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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无人生还之真相
    夏昭云听着主帐内的笑声,觉得异常的刺耳。
    丁燮又道,“曾大人别生气,开个玩笑而已!”
    曾贺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丁首领,财物已经运至帐外,还请首领派人清点一下物资,在下交了差,就可以尽早返回空煞海了。”
    这时,丁燮突然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走了下来,朗声道,“曾大人别着急啊!那物资任何时候都可以清点,不急在这一时。曾大人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吧!”说罢,丁燮立即命人给曾贺赐座,又差人准备美酒佳肴来招待他。
    曾贺坐立难安,不知丁燮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这些年,关于龙渊部的传说也有不少版本,但无论是哪一个版本,都令人心生恐惧。不管怎样,每年去龙渊部的人,无一人生还是铁一般的事实。
    这时,丁怀端着酒杯过来助兴,说道,“曾大人,听闻你们的首领痛失爱子,不知是否有此事?”
    曾贺道,“劳烦副首领记挂,确有其事。不过,凶手已经被冯首领处决,以慰少主人在天之灵。”
    丁怀喝了一大口酒,又吃了一大口肉,接着道,“是吗?不知道你们抓到的那个凶手是谁啊?”
    曾贺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丁怀会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呢?
    丁燮似乎也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追问道,“我也很好奇你们抓到的凶手究竟是谁。”
    曾贺不知对方用意,只得敷衍答道,“其实具体是谁,我也不大清楚。这件事并非我亲自参与,而是冯首领亲自处决的。听闻,那个凶手被挂在闹市的城门上七七四十九天,以儆效尤。”
    丁怀不禁摇了摇头,故作嫌弃道,“冯止怎么还是老样子,做起事来如此心狠手辣!”
    在帐外倾听的夏昭云觉得这话有些可笑,心道,“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丁燮见曾贺情绪紧张,忙安慰道,“曾大人不必拘谨,你远道而来便是客,我们龙渊部对待客人一向都是十分客气的。”
    曾贺突然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见曾贺不怎么相信,丁燮质问道,“怎么?曾大人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曾贺抬头瞧了丁燮一眼,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空煞海每年派来的人为何无一人生还?”
    夏昭云大惊,他没想到曾贺竟然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这是一个可怕的问题,一个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问题。
    虽然人身在帐外,但夏昭云已经隐隐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氛围,仿佛马上就要有一场血战。于是乎,他不自觉地取出了事前准备好的迷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主帐内竟然没有一点动静,夏昭云觉得很奇怪。
    丁燮的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而曾贺却仍旧抬头望着他,之前的胆怯烟消云散。
    “哈哈哈,曾大人真是会说笑啊!什么叫派来我龙渊部的人无一人生还?我丁燮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听丁燮这么一说,曾贺稍稍舒了一口气,但悬着的心始终没有落下。
    “丁首领说的是,在下只是好奇,随便那么一问。”
    这时,丁怀当即道,“看不出来曾大人说话如此幽默啊!我们龙渊部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们的人没有回去,不见得就是被我们杀了。”说罢,丁怀再次喝了一大口酒,慢吞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丁燮道,“光说话没意思,不如找几个美人上来助助兴!”
    说话间,有几个舞姬上来跳舞,那舞姿十分妖娆,比起空煞海的舞姬还要魅惑人心。而且这些舞姬个个年轻貌美,身上都有着一种特殊的体香,让人如痴如醉。
    见曾贺神情开始恍惚,丁燮突然道,“曾大人,这些舞姬你可喜欢?喜欢的话,随便挑一个,今晚让她好好伺候你!”
    曾贺已经听不见丁燮说的话了,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些年轻貌美的舞姬身上,那纤细的小蛮腰,如葱根般的手指,还有吹弹可破的肌肤,将曾贺迷得神魂颠倒。
    丁燮嘴角微微一笑,继续喝着酒。整个主帐内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帐外的夏昭云不知道目前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只听到欢歌笑语,好不热闹。看来那迷药暂时用不着了。
    大约过去了两个时辰,那歌舞声才停止。只见曾贺以及他的两个贴身亲信都喝得醉醺醺的,满脸通红,不省人事。三人均被人架了出来,送往了别的营帐。夏昭云等杂役也一起跟了过去,一探究竟。
    曾贺单独一个营帐,其余两名亲信则在次等的营帐。夏昭云打算入账内去看看曾贺,谁知却被龙渊部的人挡了出来,示意他在帐外候着。一刻钟后,帐外突然来了一个绝色舞姬,看起来风情万种。她见夏昭云在看着她,不禁朝他抛了一个媚眼,便进去了。
    就这样,过了一晚上,那个舞姬也没再出来。直到第二天早上,曾贺才从营帐中出来,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夏昭云忙问道,“曾大人,昨晚……”
    曾贺不耐烦道,“你一个奴才怎么管起主子的事来了,没叫你就不要动,没问你就不要开口。”说罢,曾贺突然目视着前方,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感慨道,“这里真的是人间天堂啊!”
