昭云大惊,自己如此小心,甚至都不敢大声喘气,怎么就被发现了呢!见避无可避,夏昭云只得从屋顶上跃了下来,拱手道,“在下不请自来,还望金老大见谅!”
    金老大看了一眼夏昭云的穿着,疑惑道,“怎么,你是月牙宫的人?”
    原来,为了让夏昭云行事方便,鬼老儿特意给夏昭云准备了一套杂役的衣服。
    夏昭云道,“没错!我是新来的杂役!”
    “那就奇怪了,既然是月牙宫的人,鬼鬼祟祟出现在荷花苑内有何企图?”
    夏昭云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我…我…我听闻金老大武功盖世,想领教一下您的盖世神功。”
    金老大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只怕不是为了领教我的武功,而是为了这月牙宫里的财宝吧!”说罢,金老大突然出掌,一掌直击夏昭云心口,夏昭云立即出掌回击,金老大不堪夏昭云深厚的内力,不得不后退了三步,但又怕旁人看出异样,只得故作镇定,继续说道,“你既然想领教我的武功,为何要扮成月牙宫的杂役?”
    夏昭云本想如实说出他被鬼老儿和朱四设计抓来的事情,但转念又想,这个时候若说出了实情,只怕鬼老儿和朱四二人性命难保,虽然这两人居心不良,但终究与自己无冤无仇。如果因自己而死,始终良心不安。于是,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噎了回去。
    金老大见其沉默不语,又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只能当你是为了财宝而来,如此,休怪我不客气了!”
    夏昭云以为金老大会再次出掌攻击,谁知突然从天上撒下来一张网,将他网住,任凭他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
    夏昭云挣扎道,“金老大,我不过是想与你切磋一下武功而已,你怎么用这种方式欢迎我呢?”
    金老大不屑道,“狡猾的小贼,看招!”
    只见金老大长袖一挥,袖口中飞出许多花瓣来,夏昭云闻着花香,比起平时要浓烈了许多。接着,便感觉到头部一阵眩晕,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待夏昭云再次醒来之际,已经是白天,他微微睁开眼,发现眼前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他仔细一瞧,眼前之人竟然是绿云珠。
    绿云珠懒懒道,“你醒啦!”
    待夏昭云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而且穴道被封,动弹不得。
    “绿云珠姑娘,原来是你啊!你行行好,帮我解开这穴道吧!”
    绿云珠小嘴一噘,说道,“那可不行,我可是奉了金老大的命令,在这看着你的!”
    “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金老大不打算杀了我吗?”
    绿云珠忙道,“别着急!金老大自然是要杀了你的,不过在杀死你之前,她要知道你是谁!”
    夏昭云一听,觉得这话不对劲,原来绿云珠是来套话的,忙道,“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叫阿絮。”
    “阿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用这种假名来骗我吗?看来你还是不肯说,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夏昭云不知绿云珠要做什么,忙喊道,“慢着!”
    “怎么?害怕了?”
    “绿云珠姑娘,我来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找金老大比武一较高下而已!”
    绿云珠“呵呵”笑道,“一较高下?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吧!昨晚你接金老大那一掌,她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下不来呢!金老大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若再不说实话,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夏昭云又道,“绿云珠姑娘,要不然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慢慢跟你说?”
    “哼!我才不上这个当,我若解开你的穴道,你跑了怎么办?连金老大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就更不用说了。”
    夏昭云道,“那你要怎样才放了我?”
    绿云珠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夏昭云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我叫夏昭云!”
    绿云珠十分诧异道,“你就是夏昭云?那个从嬴家镖局手中盗得珊瑚令的夏昭云?”
