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任教主有此提议,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两个年轻人比试?”
任长风拂袖一挥,转过身冷道:“明日之后任某必定会拟好三道题目,不过在比试之前,任某不希望看到他们二人有什么损伤,毕竟他们其中一个会成为我的女婿。”
“小虞!”任长风一声短呵,“比试之前爹不许你再见这两个小子!”
小虞被任长风拽走的时候一直回头看着我,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担心我是否能够胜出,其实若是论单打独斗,我并不觉得归觅会是我的对手,虽然此人阴险狡诈,工于心计,可在剑术较量之中却派不上用场。
而任长风的题目绝对不会是比剑这么简单,常言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肖散人他们是师徒二人便是小鬼,一定会使出什么阴谋手段。
我和索清秋找了一个僻静的石室,躺在床上休息,良久,索清秋忽然笑了笑,道:“荆兄弟,难道你怕?”
我摇了摇头,“说不上怕,只是看那师徒二人一脸奸诈模样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
“肖散人虽然奸诈,不过在任长风的眼中未必有用!”
“哦?”我坐起身,道:“索大哥,此话怎讲。”
索清秋并没有回答我,平躺在床上问了我另外一个问题,“荆兄弟对任长风这个人怎么看?”
石室一下陷入沉默,我虽然与任长风结识多年,可是对于这个人一直了解不深,并不是因为他贵为一教之主我无法接近,而是从始至终他就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感觉这个人并不像是魔教之主那种身上带着的江湖气,而是天上地下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直到很久之后,在澜水阁他与倪裳出手的那一刻,我才发觉此人绝对不是我看到得那样简单。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便被弱水离龙掀起的波涛打断,但是在他出手时的心机和所用的招式便能看出他和倪裳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倪裳虽然是一个千年古派的领袖,可毕竟是习武之人,有着自己对江湖对剑的理解。
而任长风则不然,他就像是一个逐鹿天下的霸者,在他眼中仿佛根本没有对手的存在,所以,也就没有随之而来的胜负之分。在他眼中真正所在乎的便是他要实现的目的,用他的几乎可以压倒一切的手段达到的目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索大哥,我总觉得任长风这个人隐藏着很多事情,让人觉得他深不可测。”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并么有隐藏什么,而是你不敢去发现?”
“哦?”
“每一个人都有几件隐藏在自己心中的事,每一个人的笑容背后也许都藏匿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可纵使这般,千千万万年来无论是神明妖魔,还是王侯将相都被记载的清清楚楚。”
“荆兄弟,你不了解任长风并不是因为他隐藏的深,而是从一开始你便对他有一种畏惧,所以你不敢接近他,也就不会真正地了解他。”
“畏惧?”我疑惑地看着索清秋,“我为什么会对他产生畏惧?”
索清秋笑了笑,道:“其实这并不奇怪,很多人都会莫名其妙地对另一个人产生畏惧,也许是因为前世的因果,也许是因为一种命运也说不定!”
对于索清秋的话我并不是很理解,就算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畏惧,又怎么会与前世有关,更不可能因为命运,因为无论是谁都不会命中注定怕谁,除非是像动物之间天敌那般,吃与被吃的关系。
“索大哥,为什么你会说肖散人的阴谋在任长风的眼中不管用?”
索清秋也坐起身,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握在手中,“荆兄弟,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你觉得任长风会被那师徒二人利用吗?”
“不会!”
“为什么?”
“像肖散人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很多见,甚至在魔教都会有,他们这种人虽然擅耍手段,可却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自作聪明。虽然在他们师徒的眼中任长风是在被利用,可是无论多么狡猾的狼,最终还是死在猎人的手中。”
“既然荆兄弟明白这个道理,那又在为何事烦恼?”
我摇了摇头,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我还是有些担心明日的比试。”
“难道荆兄弟不想让我算一算明日任教主都会出一些什么题目?”
我摇了摇头,笑道:“索大哥,你精通命理卜卦,想要算出任教主的题目定是轻而易举,可我还是想我自己的本事来赢下比试。”
“荆兄弟难道不怕输吗?要知道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我给他们卜卦!”
“索大哥的美意在这里谢过了,索大哥曾给我批过命格,我依稀记得当日你说的卦辞,孤之,绝之……”
“可我记得当日荆兄弟也同样回答过我的话,你说人生在世一定要爱得痛快,不能畏首畏尾,难道你怕任小姐跟了你会出什么不测?”
我笑了笑,苦涩道:“索大哥,我原本也一直认为人定胜天的道理,可是在我经历世间种种后才明白,原来我的命格真的就像索大哥当日所批那般,注定孤之绝之!”
“你怕?”
“我怕!”我深吸一口气,将辛酸压抑在胸口,“我曾眼睁睁地看着师父死在自己的面前,而在我一生中的两个女子也险些因为我而丧命!”
“索大哥,你可知道千面结罗?”
“知道!”
“如果不是她的话,恐怕另一个女子已经因为我而辞世!”
“难道荆兄弟找过她?”任长风从床上站起身,严肃道。
“怎么了?索大哥为什么如此反应?”
“你找千面干什么了?”
我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实不相瞒,月华山的红妆曾为了我散去了一生阴晴圆缺的功力,七日之内衰老垂死,我找千面是求她帮红妆恢复年轻!”
索清秋深吸了一口气,眉头深锁,良久没有开口。
“索大哥?可有什么事?”我看着索清秋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有事。
良久,索清秋一身长叹,“难道荆兄弟不知道人的生命已经由天定,你这么做是在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