    夏昭云不知这话有何深意,这时那个舞姬也从曾贺的营帐里出来,已然洗漱过,换了一身衣裳,还是那么明艳动人。她见夏昭云还在,不禁打趣道,“幸苦这位小哥哥了,在营帐外守了一晚上!”
    曾贺道,“他不过是我手下的一条狗,你管他做什么,小美人!”
    那舞姬又道,“狗怎么了?狗多可爱啊!狗可是最忠诚的动物,你要对它好才行!”
    曾贺笑道,“你说啥都对,我什么都听你的!”说罢,又对夏昭云道,“你也站了一晚上了,先下去休息一下吧!中午的时候,我会派人来叫你。”
    这日,夏昭云躺在营帐内辗转反侧睡不着,他一直在思考着从昨天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来之前,张君默曾经说过,这龙渊部是有来无回的地方,可现在这么一看,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假象?还是说真正的暴风雨还未来临?
    思虑间,他慢慢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走在一条迷雾环绕的小路上,一直往前走,可是无论他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女子。那女子背对着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浑身都是血。
    “你是谁?”夏昭云质问道。
    “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
    “你转过脸来,让我瞧瞧!”
    这时,那女子突然发出一种诡异的笑声。只见她缓缓转过身,夏昭云已经看见她的侧脸,马上就要就看她的正脸了。然而,在这关键的时刻,他的身后又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
    “快醒醒!别睡了!”
    “是谁?谁在叫我?”夏昭云喃喃道。
    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一直在夏昭云耳边重复着。
    “快醒醒!曾大人叫我们过去!”
    “曾大人?”须臾间,夏昭云猛地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原来刚才那一切都是梦。叫醒他的人是一起来的杂役。那人见夏昭云额头上全部都是虚汗,不禁道,“看你一脸慌张,是不是做噩梦了?”
    夏昭云深呼了一口气,点头道,“算是吧!那梦太可怕了!”
    “你一定是初来乍到,不习惯这里的居住环境,所以才会做噩梦。”
    夏昭云起了身,穿好靴子,又道,“曾大人现在叫我们过去吗?”
    “没错!说是丁燮想要宴请我们这些人。”
    夏昭云疑惑道,“你确定是我们,而不是只有曾大人一人?”
    “千真万确,这是曾大人亲口跟我说的。你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洗把脸过去吧!”
    夏昭云跟随众人一起来到主帐内。昨天在帐外站了那么久,没想到今天竟然能有机会进来。
    帐中的人不多,除了曾贺之外,剩下的就是丁燮、丁怀以及五六名护卫了。
    夏昭云扫视了一下主帐中的环境,十分奢靡。他被分配到东南角的一个小角落上坐下,眼前的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此时的夏昭云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点东西都没吃过。
    丁燮举起酒杯,朗声道,“各位空煞海的朋友,辛苦了!略备薄酒和小菜,还望各位朋友不要嫌弃。”
    曾贺道,“首领哪里的话,你如此盛情款待我们,我们感谢都来不及呢,岂敢嫌弃!”
    听曾贺这么一说,夏昭云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昨天的曾贺是战战兢兢的话,至少还有点骨气在。但今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有些阿谀奉承的意思了。
    丁燮一饮而尽,接着道,“我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知曾大人考虑的如何?”
    曾贺朗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曾贺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与空煞海比起来,这龙渊部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
    这一刻,夏昭云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从昨天到今天究竟发生了何事。原来从他们踏入龙渊部开始,丁燮就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劝降,或者说招安。昨天那些风情万种的舞姬想必也是丁燮故意安排的。
    丁怀道,“曾大人,既然你决定归顺我们龙渊部,那我想你的手下应该跟你也是一条心吧!”
    此话一出,夏昭云不禁心中一凛。
    曾贺笑道,“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府上的人,跟了我很多年,丁大人放心!毕竟谁不想过好日子呢!”说罢,曾贺看了众人一眼,最后的目光落在夏昭云身上。
    夏昭云知道这眼神的含义,当即举起酒杯,敬了曾贺一杯。曾贺微微一笑,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丁燮接着道,“我早就说过,我们龙渊部对待客人是十分友好的,所以那些不好的传言,我想到此刻就不攻自破了。”
    丁怀附和道,“曾大人应该也算是空煞海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打算归顺我们龙渊部,我们自然也不会亏待你。昨日你们运来的那些金银珠宝,一半就是曾大人你的了。当然了,这些随行的朋友都有份,不知曾大人意下如何?”
