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衿干笑了几声,发现无人回应,只好闭上嘴,收起笑容。
孟苏靖道,“我本无意为难易姑娘,不过这件事我还是希望能得到易姑娘的亲口回答!”
易溪月道,“我……”
“没关系,你无需急着回应我,三天后我会再来城主府上拜会,到那个时候易姑娘再回答我也不迟!”说罢,孟苏靖当即拱手告辞离去,只剩三人在亭中欲言又止。
夜晚如约而至。塞外的月亮似乎格外皎洁,夏昭云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发呆。大概想得太入神了,连易溪月出现在身后都未察觉。
“在想什么呢?”
夏昭云还在为白天的事郁闷,见到易溪月的那一刻,并未觉得开心,而是一脸惆怅。
易溪月忙道,“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我现在还在质疑孟苏靖那番话的真假。而且,我也从未听我师父提及这桩婚约,若真有此事,他老人家岂会不告诉我?”
夏昭云道,“万一是胡一来医仙忘了呢,又或者是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忘了倒是有可能!”
夏昭云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不悦道,“连你都这么想,孟苏靖与你的婚约没准就是真的!”
易溪月见夏昭云的话语中充满了醋意,不禁心中暗喜,忙安慰道,“真的如何,假的如何,我若不喜欢那个人,不管谁定下的婚约,我都不会嫁给他。”
“此话当真?”
易溪月觉得奇怪,好奇道,“难道在你眼里,我的话就如此信不过吗?”
夏昭云并非不相信易溪月,只是小妙斋一役还历历在目。在他看来,易溪月的心里,鬼王派排第一,而他则不知道排第几了。
“我怎知你哪句真哪句假,万一你又像之前那般为了鬼王派嫁给季桓,那我岂不是又要伤心难过!”
虽然这些话不好听,但易溪月明白,夏昭云是因为在乎自己才如此不安。突然,她从身后紧紧抱住夏昭云,说道,“我的傻哥哥,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这突然起来的拥抱让夏昭云有些受宠若惊,他拉着易溪月的手,示意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柔声道,“我心中自是不安,总担心某一天你会突然离我而去,又或者哪个英俊潇洒的公子被你迷住前来追求你。”
易溪月笑道,“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再怎么说你也是堂堂御风山庄的庄主,中原的武林盟主啊!一般人我才看不上呢!”
“你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喜欢我的?”
易溪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而夏昭云则因为说话过于激动,脸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易溪月连忙柔声安慰道,“你别着急,原是我说错话了。你若那样看我,那我岂不是白认得你了。”
夏昭云试探道,“你是何时自己发现对我的心意的?”
易溪月有些害羞,不禁娇嗔道,“哪有这么直接问人家这种问题的!”
夏昭云当即“唉”了一声,望着明亮的夜空,感慨道,“无妨,我只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好了。溪月,等塞外的事料理完后,你跟我回御风山庄,我们成亲吧!”
易溪月顿时羞红了脸,心中又惊又喜,她终于等到了夏昭云亲口说出这句话,欣喜全都在脸上暴露无遗。
夏昭云见她迟迟不答话,疑惑道,“难不成你也要三天后才能回答我?”
易溪月轻轻打了他一下,娇嗔道,“这件事还得问我爹的意思!”
这个回答再次让夏昭云陷入一阵郁闷当中。
“我原以为你会一口答应我,怎地还得问过郑前辈的意思?若你爹不同意,难道你便要与我生分了?”
易溪月听了这话,当即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我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跟你来到塞外,难道你到现在还在质疑我的心意?”
“我不是质疑你的心意,你对我的情义我岂会不知。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你爹娘都不同意你嫁给我,你会怎么办?”
易溪月道,“若他们都不同意,我便抛下眼前的一切,与你浪迹天涯。不过,你为何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我爹娘对你印象还算不错,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夏昭云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冲动,忙道,“对不起,原是我的不对,不应该迁怒于你!”
关心则乱,莫过于此。对于缺乏安全感的夏昭云来说,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太害怕失去。
易溪月将头靠在夏昭云肩上,又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可以对着天上的明月发誓,我此生绝不负你!”
夏昭云道,“我夏昭云对天上的明月发誓,此生绝不负易溪月。”
易溪月嘟着小嘴,打趣道,“你向来是个桃花旺的人,从前就有不少,往后应该还会源源不断。虽然我不喜欢这样,但这件事好像也不能怪你。我只问你,若你的生命里突然出现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子,你会疏远她吗?”
夏昭云不懂,疑惑道,“何为像你这样的女子,你是独一无二的,这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易溪月。这问题,我不是很明白!”
“这么说吧,若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追求你,对你特别好,你会怎么抉择?”
夏昭云想了想,思虑道,“谁对我好,我便也对她好。”
易溪月一听,顿时觉得不大对劲,忙起身道,“原来你竟是这样三心二意的人!”
夏昭云挠了挠后脑勺,不解道,“别人对我好,难道我不应回报他,也对他好吗?”
易溪月道,“这不是回报的问题,一个女子喜欢你才会对你好,难道你为了回报人家,也要喜欢人家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所说的回报是指别的事情,并没有说我要用喜欢人家来回报啊!”
易溪月有些生气,当即涨红了脸,感觉自己在对你弹琴,忙道,“若有姑娘喜欢你,对你好,那你便不能欣然接受别人对你的好,明白吗?”
夏昭云望着易溪月,呆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疑惑道,“我还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