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黑风高,没有一点月光。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一个时辰,沈忆竹说道,“夏公子,段公子,沈宅上上下下你们也找过了,确实没发现上官姑娘的影子,这下总可以交差了吧!”
夏昭云道,“沈公子先别急着撇清,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
“哪里没找?”
“你娘的屋子。”
沈忆竹当即变了脸色,不悦道,“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我娘,究竟是何意?她甚至都不认识二位,二位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夏昭云道,“我说了,你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最后一次,让我们去你娘的房间看一看,如果确实无果,我夏昭云当面向你跪下道歉!”
见其说的义正言辞,段仙格有些愕然。事实上,他并不是特别赞成夏昭云去搜冷听云的房间。再怎么说,冷听云也是沈忆竹的母亲,沈宅的夫人,强行打扰人家的长辈女眷,实在有些失礼。
但此时此刻的夏昭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刻见不到上官朔月,他就一刻不得心安。
沈忆竹见夏昭云执意如此,实在不解,但上官朔月失踪,他也很担心。于是道,“好!我就答应你最后一次,如果还是找不到人,我要你当着我的面,当着我娘的面,下跪道歉!”
“没问题!一言为定!”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匆忙声将冷听云唤醒。
夏昭云在门外听得分明,那步伐声有些急躁,似乎屋子里的人有些心慌。光是凭这一个细节,他就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上官朔月一定在沈宅。
片刻之后,门“吱”的一声开了,冷听云道,“忆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沈忆竹道,“娘,有件事情需要麻烦到你,还望你不要生气!”
冷听云好奇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沈忆竹又道,“这两位是上官姑娘的朋友,夏昭云和段仙格,他们怀疑是你将上官姑娘藏起来了,想要进屋查看一番。”
段仙格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沈忆竹说起话来也是直截了当,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瞬间让自己和夏昭云有些无地自容。本以为冷听云会大发雷霆,但事实并没有。只见她和颜悦色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位上官姑娘白天来过,后来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不过,既然二位少侠这么肯定是我将人藏起来了,那就请自行进屋搜索吧!”
夏昭云没想到冷听云如此淡定从容,一时间反而有些慌张,当即咽了咽口水,说道,“打扰了,沈夫人!”
于是乎,他与段仙格二人即刻进屋查看。那屋中摆设十分朴素,没有一点奢华之风。要不是知道冷听云的真实身份,光看这些还真以为冷听云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普通妇人。
上官朔月已经在密室中熬了三个时辰,她越来越感觉到力不从心,意识也没有原先那般清醒。
夏昭云仔细搜寻了一番,最终还是以失望告终。段仙格也不禁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无奈。
沈忆竹朗声道,“这下你满意了吧!上官姑娘根本就不在这儿,更不可能在沈宅。夏公子,我希望你履行先前的承诺,向我还有我娘道歉!”
“夏公子”三个字让密室中的上官朔月瞬间清醒过来,她顿时心生希望,情绪高涨,打算大声呼救。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嗓子已经嘶哑,根本说不出话来,任凭她再怎么用力,始终喊不出半个字。绝望之余,她开始用力敲打墙壁,希望外面的人可以听到。可惜,外面的人毫无察觉,眼看着夏昭云等人离开,上官朔月这一次是真正彻底地陷入了绝望。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时辰,上官朔月已经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她已经放弃了生死,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就在此刻,密室的门突然开了。进来之人是冷听云,只见其神色冷漠,说道,“不用再枉费心机了,夏昭云和段仙格已经走了,没有人可以救你。”
上官朔月脸色苍白,虚弱道,“恭喜你,你的计划得逞了!我的命你拿去吧!”
冷听云道,“你暂时还死不了,我留着你还有点用!”
上官朔月苦笑道,“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啊!原来我这条命对你还有利用价值啊!”
“你们三个白天演的那出戏十分精彩,可是再精彩也不过是小把戏,骗骗小孩子还行,骗我还差了点。”
上官朔月问道,“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我的牛毛细雨针不是一般人能躲得过的,但那两个小贼居然轻松躲过了,说明这两人武功不低。而你却简单几招就将他们打败了,实在凑巧,很难叫人不怀疑。我之所以将你抓起来,为的就是引蛇出洞,没想到果然被我料中了,你的同伙耐不住来找你,彻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上官朔月突然大笑了一声,忙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你现在也别得意,还是想想怎么修复你跟沈公子的信任吧!”说罢,上官朔月示意冷听云往密室门口瞧去。
只见沈忆竹正好站在门口,眼中充满了疑惑与失望。
“娘,你真的骗得我好苦!”
冷听云见是沈忆竹,当即有些慌乱,忙道,“忆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你果然抓了上官姑娘,你是我最信任的母亲,为何要骗我?夏昭云他们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一直都在人前装出一副与人为善的样子,其实现实恰好相反。”
冷听云走上前去,抚摸着他的脸,解释道,“忆竹,娘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这个叫上官朔月的女子,还有夏昭云和段仙格,他们联起手来要对娘不利,我这么做不过是先发制人而已!”
上官朔月冷笑道,“阁下还真是会甩锅,我们何曾想过对你不利!你敢不敢和你儿子说说你的真实身份?他那个温柔善良的母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