    曾贺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忙站起身来,给丁燮磕了一个响头,激动道,“首领大人如此厚爱,在下没齿难忘。从今往后,曾某愿为首领大人效犬马之劳。”
    丁燮也起了身,从那高高在上的位子上挪了下来,行至曾贺面前,又将他扶起,握着他的手说道,“曾大人这话严重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曾贺道,“是是是!有什么问题,首领大人尽管说!”
    这时,丁燮突然朝丁怀使了个眼色。
    丁怀心领神会,忙道,“曾大人替空煞海也办了很多年的差事了,想必关于云天宫的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吧!”
    曾贺道,“不敢说了如指掌,在下是负责云天宫宫城守卫的,只能说对云天宫的地理环境十分熟悉。”
    丁怀笑道,“这就对了,不知能否劳烦曾大人画一幅云天宫的防卫图呢?”
    曾贺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好说!好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说话用不着这么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提就是。”
    丁燮十分高兴,再次举起酒杯敬酒,朗声道,“我就喜欢曾大人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跟我一样,哈哈哈!”
    夏昭云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感慨万千。曾贺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在出卖空煞海,虽然他自己是南边人,但对此种行径仍旧感到不齿。
    这时,丁怀突然道,“曾大人既然是自己人了,我想有几个老朋友,你可以适当见见了!”
    曾贺“哦”了一声,疑惑道,“什么老朋友?”
    丁怀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罢,只见丁怀鼓了三下掌,片刻之后,营帐内进来了一群人。
    曾贺放眼望去,大惊道,“刘大人……赵大人……李大人……原来你们都还活着啊!”
    丁怀笑道,“曾大人这是哪里的话,他们当然都还活着,他们可都是我们龙渊部尊贵的上宾。不过从今天起,你也是了!”
    夏昭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空煞海每年派去龙渊部的人无一人生还。原来他们不是被杀了,而是被劝降投敌了,曾贺也是用这样的方法被收服的。想到此处,夏昭云不禁唏嘘不已。
    丁燮道,“各位贵宾请就坐!”
    众人落座后,又一轮新的歌舞表演开始了。夏昭云觉得很无聊,便开始闷着头喝酒。就在这时,有一个舞姬过来给他敬酒。夏昭云有些慌张,抬头一看,原来这个舞姬就是昨天晚上服侍曾贺的那个女子。
    “这位大人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呢?”
    “姑娘说笑了,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个杂役!”
    那舞姬笑道,“托那位曾大人的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大人了啊!”
    夏昭云苦笑了一番,并不想回应这个问题。
    那舞姬见夏昭云不答话,接着道,“看你的长相,不大像空煞海的人啊?”
    夏昭云道,“我确实不是空煞海的人,我是南边人。”
    “原来如此,那大人为何会到空煞海来呢?”
    夏昭云道,“我一个远房表亲在这边,我是来投奔他的。”
    舞姬应了一声,继续给夏昭云斟酒。见夏昭云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也不反抗,也不推辞,那舞姬觉得很有意思。于是突然将整个身子靠在夏昭云身上。
    夏昭云先是一愣,接着整个身体一阵酥麻,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大对劲,忙将那舞姬推开,说道,“姑娘请自重!”
    那舞姬格格笑道,“大人在说什么呢!我的工作就是陪大人喝酒啊!你要是这个样子,我回去可是要受罚的。”
    夏昭云好奇道,“受罚?谁要罚你?”
    舞姬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曾贺,夏昭云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心道,“原来曾贺始终不相信我,所以才派这个风情万种的舞姬来,想要攻破我的心理防线。他真是小瞧我了,既然你要这么做,那我也只好将计就计了。”
    于是乎,夏昭云突然一把抱住了那个舞姬,举着酒杯给她喂酒。这是夏昭云第一次与女子有着如此亲密的举动,一时间还不大适应。虽然他故意装作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但是脸上、脖子上、耳根处早已经羞红了。
    那舞姬发现了这个小细节,不禁会心一笑。她并没有拆穿夏昭云,而是也假意配合他,因为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在与女子接触时,竟然还会脸红。
    那舞姬又道,“曾大人说了,让我今晚好好伺候大人,大人你不会推辞吧?”
    此话一出,夏昭云不禁被一口酒给呛到了,重复道,“你说什么?”
    舞姬笑道,“瞧你这个样子,都吐到衣服上了,我帮你擦一擦。”说罢,一边帮夏昭云擦拭着衣服上的酒渍,一边慢慢地将头靠在了夏昭云的怀里。夏昭云的心跳得厉害,浑身似火烧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