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那么，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帮我。”
    单心摇摇头：“你别看我，我就是个出力的，具体时候要打要抗，就你俩一句话的事。”
    单心简单说完，便与张继一齐转头看着顾良。顾良自鸣得意：“哼哼，我们三人出来，我就是智谋担当了。”
    单心：“有事说事，别自夸。”
    顾良：“我发个传书找我师兄不就行了？”
    张继头一转：“你师兄？”
    “他干什么是他的事，我叫他什么是我的事嘛。”顾良呵呵一笑，立刻开始写。单心在一旁道：“那你让你师兄把凶手交出来不就行了？”
    “你想得倒是美。”顾良把传书发出去，“就算我师兄真这么干，你问张继乐意吗？”
    张继：“乐意。”
    “能不能给点面子？”顾良叉腰，张继面无表情地原地等待，气氛渐渐冷下来。顾良叹口气：“我们往北方飞吧，北夜教好像在极北，左右都要过去的。”
    ……
    三天之后，三人遇到了等待他们的程士林。
    “士林！”顾良笑嘻嘻招呼，然后指了指张继和单心：“青霄门张继，云隐寺单心。”
    “北夜教，程士林。”程士林抱拳，然后与顾良寒暄：“归心尊者别来无恙。”
    “我师兄最近过得怎么样？”
    “教主一切都好，一直在打理北夜教的各项事宜。”程士林说完，再道：“不过，归心尊者，教主可不喜欢你这么称呼他。”
    “遇到他我会注意的。”顾良嘻嘻一笑，“我师兄人呢？”
    程士林：“教主在大殿等候，几位且随我来。”
    顾良：“说起来，你们北夜教人好多啊。”
    程士林点点头：“妖也不少。”
    “居然能好声好气地待在一起？”
    “这些也是全靠教主。”
    ……
    北夜教的主殿深藏于北方众山林与北方人族、妖族的聚集地之中，是一个穹顶的建筑。令顾良惊奇的是，在这个冰雪环绕的世界里，主殿前竟有一条没有结冰的河，顾良伸手，河水冰凉，河里还游着约二十只鱼，长度从手指到手臂不等，各个身体白得通透，尾巴略带一点青色，头上顶着一块小红珠，比米粒都小，摇曳于冰河中好不自在。
    看着顾良颇有兴致，程士林介绍：“这是教主特意养在殿前的弄水鱼，能让水流十里不冻而汇成此湖。”
    “湖？”顾良看这长长的一条，不应该叫河吗？
    程士林点点头：“教主说，河水是要不断流动的，因而叫它湖。”
    主殿两侧有十二张椅子，各个形态不同，大小不一。落云坐在最前，背后是一只由方正冰块堆砌而成的椅子，没有装饰、没有颜色、没有样式，简单得几乎不像是一把椅子。
    顾良见到落云，大喜：“师……是落云啊！”
    “顾良。”落云淡淡揉着眉心，举止间透着一股冰冷与生人勿近，“把戏刷一次，我认你聪明；刷两次，我认你习惯，再多就没意思了。”
    顾良摊手，吐舌头：“不近人情的家伙。”
    落云：“锋儿在你们那儿过得还好吗？”
    “过得可好了，我告诉你，他现在……”顾良说到这儿，脸上的笑冻住了一样。自己是落锋师兄，落云则是落锋的父亲……顾良小声道：“小锋他现在是桑秋尊者的徒……孙。”
    落云神色一动：“他拜入桑秋尊者门下了吗？”
    顾良嘀咕：“我其实觉得他也应该让羿天尊者教着……”
    落云：“知道为什么我要伊德先请你，你若不愿意才让他去找羿天尊者的吗？”
    “啊？”这么多弯弯绕绕？
    落云：“因为我希望是桑秋尊者教他，而不是我爹教他。我爹教的东西，我会交给蒙儿。”
    顾良：“是他弟弟吧！”
    落云：“对。”
    “我跟小锋说好了，等他金丹期以后，我就会带他过来一次。”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许久，落云才道：“顾良，你在乎的……似乎都是些儿女私情的琐事。”
    顾良摊手，不知道怎么回答。
    落云叹一口气：“不聊了，直接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顾良盯着落云：“招虹尊者死于北夜教。”
    “这事儿我知道。”落云看向张继，“来报仇？”
    “报仇。”
    “嗯。”落云看顾良：“这是公事。”
    顾良：“私事，这是张继的私仇。”
    “是公事。”落云毫不讲理，“下次你再来因为公事找我，我就亲手把你打出去。”
    顾良大怒：“你……”
    落云又看向张继：“不过，张继要报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张继：“怎么给？”
    落云：“堂堂正正打一架，赢了你杀掉他，输了你被杀掉。分出生死之后，就别因为这件事来打扰我们了。”
    张继握上了青光剑：“没问题。”
    落云：“对方元婴中期，妖族中期虽无分身，但也不容小觑。而你只有前期圆满，真的愿意吗？”
    张继：“他现在一定身受重伤。”
    “好。”落云点点头，“士林，安排他们休息，也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们。”
    ……
    招虹尊者的死，只是一环扣一环的复仇而已。潜伏在林中时，招虹尊者被一小妖发现，被招虹尊者灭口。但小妖并不普通，它才三十岁，便已金丹期，这速度在妖族中是天才一般的存在，自然也被长辈寄予厚望。反过来说，如果不是天才艺高人胆大，也不会独自落于招虹尊者之手。元婴长辈寻仇，一前期一中期，联手杀害了招虹尊者，这便是整件事情的经过。而这寻仇仍将在张继身上继续。
    程士林介绍：“北夜教目前四宫八阙，寻仇的两位都是御雪宫下逐双阙的元婴妖族，逐双阙共七位元婴，两位中期。”
    顾良：“这告诉我们没问题？”
    “早晚都知道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程士林耸肩，然后看张继：“一位中期，青霄剑尊真的决定了？”
    张继：“杀，便足够了。”
    场面安静了一下，顾良迟疑：“那个，嫂子……”
    程士林：“晓夫人近日身体欠佳，不适见人。另外，教主也不愿意归心尊者见到晓夫人。”
    “为什么？”
    程士林：“教主将大公子送到净林门之前，晓夫人是不知情的，事后也惹得教主不喜。若是晓夫人见到尊者，念子心切，定会引起什么纷乱。”
    顾良：“好吧，我明白了。”
    程士林点头，告辞。顾良颇有担忧地看着张继，然后把小旗交给张继：“拿去防身。”
    “你那算什么防具。”单心鄙视顾良，“我这舍利子，拿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