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个黑衣人逃走之后,上官朔月这才走进来,扶起受伤的沈忆竹,问道,“公子没事吧?”
沈忆竹握着血流不止的手,说道,“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说完,又望向冷听云,关切道,“娘,你有没有受伤?”
冷听云摇了摇头,心痛道,“你看你,手都流了这么多血,还惦记着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说罢,朝门口大喊了一声,“来人!快将家里的金创药拿过来!”
上官朔月道,“夫人,您不用喊了,门外的几个丫鬟都被刚才那两个贼人敲晕了,所以现在屋外没有可以差遣的人。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可先给沈少爷上药。”
冷听云看了上官朔月一眼,也没多想,便接过了她手中的金创药给沈忆竹上药,包扎好之后,才问道,“姑娘是什么人啊?”
上官朔月笑了笑,说道,“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上官朔月,代表我叔叔来参加沈老爷的大寿。不过刚才喝了点酒,酒气有些上头,就出来走走。结果这沈宅太大了,一不小心就迷了路。再然后,就听到这边屋子里有动静,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恰好碰上了这一幕。”
沈忆竹看了上官朔月一眼,拱手道,“多谢上官姑娘的救命之恩!”
上官朔月道,“不客气!既然二位都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说罢,上官朔月准备离去,却被沈忆竹叫住了,忙道,“姑娘刚才进来时说沈宅太大迷路了,不如由我送姑娘出去吧!”
上官朔月一听,心中暗喜,忙道,“那就麻烦沈少爷了!”
两个黑衣人从沈宅逃出来之后,一直奔到永州城的城郊,才止住脚步。段仙格解开面罩,又喘了几口气,说道,“昭云,咱们这么做会不会穿帮啊?”
夏昭云并没有气喘,气息十分匀称,说道,“应该不会吧!不过咱们刚才躲冷听云的暗器时,她应该是有所怀疑的。”
段仙格道,“这我倒没注意,不过怀疑归怀疑,她也不会想到是咱们,更不会想到这是个局。现在,我就有些担心上官,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应不应付得来?”
夏昭云道,“朔月聪明伶俐,应该会应付自如!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回去看看。”
段仙格道,“话说回来,上官刚才那一掌可真重啊!到现在,我这胸口还感觉到隐隐作痛!”
夏昭云感慨道,“是啊!以前是我低估她了,竟然不知她的武功已经到了不容小憩的地步。”
“你知道上官使得什么武功?”
“告诉你也无妨,那是秦三娘教给我们的《秦氏刀法》的内功心法。”
段仙格十分意外,激动道,“原来你们也认识秦前辈啊!”
夏昭云见其神色诧异,好奇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你与她也有些渊源。”
段仙格回忆道,“在我七岁那年,我因为贪玩下山,结果到了市集上被几个小混混欺负,后来遇到一位前辈,教了我几招武功,打赢了那几个混混。”
夏昭云“哦”了一声,当即道,“想必那位前辈就是秦三娘咯!”
段仙格道,“没错!你刚才说秦三娘教过你和上官武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三人也可以算是同门了。”
夏昭云感慨道,“确实有缘!不过可惜,秦前辈已经去了!”
段仙格皱了皱眉,疑惑道,“去了是何意?”
于是乎,夏昭云将自己与秦三娘经历过的所有遭遇一一说与了他听,段仙格听后又是唉声叹气,又是愤愤不平,当即道,“秦前辈竟然死在漠山派的手上,当真气人!不管怎样,秦前辈也算是我的启蒙恩师,我若此生遇上漠山派的人,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沈忆竹一路送上官朔月到沈宅门口,心中感激不已,连连道谢,又道,“不知姑娘住在何处?”
上官朔月心道,“定不能说自己住在客栈!”于是乎,她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住的地方不远,就在城西。如若没什么事情,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沈忆竹道,“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上官姑娘,如若姑娘不嫌弃,三日之后,我在府上备好美酒佳肴,邀请姑娘一聚,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上官朔月心中又是一喜,因为鱼儿终于上钩了,忙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沈公子,后会有期!”沈忆竹目送着上官朔月离开,直到其身影消失在石板路的尽头,才依依不舍回府了。
上官朔月心情格外的好,因为事情终于有所进展了。她一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边往回走。想起夏昭云和段仙格假扮盗贼的样子,觉得有些搞笑,不禁笑出了声。不过没走几步,她便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越来越近。上官朔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然而,当她拐到一个胡同里时,突然感觉到背上一阵刺痛,接着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待她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柴房里,双手被麻绳绑着,无法动弹。就连嘴里也被塞着碎布,无法出声。正当她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她放眼望去,竟然是冷听云。
上官朔月有些诧异,难以置信地望着冷听云。而冷听云看起来十分冷漠,冷冷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说罢,只见她当即拿掉了塞在上官朔月嘴中的碎布。
上官朔月道,“沈夫人,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吗?”
冷听云道,“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阴谋诡计。别以为你胡乱编造一个身世,我就会相信你!”
上官朔月道,“夫人这话我就更听不懂了,我误闯内院,救了夫人和公子一命,怎么还被反过来诬陷图谋不轨了呢?”
冷听云道,“今天那两个黑衣人的武功不低,能躲过我牛毛细雨针的人,寥寥无几。但那两个黑衣人竟然能轻松躲过,说明他们绝不是一般的武功高手。而你一个小姑娘居然可以轻轻松松打败那两个高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其实是一伙的吧?”
上官朔月道,“夫人是信不过我可以打败那两个黑衣人吗?那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世间的武林高手多了去了,没被记载在册的也大有人在!”
冷听云冷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既然你不肯说出那两个人的下落,那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冰尸掌’的厉害!”说罢,冷听云突然一掌拍在上官朔月的左肩上,上官朔月立即感觉到左肩一阵剧痛,接着浑身如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寒冷,不停地哆嗦。
冷听云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上官朔月浑身颤抖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认识那两个黑衣人!”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先熬着吧!等你受不了的时候,自然就肯开口!”说罢扬袖而去。此时此刻的上官朔月浑身冰冷,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所认为的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瞒不过冷听云的双眼,看来这小玉楼的人都有十分高的警觉性,绝不是那么容易瞒天过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