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珠娇嗔道,“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吗?”
夏昭云大惊,忙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绿云珠不依不饶,依旧凑上去,双手紧紧抱着夏昭云,说道,“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夏昭云再次挣脱开她的双手,拱手道,“男女授受不亲,绿云珠姑娘请自重!”
绿云珠见夏昭云不领情,当即变了脸色,冷冷道,“最讨厌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
夏昭云突然记起绿云珠也是小玉楼的人,不禁寻思,“她来永州绝对不是为了看我,难不成与冷听云有关?”
绿云珠见他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不禁笑道,“别想了,我不过是来见见我大师姐。”
“你大师姐是谁?”
绿云珠懒懒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你们千里迢迢来永州,不就是为了找我大师姐冷听云吗?”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如此说来,你刚才说来看我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绿云珠突然将脸凑到他眼前,笑道,“难不成你有点失望?”
夏昭云望着她的双目,眼珠又黑又亮,十分有神,那双眸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不禁有些思绪混乱。
见其越靠越近,夏昭云不得不将她推开,说道,“你想多了!天色已晚,你速速离开吧!”
绿云珠道,“你这个人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晚了,你让我一个弱女子上哪儿去?”
夏昭云道,“你哪里是弱女子,十个我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
“哟,小嘴还挺会说话的。那我问你,我跟你的心上人比起来,谁漂亮些?”
夏昭云没有一丝犹豫,当即道,“当然是朔月漂亮些。”
绿云珠有些不高兴了,噘着嘴道,“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别的女人漂亮,这样的男人最差劲了。”
“你说我差劲也好,说我不解风情也罢,随你怎么说,我这辈子只钟情上官朔月一人。”
绿云珠愣了片刻,又道,“真是痴情,不过我喜欢。既然你说上官朔月比我漂亮,那我现在就去划花她的脸,这样她就会变得其丑无比,哈哈!”
夏昭云不禁眉头紧锁,冷漠道,“你不要乱来,你要敢伤害朔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你是要取我性命吗?”
夏昭云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容貌比性命还重要。如果你敢那么做,我绝不手下留情。”
绿云珠不禁“哎”了一声,摊了摊手,突然觉得夏昭云这个人有些无趣,于是道,“罢了,你这个人好没意思,我懒得跟你说。我走了,后会有期!”说罢,只见绿云珠从窗户口一跃而下到了屋檐上,再纵身一跃,瞬时消失在夜色里。
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传入耳中,夏昭云的双眼很是沉重,经绿云珠昨天那么一闹,他一晚上都没合眼,在上官朔月房门口守了一夜。段仙格见到他时,不禁诧异道,“你昨晚做贼去了吗?怎么如此疲惫?”
夏昭云道,“你也看出来了!我昨晚确实没睡好!”
这时,上官朔月突然走上前来,关心道,“昭云哥哥,你看起来很累,要不先回客栈休息,沈宅这边我和段兄看着就好。”
夏昭云打了个哈欠,又道,“无妨,我还能撑住!话说这个沈大老爷的大寿什么时候开始啊?咱们都在这等了半个时辰了!”
寿宴还未开始,段仙格四处张望了一番,心中有些疑惑,忙道,“这沈老爷大寿,沈夫人会不会出现呢?”
夏昭云道,“既然是六十大寿,沈夫人应该会出席!”
上官朔月思虑道,“我看不一定!”
段仙格好奇道,“上官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你想沈夫人是什么身份,当然是越低调越好啦!我猜沈夫人一定会以生病为借口,不出来见客。”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从内堂缓缓走了出来,身材中等,不胖不瘦,脸上留着一缕胡子,看上去平易近人。只见他面带微笑,拱手道,“感谢各位贵宾赏脸光临沈宅,来参加沈某的六十大寿!”
夏昭云仔细打量了一眼,心中嘀咕着,“原来这位就是沈傲之。”
就在此刻,突然一个仆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激动呼喊道,“老爷,少爷回来啦!”
沈傲之一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忙道,“快!快带我去看看!”然而,沈傲之才刚迈出一步,只见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眉清目秀,气宇轩昂,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书童。这位年轻公子就是沈傲之的儿子沈忆竹。
沈忆竹一见到沈傲之,便立即跪下,磕头道,“孩儿见过爹爹,恭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乖儿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那来往的宾客,见沈家父子团聚,连忙附和道,“沈老爷今天真是喜上加喜啊!恭喜恭喜!”
