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宾客再次一片哗然。甚至有不少人表现出十分不满的情绪,骂骂咧咧道,“有解药为什么不早早拿出来!”
还有人喝道,“城主府与孟家一丘之貉,根本不管楼兰城老百姓的死活!”
又有人道,“外来人就是靠不住,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就是伪君子。”
城主府与孟家的名声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
易溪月看着孟苏靖,见他一句话都不说,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情绪,质问道,“他说的话可当真?”
孟苏靖反问道,“连你也要跟他们一样说我的不是?”
易溪月摇头道,“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不管你给我的是不是定一神丹,说到底也是你救了昭云的性命,我心中自是十分感激,并不怪你!”
崔自在道,“易姑娘,感激这种话不要说的太早。就算真要感谢,也是夏少侠来说。”
易溪月疑惑道,“阁下这话我便听不懂了,在下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孟公子救昭云之命是事实。虽然他骗了我,但我愿意原谅他,也并无责怪之意。”
“易姑娘大度我无话可说,但你是否想过孟苏靖费尽心机娶你的原因是什么?如今这个场面,难道你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吗?”
易溪月“咦”了一声,喃喃道,“似曾相识的感觉?”
夏十七也觉得奇怪,思虑道,“若说相似,倒是与不久前中原金陵小妙斋一事有点类似。”
这话不仅提醒了易溪月,也提醒了夏昭云。在来孟府之前,崔自在只跟他交待了定一神丹和婚约一事的来龙去脉,至于孟苏靖为何要娶易溪月,原因并不明朗。虽然他有猜测,这位孟家公子或许是对易溪月一见钟情,但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不是那么明显。
夏十七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崔大嘴,你有话就直接说,莫要卖关子!我都快被你急死了!”
崔自在刚要开口,却被孟苏靖抢先一步,拦声道,“为了报仇!”
“报仇?”夏十七疑惑道,“为谁报仇?”
只见孟苏靖脱下华服,愤怒地扔在地上,不屑道,“为了替我的好朋友季桓报仇!”
“季桓?”易溪月难以置信,她全然不知季桓竟然是孟苏靖的好朋友。
话音刚落,只见一支利箭朝易溪月飞来,眼看就要射中她的心口,好在夏昭云及时出手,一个华丽转身将这支箭给拦截了下来。
“是何人鬼鬼祟祟,干此等不光彩的事?”夏昭云朗声道。
话音刚落,只见孟府正门口出现了十来人,带头的是孟言蹊,身后跟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见到孟言蹊,最诧异的非夏十七莫属了。
“今日我二哥成婚,小妹特意带铁旗门弟子来祝贺!”
“铁旗门?”夏十七觉得出乎意料,心道,“孟姑娘何时成了铁旗门的人了?”
但夏昭云心里清楚,他曾亲耳听铁旗门先掌门杜映萍说过,将掌门之位传给孟言蹊之类的话。见夏十七一脸疑惑,忙凑到其耳边,悄声道,“确有此事,我等会儿跟你讲来龙去脉!”
孟苏靖冷冷道,“妹妹怕是来迟了,这杯酒你恐怕喝不上了。”
夏昭云质问道,“刚才那支利箭是你派人放的?”
孟言蹊瞧了夏昭云一眼,又摊了摊手,质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放的箭?夏少侠,毁人名声可是小人行径啊!”
“那支箭是我派人放的!”孟苏靖道。
这话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易溪月看着他的眼睛,大惊道,“原来你想杀我?你想用同样的方法杀了我,然后替你的好朋友季桓报仇?”
“没错!”这一声十分响亮,而且孟苏靖是看着易溪月说的,眼神中毫无惧怕。
“季桓的死我难辞其咎,但……”
未等她说罢,夏昭云突然拦声道,“季桓死于云锦瑟之手,而云锦瑟已死,这桩恩怨是时候了结了。”
孟言蹊道,“当初小妙斋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事情的真相岂是夏庄主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退一万步说,如果不是易溪月假意和季桓成亲,又岂会被锦瑟城的人钻了空子,导致无辜丧命。”
夏昭云道,“说到锦瑟城,孟姑娘应该最有发言权了,毕竟你也是锦瑟城的一份子!”
孟言蹊有些心虚,辩解道,“那都是过去的事,如今我贵为铁旗门的掌门,岂能容你诋毁!”
夏昭云又道,“孟姑娘刚才的话也说了,溪月假意和季桓成亲,才被人趁虚而入。言下之意,你也赞同季桓是被别人害死的。”
“是,不过那又如何?这件事终究因易溪月而已,这位易姑娘若真有良心,就该日日自责,一辈子良心不安。”
易溪月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罢了,孟公子若是想找我报仇,现在即可动手!”
夏昭云自然不许,忙站在易溪月身前,说道,“有我在,你休想动她一根手指。”
孟苏靖突然仰天大笑,最终摆了摆手道,“走吧,你们都走!”
左子衿见孟苏靖有放弃之意,突然从其袖口中发出一枚暗器,击向易溪月。谁都没有留意到左子衿的这一举动,易溪月不幸中招,整个身子开始往下坠。
待夏昭云反应过来之际,易溪月已经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崔自在道,“这下事情的真相明了,你就是帮凶!”
夏十七不解道,“子衿何时变成帮凶了?”
崔自在道,“还不明白吗?易姑娘是如何一步步落入孟苏靖的陷阱之中的,其中少不了城主大人的功劳。是他骗易姑娘,说定一神丹可以解魍魉之毒,然后诱使她与孟苏靖进行交易。若不是今日我及时赶到,只怕喜事要变丧事啊!”
夏十七后知后觉,看着虚弱的易溪月。说话之际,夏昭云已经将那枚暗器从其背心取下来,是一枚六角棱形暗器。
“堂堂楼兰城的城主,竟然做此等不光彩之事,真叫人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