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强者?
张继小时候就梦想成为强者,而且知道自己在同龄人中就是强者。
修仙前,他可以把别的孩子按在地上使其动弹不得,尽管对方比他大三四岁;练气时,他可以击败修为超过自己两三层的修士,就算他只用一柄宝剑;炼剑时,他可以在练气期与青光剑人剑通明,哪怕普通人都在金丹期才够得到这条边。
他可以在同门同辈以大师兄自居,他可以被授予“剑者”的称号,张继一直不断地为了“强者”二字付出努力。
但是,张继的父亲和师傅都告诉张继,强大,并非意味着成为强者。
张继父亲说:强者,需要用坚韧的心保护你重视的人。
张继的师傅告诉张继:强者,要永远坚持着自己的道路,就算一时迷茫,也不能一辈子迷茫。
再长大,张继见到了青霄门掌门云霄尊者。云霄尊者笑对张继道:强者,一定要记住下定决心之后,不要犹豫,敢做敢干。
……
看到顾良的巫术,张继想到了很多。张继立刻就做出要掩护顾良的决定,迅速传音问顾良:“要灭口吗?”
顾良愣,虽不明白张继在说什么,但仍同样传音回复:“灭口?他不是本来就得死吗?”
张继传音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这一手邪派功法。”
“邪派功法?”顾良疑惑:“哪里邪派了?”
张继道:“操控人心。”
“操控人心?这不叫操控。”顾良鄙视张继,“这叫引导,只要你不刺激到他,你也能做到这一步。”
张继疑惑看顾良。
“简单来说,疲劳审问。”顾良一指张武:“他现在很想睡觉,意识恍惚。只要引导后进行简单的问题,就能得到答案。但是,问题的重点在于简单,如果需要思考,他就会进入死路,就不会再回答你什么问题了。”
末了,顾良补充道:“这对他肯定会有影响,但是影响不大。而且这粗劣的手法,谁都能使用,而且,只有意识薄弱的人才会中招。”
张继怀疑看行尸走肉般的张武,问:“能叫醒?”
“当然可以。”顾良伸手道:“铃铛。”
张继把铃铛给顾良。
“我给他的昏睡咒,虽然让他想睡觉,但说起来他并不是因为疲劳什么的想睡觉。”顾良把铃铛放在张武面前,晃两下。张武看着铃铛,立刻惊醒,一把夺过铃铛,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对顾良怒道:“你对我用了什么妖术?”
顾良叹气:“所以说你们啊……妖术就一定是坏的吗?妖就一定是坏的吗?连思想都没有转换过来,居然还想着要去惩恶扬善。”
“你在这里慢慢等,我们走吧。”顾良转身,不给什么都听不懂的张武任何说话的机会。顾良走到一半,突然道:“对了,铃铛我们还给你了,希望在待会儿,你不会像刚刚一样:下得去手杀人,却逃避承担责任。”
“责任?”张继看顾良。
“就是为自己的言行负责。”顾良不算解释地解释一句,张继似懂非懂,但顾良能肯定,张继一定会懂,天才和凡人是不一样的。
顾良与张继坐好,四人到齐。顾良道:“我觉得杀掉他,有人有异议吗?”三人摇头,顾良道:“好,那我们待会儿就能启程了。”
顾良回到张武面前,张武惊讶于顾良刚刚离开就再次回来。顾良看着张武,道:“你之前说,栽在我们手上,就任凭我们处置?”
“你!”张武咬牙切齿,道:“奸人!”
“随你怎么说。”顾良突然道:“铃铛还在吧?”
张武摸了摸铃铛。
“最后摸一摸吧。”顾良道。
“你什么意思?”张武警惕。
“我得杀你了。”顾良淡淡道,就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张武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接受不了,为什么突然就要命?
“你看,你之前杀人的时候,也没有跟他们商量过。”顾良露出微笑:“你坏了修士的规矩,所以作为修士,我得杀了你,正一正这个规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杀人者,人恒杀之?其实我觉得这句话比‘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要好多了,不过其实两句话都挺不错的。我跟你说过你犯了错,可你不明白,但是我还得防止你继续错下去,所以我要杀了你。”
湛蓝突然闪过,砍下张武的头颅。血液飞射,却没有一滴滴在顾良的身上。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顾良仍旧自言自语道:“我希望你之前杀人的时候,就算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也起码不能是因为心血来潮。不然,对于那些活了很久却被你莫名其妙杀死的人来说,他们未免也太可怜了。”
顾良挥手间施个咒,土地裂开,吞入张武的尸体然后又合上,一块石头斜斜地插在地上,算是墓碑。
顾良坐回桌子,尤殷看这三个人,那个光头和尚单心因为有人死亡而念了一小会儿咒,那个背着青剑享着盛名的张继正如他背上的剑一般,幽冷平静,似乎不带一点感情看生死。而顾良这个在禁区大战无数天的疯子,从他杀完人回来之后,有些失落、也有些悲伤。
毕竟杀了同类,有点悲伤,还算正常。
最后,顾良长出一口气:“我这眼睛还是没恢复。”
单心笑嘻嘻:“怕什么啊?抠了就好。”
“我抠了你的眼睛!”顾良鄙视单心,然后把眼罩摘下来。三人看顾良的眼,和平时无异。单心疑惑:“你这不是好了吗?”
“看上去是好了,但是我看不清。”顾良转头、闭眼、转眼珠都能干,但是看到的整个世界都是白亮亮的一片,世界很亮。顾良觉得这是因为瞳孔自动扩大导致的进光太多,可惜就算顾良有想法,他控制不了这些,毕竟修仙的功法里没有哪一门教人调整瞳孔这种东西。
尤殷看着顾良和单心嬉闹聊天,感到一阵阵后怕。一方面,在理智上,尤殷明白张武该死,杀他不需要产生任何愧疚感,破坏规则,杀人偿命,如此而已;但另一方面,感性上尤殷却害怕着顾良视杀人为无物的行为,他们毕竟都是人,但顾良亲自动手杀人之后,却没有任何悲伤、颤抖、心情难以平复的感情,没有一丝波澜。尤殷自问,如果杀一只同族的兔妖,她再怎么样也不会这么平静。
而这时候尤殷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当初把祸水引至顾良身上是多么大胆。当时她已经逃出蛇妖的追捕,她本可以选择不招惹顾良、不和顾良沾染关系。但当尤殷见到这个大闹禁区的人时,尤殷就相信这个人有帮助她永远解决麻烦的能力。又一次,尤殷意识到顾良除了能力之外,心境也十分让人感到害怕。
ps:看足球时,男人低沉闷厚的尖叫会让你感到进球的激动,而女人高频率的刺耳尖叫只会让你吓得魂飞魄散。
ps2:看球果然要喝啤酒。另外深度鄙视,为什么精彩的球赛都在子夜前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