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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冷言冷语冷心人
    说罢,夏昭云抱着易溪月离开了孟府。夏十七紧随其后,忙道,“要不还是带溪月去夏家吧?”
    夏昭云道,“我虽然相信你,但并不相信你的家人。在此之前,我和溪月会住在千月客栈。”
    夏十七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也罢,不过这瓶上好的金创药你得收着,不为了别的,只为了溪月的伤势!”
    “多谢!”夏昭云接过金创药便离去了,夏十七并没有跟上去。因为此刻在孟府,还有一个烂摊子待收拾。
    左子衿不甘心,他对孟苏靖更是不满,质问道,“你为何要放弃?就是那个女子害死季桓的!”
    “季桓的死与她有关,但到底不是她亲自动的手,这件事就此作罢吧!刚才你出的暗器就算是为季桓报仇了。”
    “那女子不死,难以泄我心头之恨!”
    崔自在有些好奇,不禁道,“左城主如此处心积虑想要置易姑娘于死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替季桓报仇?”
    左子衿反问道,“要不然呢!”
    这一刻的孟苏靖觉得疲惫无比,忙道,“各位,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抱歉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他日在下定亲自登门赔罪。”
    宾客中有些人还是不甘心,又道,“光凭你一句话就想算了,前年我夫人被影子刺客的魍魉之毒所伤,若那个时候你们拿出解药来救治,何以害得她无辜丧命。如今说这些惺惺作态的话给谁听?”
    孟言蹊听了来气,当即拔剑出鞘,一剑了结了那人的性命。其余人被吓得不轻,纷纷闭口不言。孟言蹊嘴角微微上扬,朗声道,“谁要是再敢瞎议论或者心中再有不满,便跟这人一样的下场。”
    不过还是有人不服,又道,“除非你杀了我们所有人,否则这悠悠众口恐怕你是堵不上了!”
    孟言蹊不屑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罢了!”说话的是孟苏靖,“妹妹,算了!为了表示孟家的歉意,我会给今日前来祝贺的朋友,每人送上一粒解魍魉之毒的解药,盼各位多多担待!”
    孟言蹊不甘心,忙道,“二哥,你怎么如此纵容他们?你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交给我来办!”
    孟苏靖笑道,“我们都是楼兰城的一份子,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决定,就无须妹妹多费心了!”
    果然,此话一出,那些宾客倒也没再咄咄逼人。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不过夏十七并未打算就此离开,他应该有不少的话要问孟言蹊。
    “孟姑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片刻后,两人来到一家名为“东来茶馆”的茶楼。孟言蹊看上去比之前变了许多。夏十七记得很清楚,从前的孟言蹊并不喜欢浓妆艳抹,可如今却完全是大变样。
    原来一个人的变化是从内到外的。
    “我离开中原后,一直都很担心你,没想到如今你竟是铁旗门的掌门了。”
    孟言蹊冷冷道,“你今日请我来这茶楼,莫不是为了庆祝我当掌门的吧?”
    “若非得找个由头,这也可以!我不知你当初在锦瑟城遭遇了什么,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云锦瑟已经死了,你也脱离了那个组织。现在见你回到了塞外,还回了孟家,我比任何人都高兴。”
    孟言蹊始终冷冷的表情,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不禁道,“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在说这些话,难不成你在忏悔?你以为我今日变成这个样子全是因为你?”
    “我……”
    “收起你的同情心吧!”孟言蹊打断道。
    “你非得这样跟我说话吗?不能只是好朋友之间的叙旧?”
    孟言蹊突然望向他,笑容有些得意,讽刺道,“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你少在那自作多情!”
    “好吧!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今日之事,只怕孟家与夏家生出不少嫌隙,以后不求友好来往,只盼两家人能够和和气气的才好。”
    “和和气气?你今日公然跑到我二哥的婚礼上闹事,将他的颜面置于何地?将孟家的颜面又置于何地?”
    夏十七辩解道,“这件事本是你二哥与左城主合谋想要伤害我的朋友,我出手阻止又有何不对?”
    “夏十七,你敢说你一点私心都没有。除了明面上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难道不希望易溪月嫁的人是你?”
    那一刻,夏十七恍然大悟,不禁道,“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比起男女之情,我和溪月更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若非说我有私心,那也是出于朋友之谊。溪月和昭云两情相悦,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能终成眷属。”
    孟言蹊一脸不屑,显然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夏十七叹气道,“这不怪你,不信也随你,你不认我这个朋友也是你的自由。总之,我今日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若夏家与孟家真有一日水火不容,那也只能是天意,我们就各听天命吧!”
    说罢,夏十七起身径直离开了茶楼。而孟言蹊并没有目送他,因为她的心已经彻底冷了,对夏十七的情意早就随风消逝不复存在。
    千月客栈内,夏昭云用内力帮易溪月疗伤,又用将夏十七给的金创药喂她服下,待她安然入睡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的是,崔自在竟然前来造访。
    “你怎么来了?”
    崔自在道,“我来看看我的恩公啊!”
    “溪月刚刚睡下,此刻恐怕没时间听你的肺腑之言!”
    崔自在道,“多亏了易姑娘的妙手回春,我妻子的病才得以克制。不管怎样,终究是我欠了她一个人情。”
    夏昭云道,“通过今日之事,你已经还了她这个人情,从今往后,你们便互不亏欠了。”
    崔自在感慨道,“多亏你在驿站遇上了我,要不然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夏昭云苦笑道,“这都是天意,或许是老天爷给我们的考验吧!不过,我有一事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孟苏靖和季桓的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