    夏昭云道,“没错!我就是那个夏昭云。”
    绿云珠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无所谓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夏昭云,对不住了,拿命来吧!”说罢,只见绿云珠突然掏出匕首,往夏昭云胸口刺去。
    这下,夏昭云完全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他不明白绿云珠为什么要杀他,但眼下这个答案已经无暇知晓了。夏昭云紧闭着双眼,等待着自己性命终止的那一刻。谁知,突然间绿云珠“啊”了一声,而夏昭云则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他不知所措,忙睁开双眼,原来是她整个人倒在了自己身上,一动不动。
    不远处传来鬼老儿和朱四的声音。鬼老儿道,“夏少侠,幸亏我们来得及时,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
    绿云珠见是鬼老儿等人,喝道,“鬼老儿,你快快解开我的穴道!”
    鬼老儿道,“那万万不可,你都要杀死夏少侠了,我怎能放过你!”
    夏昭云看了看鬼老儿和朱四,只见他们二人正笑呵呵地站在床边。
    “鬼大哥,朱大哥,你们来的正好,快帮我解开穴道!”
    鬼老儿“哈哈”笑了两声,又道,“夏少侠,对不住了!今天你得和这个女子一起死。”
    夏昭云不解,质问道,“为什么?”
    鬼老儿与朱四互看了一眼,脸上纷纷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鬼老儿道,“夏少侠,原本我们抓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们杀了金老大而已,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夏昭云感慨道,“鬼大哥,你们骗得我好惨,你说你们被金老大下了毒,我两次夜探荷花苑就是为了帮你们找解药,没想到,到头来你们却想杀死我!”
    鬼老儿道,“我和朱四身上的毒早就解了,我们留下来,只不过是为了月牙宫的财宝。”
    夏昭云喃喃道,“原来你说的是真的!”
    此刻绿云珠正压在夏昭云身上,即使他一个人在喃喃细语,绿云珠也听得非常清楚,不禁道,“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说完,她将脸侧过来,望着鬼老儿,接着道,“鬼老儿,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鬼老儿道,“绿云珠姑娘,你真是骗得我们好惨啊!”
    绿云珠皱了皱眉,质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鬼老儿道,“何意?到现在你还想骗我们不成,金老大!”
    夏昭云一听“金老大”三个字,不禁心中一凛,质问道,“什么金老大,鬼大哥,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鬼老儿道,“你小子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啊!趴在你身上的这个女子就是金老大本人,闺名绿云珠。”
    夏昭云看了看眼前的绿云珠,问道,“他说的话可当真?”
    绿云珠冷冷道,“是又如何!”
    夏昭云道,“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绿云珠道,“我没有骗你啊!我确实叫绿云珠啊!”说罢,绿云珠再次望向鬼老儿,又道,“荷花苑里的那位姑娘,你把她怎么样了?”
    朱四道,“那个冒充你的女子已经被我们杀了。”
    绿云珠当下十分愤怒,喝道,“好你个鬼老儿,翠儿是我的贴身丫鬟,跟随了我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将她杀死了!”
    鬼老儿道,“不急!待会儿,你们主仆俩就可以在黄泉路上相见了!”
    面对鬼老儿的生死威胁,绿云珠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如果你现在杀了我,就永远别想得到月牙宫的财宝!”
    鬼老儿道,“没关系!反正财宝就在这月牙宫里,你死了,我们只要在月牙宫里仔仔细细找一遍,难道还愁找不到吗?”说完,鬼老儿和朱四相视一笑。
    夏昭云见情形不对,忙道,“鬼大哥、朱大哥,我与二位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杀我?”
    鬼老儿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倘若让你活着,难保日后你会回来跟我们抢财宝。而且你武功高强,我们俩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唯有杀了你,才是保全财宝最好的办法!”
    朱四道,“老鬼,别跟他们废话了,赶紧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只见鬼老儿拿着剑慢慢逼近二人。夏昭云已是无计可施,但绿云珠却显得异常冷静,一语不发。夏昭云不知何故,但也懒得去问。突然间,他感觉自己整个身子开始往下沉,连着绿云珠一起,掉进了一个密道里。
    这一刻,夏昭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张床上装有机关。刚才绿云珠之所以异常冷静,是在等着触发机关。两人沿着密道一起往下滑,片刻之后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