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夏蝉反问道。
夏十七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姑姑,我们夏家与端木世家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你身为继承人,夏家岂会有事瞒着你!”
夏十七冷笑了一声,无奈道,“我算哪门子继承人啊!”
“你这话是何意?”
“姑姑大概不知道吧!都是那本无双册闹出来的,我已经许久没回夏家了,也不知夏彦叔叔在家人面前说了什么话,我这继承人的位子怕是悬了!”
夏蝉疑惑道,“你的继承人身份早已经确定,我哥哥又打什么主意来了?”
夏十七道,“几年前,夏彦叔叔老来得子,就是我的这位小侄子的出生,才让他起了这个念头。”
夏蝉当即拍案而起,生气道,“哥哥也太不像话了,他自己为老不尊,还要听信那个小贱人的话挑拨离间。你放心,有姑姑在这儿给你撑腰,你永远都是夏家的继承人。”
夏十七听了此话,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发难了。他本来想开口要那块血玉,但夏蝉一番话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失了先机。这一场言语交锋,夏十七没能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就连自己想问的话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心中委实郁闷,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炉子上的热水已经烧开,夏昭云还在床上休息,而端木颖则在床边打盹。易溪月端着刚熬好的药进来,大约是药香太浓,端木颖忽然惊醒,当即打了个哈欠,说道,“我怎么睡着了?”
易溪月道,“你也累了,要不先去我屋中休息一下,这边我帮你看着!”
端木颖道,“不用了,我刚才小憩了片刻,现在精神得很!不知道为何,从前觉得药味甚是难闻,但今日竟然觉得没那么讨厌了。”
易溪月将药碗搁在端木颖手中,说道,“大概是这药能治病救人,所以才没那么讨厌吧!”
端木颖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药还能害人不成?”
易溪月反驳道,“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你没听过吗?”话毕,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夏蝉送过来的补品上,又道,“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置?”
端木颖瞧了瞧,不禁道,“明知对方不怀好意,我却不能跟她们翻脸,这日子过得真是憋屈!”
“看来你心中已有主意,那我也无需多言了!”
须臾间,床边传来夏昭云的喃喃细语,端木颖当即将耳朵凑了过去,听见他嘴中迸出“溪月”二字。
那一刻,端木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当即将药碗搁在桌上,说道,“我困了,你来喂吧!”
易溪月并未听清楚夏昭云说什么,只见端木颖瞬间脸色大变,还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生气?”
端木颖懒得回话,怒气冲冲地奔了出去。她总是这个样子,易溪月已经多次领教了。
“水,水……给我水喝!”
易溪月忙将热水倒入杯中,又往里头掺了些凉水,才拿给夏昭云喝。
夏昭云嘴唇发干,闭着眼睛,连呼吸也是热的。
易溪月忙用手探其额头,发觉高烧未退,百思不得其解,心道,“不应该啊!不过是普通的伤寒,怎么这么久还没好!”
刹那间,她察觉到了不对劲,忙开始检查给夏昭云喝的水和吃的食物。她并不相信段府的人,因此,段府送过来的东西她一概不用。药材和食物都是亲自去外边买的,可为何还会出问题呢?
须臾间,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那杯水上。顿时恍然大悟,心道,“水是段府的,难不成是水有问题?”
于是乎,她当即开始查验水的来源。但查来查去,水质并无问题。唯一的可能被推翻,漫无头绪之感迎面袭来。
正巧夏十七进来,见其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易溪月不禁问道,“你姑姑跟你说什么了?”
夏十七摇了摇头。
“你姑姑什么都没跟你说?”
夏十七仍旧在摇头。
易溪月有些烦闷,又道,“那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
夏十七当即瘫坐在长凳上,双目望着窗外,说道,“说了等于没说!还找了一堆空话来搪塞我!”说罢,他忽然起了身,走到那盆香水百合面前,闻了闻,又道,“昭云好的怎么样了?为何还在昏睡啊?”
易溪月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话,我怀疑有人在昭云的饮食中下了毒,导致其体质变差,所以他的烧迟迟退不下去。”
夏十七当即瞪大了双目,质问道,“是何人动的手?”
易溪月摇了摇头,接着道,“现在不是纠结什么人动手的时候,而是要找出这个伤害的来源在何处。昭云吃的药和食物,都是我从外头买的。”
夏十七疑惑道,“那水呢?会不会是水有毒?”
易溪月道,“水我也查过了,完全没问题。”
“那就奇怪了,总不可能是呼吸的空气有毒吧!”
“空气有毒?”易溪月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激动道,“对,就是空气有毒啊!”
夏十七不知所云,问道,“我们都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怎会有毒呢?”
易溪月指了指夏十七手中把玩的香水百合,继续道,“若毒藏在花香中,那便解释得通了!”
听其这么一说,夏十七赶紧松开手,后退了三步,不禁道,“这花芳香四溢,竟是害人的东西?”
“是不是,我验一验便知!”
那一刻,易溪月信心大增。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查验终于有了结果。那花本身无毒,不过花上的水珠却含有毒素。此种毒素无色无味,混在花香中根本无法被人察觉。再加上挥发,吸入之人虽不致死,但体质会日益变差,从而导致邪风入体,迟迟好不全。
夏十七大惊,诧异道,“云南盛产鲜花,我们在这住了这么多日,每天都会有下人进屋换上新开的花卉,难不成从我们进入段府开始,便已经有人开始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