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易溪月没有死。不过,在常易瑶眼中,夏昭云已经是一个死人。易溪月是死是活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威胁。但忽见玉湛的举手投足极为反常,她便猜到玉湛的心上人一定是易溪月。
随着一声大喊响彻山谷,所有人都纷纷冲出屋子,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而发出这声喊叫的人正是林有余。
一时间,夏昭云、南萍儿、第二羽、小雀、书生和常易瑶皆齐聚一堂,拷问他为何叫喊。
林有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慌张道,“我师父……我师父他……他疯了!”
“疯了?”夏昭云眉头紧蹙,质疑道,“玉湛神医好端端的,怎么会疯了呢?”
南萍儿也不信,补充道,“你小子不会恶作剧吧?他可是你师父,不能乱开玩笑的!”
林有余望着众人,忙咽了口口水,接着道,“我师父不知是中了邪还是中了毒,一直在房中傻笑个不停。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傻笑?”书生也觉得不可思议,喃喃道,“这可不像是玉郎的作风。他为人高冷,不苟言笑。即使碰到好笑的事情,他连微笑都不会,又怎么会傻笑呢?”
南萍儿瞪了书生一眼,酸溜溜道,“你怎么对玉湛弟弟这么了解?”
书生突然得意起来,朗声道,“我与你不同。我喜欢的不是玉郎的外表,而是他的风骨和清高。至于你,纯粹是见他长得英俊,才倾心于他。我这话可有说错?”
“错!大错特错!”南萍儿开始与书生争辩。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谁都不肯退一步,从屋内吵到屋外。林有余觉得此事因自己而起,心中十分愧疚,也跟着出去劝架了。
夏昭云懒得看他们二人争吵,而是提议道,“不如我们去看看玉湛吧?”
第二羽点头示意。
一旁的常易瑶知晓玉湛行为反常背后的原因,但她并不打算告诉这些人。
“诸位,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去看我小师叔了,麻烦你们多多照料!”
夏昭云不喜欢她,连她的话都不想接。几人当中,唯有第二羽接了她的话。
“你放心,玉湛神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悉心照料的。”
只见常易瑶莞尔一笑,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随后又十分娇羞地扬袖而去。
这一幕被小雀看在眼里。未等第二羽回过神来,小雀已经揪着他的耳朵开始大声呵责。
“看够了没?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第二羽痛得嗷嗷大叫,说道,“媳妇饶命,媳妇饶命啊!”
夏昭云在一旁看热闹,打趣道,“这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第二羽委屈巴巴道,“你不帮我,还在说风凉话!”
此话一出,小雀揪得更重了。
“你说,是我好看还是刚才那个小妖精好看?”
“自然是你好看!”这句话并非出自第二羽口中,而是出自夏昭云口中。
可夏昭云说这话根本不管用,还是要第二羽亲口说才行。
第二羽赶紧回道,“我媳妇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小雀显然不解气,继续问道,“有多美?”
第二羽立即回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啊!”
小雀的怒气似乎消了一些,但仍旧不放手。
见此状,夏昭云只得维护道,“小雀姑娘,这件事也不能怪阿羽啊!”
小雀“哼”了一声,看着眼前的第二羽,生气道,“不怪他怪谁?”
夏昭云分辩道,“自然是怪那个小妖精了!”
都用“小妖精”称呼对方了,可见,夏昭云真的十分讨厌常易瑶。本来小雀还纳闷夏昭云为何讨厌她,后来仔细一想,常易瑶是夏昭云的师妹。当年,她那样对自己门派的弟子,这一切也便说得通了。
终于,她放开了手。不过,第二羽的一只耳朵已经被揪得通红,久久消散不去。
“人家对我抛媚眼,人家对我一笑留情,那都是人家做的啊!好端端的,为何怪到我头上?”
第二羽心中似有不满,一直嘟着嘴抱怨个不停。
小雀本来余怒未消,见第二羽颇有怨言,一时火气又上来了。刚才是左耳,现在是右耳了。
“你还敢顶嘴!”
第二羽再次嗷嗷大叫,拼命求饶道,“媳妇快松手!耳朵要被你拧掉了。”
谁知,小雀不但不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凑到他耳边,喝道,“你居然敢大声跟我说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一旁的夏昭云顿时哭笑不得。跟女子吵架,一旦声音大了些,接下来吵架的重点就不是孰是孰非,而是声音大小的问题了。
他也不忍心看着第二羽受罪,忙劝道,“小雀姑娘消消气,我以我的人格担保,阿羽心中只有你一人。别的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小雀“呸”了一声,不屑道,“马屁精!我看你们二人就是一丘之貉,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夏昭云便不爱听了,当即反驳道,“你教训自己的夫君,为何连我也要一起骂?”
小雀气愤道,“我骂的不止你们两个,而是天底下所有的臭男人。”
第二羽无奈道,“媳妇,你先放手,我们坐下来聊!”
小雀知道自己在耍小脾气,但她有的时候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第二羽长得太好看了,但凡见过他的女子,很少有不动心的。正因为关心则乱,她才总是与第二羽吵架。可第二羽根本就不理解她的心思,总是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将她气个半死。
须臾间,只见小雀一跺脚,愤怒地摔门而去。第二羽无奈,在深叹了一口气之后,只得追上去哄她。瞬间,屋中只剩夏昭云一人。
“都走了!各有各的喜与悲,只有我是多余的!”发了几句牢骚,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看玉湛。
玉湛并非真的傻笑,而是面露微笑,并未发出声。
不过,在见到夏昭云进来之际,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夏昭云觉得很奇怪,忙道,“有余方才说你中邪了,在屋子里傻笑。这么一看,挺正常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