沈傲之心情大好,扶起沈忆竹,悄声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沈忆竹便往内堂去了。
夏昭云道,“看来真被你说中了,这位沈夫人是不会出来了,咱们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该想想其它法子了!”
上官朔月噗嗤笑出了声,似乎想到什么好主意。
夏昭云好奇道,“看来你有办法了!”
“办法是有,不过要看你们肯不肯配合了!”
“愿闻其详!”
上官朔月道,“这件事说来也不难,就是要劳烦昭云哥哥和段兄配合一下。”
于是乎,上官朔月与夏昭云、段仙格三人来到沈宅大门外,又将具体计划一一告知。夏昭云起初有些反对,但上官朔月的办法貌似又有可取之处,于是便答应了她,配合她演这么一出戏。
沈忆竹一路小跑,来到一处静悄悄的院子里。这时,两个丫鬟往这边走来,寒暄道,“少爷回来啦!夫人刚刚起来,您快进去吧!”
沈忆竹兴高采烈地走进一间雅舍,见冷听云正在吃药,忙道,“娘,我回来了!”
冷听云见是儿子回来了,哪还顾得上吃药,忙站起身来,眼里充满了柔情,柔声道,“忆竹回来啦!真是太好了!”
沈忆竹看了一眼冷听云放下的药碗,突然眉头紧锁,焦急道,“娘可是旧疾又复发了?”
冷听云微笑道,“无碍!就是一些大夫开的祛风寒的药,没什么要紧的,你不要担心!”说完,她抚摸了一下沈忆竹的脸,见他脸上有些疲惫,忙道,“你日夜兼程赶回来,想必是没有好好休息!快回房休息去,等你睡醒了,再和娘好好说说话!”
沈忆竹点了点头,突然跪下给冷听云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娘,你好好休息!孩儿先下去了!”
冷听云连连点头,目光始终不曾从沈忆竹身上移开。
须臾间,雅舍的门突然开了,沈忆竹回过头去,只见两个黑衣人手拿大刀闯了进来。他当即大惊,慌忙站起身来,挡在冷听云身前,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擅闯沈宅!”
那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道,“我们只是求财,快把你们这里的金银珠宝全部交出来!”
沈忆竹有些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尽管十分害怕,但还是挡在冷听云身前,一动不动。不过冷听云却显得很平静,悄声对沈忆竹说道,“忆竹不用怕,他们只是求财,给他们便是!”冷听云的一席话让沈忆竹稍微冷静了些,朗声道,“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娘,我便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给你们!”说罢,沈忆竹开始翻箱倒柜,寻找金银珠宝。而一旁的冷听云则趁沈忆竹没有留意之时,突然从其袖口中飞出了几枚银针,齐齐往两个黑衣人的方向飞去。两黑衣人灵活一闪,顺利避开了冷听云的突袭。
这轻而易举的闪躲让冷听云觉得有些奇怪,心道,“我的牛毛细雨针很少有人能避开,这两个毛贼看起来不像是一般打家劫舍的强盗,其中必有隐情!”
正当她想得出神之际,其中一名黑衣人突然拿着大刀,朝冷听云挥去。而沈忆竹目睹了这一切,立即奔了过来,双手接住了那黑衣人的大刀。不出片刻,一股血腥味就传遍了整个屋子。那黑衣人并没有用力砍下去,而是收回了大刀,似乎不打算伤其性命。
沈忆竹捂着手上的伤口,忍着伤痛质问道,“说好求财不伤人的,你们为何出尔反尔?”
那出手的黑衣人道,“不是我们出尔反尔,是这个女人言而无信,刚才居然使出暗器,偷袭我们兄弟二人!”
沈忆竹道,“胡说,我娘根本不会武功,又怎么会偷袭你们呢!定是你们想谋财害命,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话毕,两个黑衣人准备再次出手,可才刚刚拿起大刀,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沈宅闹事!”
两个黑衣人回头望去,异口同声道,“你是什么人?”
沈忆竹看了看门口出现之人,是个女子,而此人便是上官朔月。
上官朔月道,“你们不用管我是谁,小女子向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让我撞见了,那就受死吧!”说罢,上官朔月与那两个黑衣人较量了一番,在给了他们二人一人一掌之后,两个黑衣人竟然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