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十七道,“郑兮应该是背水一战了吧!明知道你这位鬼王派的少主在此,她居然敢派杀手来杀你。对付我们这些人只是顺便,你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易溪月苦笑道,“不管她是什么目的,我绝不会让她的诡计得逞!我爹前脚刚走,她后脚便来追杀我,看来是经过精心布局的。以前我诸多忍让,不想多生是非,如今看来,已忍无可忍!”
夏昭云好奇道,“你打算怎么做?”
易溪月冷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好!”夏十七顿时拍手叫好,又道,“反正现在已经是背水一战了,我们能杀多少便杀多少!”话毕,那艘华船后方又陆陆续续出来十几艘小船,夏十七瞧了,朗声道,“又来一些送死的,待我去会会他们!”
临走前,孟言蹊特意嘱咐道,“小心,千万不要大意!”
夏十七点了点头,当即纵身一跃没入漆黑的夜空。湖面上灯火暗淡,看不清打斗的场景,但能听到声音。那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让人心里发慌。
孟言蹊道,“我也前去帮忙!”
夏昭云道,“你和溪月在此地守着,击退对手的事让我和无雪来!还有一事,我必须得跟孟姑娘说,杜前辈在临死前叮嘱我,让我转告你,从今往后,你便是铁旗门的掌门了!”
“我?”孟言蹊难以置信,质问道,“为何是我?我记得夏大哥你曾经说过,杜前辈将铁旗门的飘零剑法传给了你,按道理来说,这掌门之位也应该传给你才对呀!”
夏昭云对着黑夜摇了摇头,又道,“我自顾不暇,怎能当铁旗门的掌门呢?虽然杜前辈没有亲授过你飘零剑法,但你毕竟从我这学了三天。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缘分吧!杜前辈临走前还吩咐你一件事,那便是帮她的女儿雪心姑娘报仇,这件事全看孟姑娘你个人的意思,你若不愿意,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说罢,他也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中。
孟言蹊愣了片刻,她怎么都没想到杜映萍会突然死去,更没想到她会将铁旗门掌门之位传给自己。
“难道是因为刚才杀敌之时我与杜前辈开的那个玩笑?”
易溪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那个玩笑只是一个契机,你能学到铁旗门的绝学飘零剑法,这才是真正的缘由。而且孟家属于西域武学世家,就算夏大哥学了飘零剑法,他也终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你才是!”
“可是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你还没有做好准备。时间会解决一切问题,总有一天,你会对你眼前的一切习以为常的。”
孟言蹊应了一声,又当即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杜映萍身上,随后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黑暗中,仍旧断断续续传来惨叫声。易溪月听闻,再也无法站定,于是道,“在这候着终究也是坐立难安,我打算也去帮夏大哥他们的忙!”
孟言蹊道,“你且放心去吧!我在这守着我师父的遗体,若有什么变故,我会大声呼叫。”
易溪月应了一声,准备纵身离去。然而,顷刻间,她感觉背心一阵剧痛,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身后缓缓蔓延开来。
她有些害怕,不敢回头。但身后的那个声音,却让她不寒而栗。
“孟姑娘,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来,孟言蹊用手中的峨眉刺扎进了易溪月的后背,毫无征兆。
孟言蹊冷笑道,“只有你死了,十七才不会对你念念不忘!”
“十七?”易溪月已然无法站立,一条腿跪倒在地,不解道,“十七只是我的好朋友,我从来只当他是朋友,为何你会对我和十七的关系有这样的误解?”说罢,一口血已经吐出。
孟言蹊道,“误会?旁人看不出,难道我还看不出吗?我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我真是不明白,为何夏大哥和十七他们都钟情于你,你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现在你已经快要死了,我也不想去追根问底了。今晚在这洞庭湖面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沉入湖底。我会告诉夏昭云,你是被你那位大姐郑兮杀死的。到时候,我用不着亲自报仇,夏昭云也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你……”易溪月痛心至极,被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了一刀,这种感觉当真比死还难受。孟言蹊再出一掌,迅速将她打落湖中,眼都不曾眨一下。而易溪月的身子则缓缓下沉,瞬间没入水中,不见了踪迹。
那晚,湖面上的激战持续了许久,直到天微微亮,孟言蹊才见到夏昭云和夏十七从一片白雾中现出身形来。他们看起来十分疲惫,几乎没有了一点力气。
见到他们二人时,孟言蹊佯装哭泣。为了取得他们二人的信任,她再一次往自己身上扎了几道伤口,其中有几处血迹还未干。
夏昭云气喘吁吁道,“孟姑娘,究竟发生了何事?”
孟言蹊一边哭泣,一边跪在夏昭云面前,悲痛道,“夏大哥,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溪月。”
夏十七意识到出了大事,忙质问道,“溪月是不是被郑兮给抓走了?”
孟言蹊摇头道,“不是抓走,而是命丧她剑下!”
那一刻,夏昭云的精神世界都垮了,他再也无法站立,整个人倒在了小舟中,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灰暗的,没有一丝色彩。
夏十七难以置信,当即抓着她的胳膊,问道,“不可能,溪月怎么会死?你把话说清楚!”
孟言蹊疼得大叫了一声,忍住眼泪,抽泣道,“当时我和溪月在这里守着,以防再有敌人来犯。没想到郑兮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她武功高强,我们二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本来该死的人是我,但溪月为了保护我,舍命挡在我面前,结果被郑兮的剑刺中心脏,打入水中,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