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和夏十七昏厥后,有人进来。此人是段安安。
她微微一笑,俯身捡起那块摔落在地的玉石,喃喃道,“这种红色的玉石段府要多少有多少!”话毕,她又将玉石放回原处,然后轻轻触动了密室里的机关,假装晕倒在地。
果然,不出片刻。夏蝉带着人闯了进来,见三人倒在地上,心中顿时明白了个大概。
天亮后,夏昭云、夏十七和段安安三人皆被关在了一间密室里。而夏蝉则早已经等候多时,待他们纷纷醒来后,审问道,“你们若是交出血玉来,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显然,她口中的“你们”指的是夏昭云,夏十七和段安安并不包括在内。
夏昭云不知其意,反问道,“我都被你关在这里了,那血玉岂会在我手上!姑姑该不会是想贼喊捉贼吧!”
这时,段安安突然道,“娘,都是我的错,请饶了表哥和夏少侠吧!”
夏蝉听了更加生气,怒道,“我算是白疼你了,你胳膊肘往外拐,往后你也别叫我娘了。”
段安安的泪水不停在眼眶打转,哀求道,“娘,我错了,你要罚就罚我一人吧!是我将聚宝阁的机关图给表哥的,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夏十七辩解道,“姑姑,这件事不关表妹的事,那机关破解图是我偷来的。”
夏蝉又道,“若不是那木盒中藏有曼陀罗香,只怕连你们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夏十七道,“姑姑,你这又是何苦呢?那血玉你留着又没什么用,不如给了昭云,也算是功德一件啊!”
夏蝉喝道,“你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枉我小时候疼你一场!”
夏昭云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道,“姑姑口口声声说我拿了血玉,现在我人都在这儿,你可有搜出什么东西来?”
夏蝉质问道,“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话,我找遍了整个聚宝阁,都不见血玉的踪迹,不是被你拿走了还能被谁拿走。”
夏昭云思虑了片刻,又道,“我们都没见过血玉,也不知那血玉长什么样。姑姑用来迷倒我们的那块红色的玉石,曾被我们误以为是血玉。如今看来,在我们进入聚宝阁之前,这血玉早已经被人拿走了。”
夏蝉眉头微蹙,心中尚有疑虑,但他还是坚信血玉已经落在了夏昭云的手中,于是道,“从你身上搜不到血玉并不代表你没拿,昨晚定是有你的同伙拿走了血玉。只不过她走的时候不小心触碰了机关,后来又侥幸逃脱而已。”
夏昭云回应道,“姑姑说话用不着拐弯抹角,你所说的同伙无非是指我夫人或者易姑娘。不过,很遗憾,血玉并不在她们手中,也不在我手中。至于血玉的去向,姑姑得好好想一想了,莫不是遭了家贼吧?”
夏十七不知其意,以为他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用的权宜之计,接着道,“没错,血玉如此重要,没准是姑父拿走了呢?”
段安安附和道,“娘不妨问问爹爹,没准血玉真的在他手中。”
夏蝉再次怒道,“胡说八道,你爹拿血玉做什么。”
夏昭云突然想到了一计,忙道,“段伯伯拿血玉当然有用啦!不知姑姑有没有听过一首诗?”
“什么诗?”
夏昭云喃喃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未等他念完,夏蝉当即打断了他的话,质问道,“你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段伯伯曾经与一位叫锦瑟的女子相恋,据我所知,该女子真正的身份乃锦瑟城的城主云锦瑟。云锦瑟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她们势必会千方百计地阻止我拿到血玉,修复十七剑。如此一来,锦瑟城的人也想拿到血玉。通过何种途径弄到手呢?自然是通过段伯伯这个段家的人方便些。姑姑可以猜一猜,段伯伯与云锦瑟是否有过暗中来往呢?”
经夏昭云一番提醒,夏蝉突然想到了某一天夜里,段离梦中呓语,念到了锦瑟的名字。本来心中就存有疑惑,经夏昭云这么一挑拨,心中已经信了八分。但她却故作镇定,说道,“你休想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血玉定是被端木颖或者易溪月拿走了,我只需向她们透露你被抓的消息,我想,你的这两位红颜知己一定会乖乖拿着血玉上门来赎你的!”话毕,夏蝉扬袖而去,眼神中尽是愤怒与不屑。
夏十七眼看着夏蝉离去,不禁喊道,“姑姑,你真的误会我们了,血玉不是我们拿的啊!”
一旁的段安安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表哥,别喊了!我娘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
夏十七道,“表妹,真是对不住了!你一片好心帮我们,结果连累你跟我们一起受罪。”
段安安柔声道,“你是我表哥,我们本是一家人,为何要因为这种那种条件而弄得生了嫌隙呢!”
夏十七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表妹说的是,若姑姑也能跟你一般想法就好了。她大概早就忘了我们是一家人了吧!”
段安安接着道,“表哥别担心,我始终是我娘的女儿,你也是她的亲侄儿,她自然不会对我们下手。”
说此话时,她偷偷瞥了夏昭云一眼,又道,“夏少侠是你的朋友,又是十七剑的主人,我娘肯定也不会难为他的。”
夏昭云微微一笑,欲言又止。
夏十七道,“我们倒是不打紧,可你刚才没听姑姑说吗?万一端木姑娘和溪月真的来段府救人,岂不是又要白白连累了她们二人。这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段安安打趣道,“我看表哥最不想连累的应该是那位易姐姐吧?”
夏十七无奈一笑,忙瞧了夏昭云一眼。他倒是很淡定,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像个没事人一样。
那密室没有窗,夏昭云三人在里边待得久了,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期间,段府的下人进来送过一次饭,什么话都没说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