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是菜鸟,苏言甚至怀疑,这是他第一次定魂,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了他半天,竟然没有一点察觉,还是魂力太孱弱了。
这是一个少年,长得还算清秀,哎,少年夭折,被忽悠到州这边来当炮灰来了,可惜了,自己怎么算也是在小地方实习了一段时间,人家倒好,直接到一线来了。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这么强了,都已经是老牌鬼差了,苏言一阵感叹。
事实,苏言想多了,他现在是一个纯的不能再纯的新人,按照以往,成为鬼差满一年,才算是老资格的人,苏言当鬼差,满打满算,到现在才不到半年时间,许多跟他一样的新人,此刻算进阶再快,最多也只算八品鬼差的层次,如果待的地方灵气不是很充足的话,估计还在九品初期层次晃荡呢。
哪像苏言,系统加身,这才多久,已经六品鬼差了,估计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去,下次成为高高在的鬼吏,一同毕业的同学,可能还在八九品晃荡着,见着苏言,估计非再次吓死一回不可。
眼前这个菜鸟鬼差,估计辈子是当小偷,被人抓住失手打死的吧,你说你隐着身,正儿八经走是了,弓着腰,左看看又看看,到了亡魂人家,待在大门口仿佛强迫症犯了,犹豫的不进去。
你还是不是地府神职人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跑来踩点来了。
苏言对着此人一阵评头论足,惹得直播间一些老人狂笑起来,他们怎么记得,主播第一次定魂时,连大门都没敢进去,跑到后面**进去的。
苏言连忙打断,那不是自己第一次吗,有些紧张而已,不过看着眼前的菜鸟,他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时间过得真快呀,一转眼,他已经前前后后经历了太多的事了。
那名菜鸟最后不断给自己打气,最后一咬牙,看了看死魂册的时间,直接小跑了进去。
苏言点了点头,虽然紧张,但是和自己一样果断,还算不错,希望你在这个到处充满危机的地方,多活些日子,可别轻易给拖垮了。
苏言正想跟着进去,等着他拿到自己的第一份‘开门红’后,再询问相关地府入口,突然,他的眼神猛地一眯,因为随着那只菜鸟刚进去,一道血红色的身影直接**而入。
这道影子,苏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血衣候!
苏言怎么也没想到,在青州,竟然还有血衣候的分布,这太扯了吧,这血衣候到底是何方神圣,平阳城那小地方有,青州见了不止一两次,连一个分舵自己都溜达了一圈,冀州五大超级世家,用来考核弟子的秘境,人家都能组团进来。
这是不是有点恐怖的有些过头了。
不过眼前的这位,看样子也是一个新手,实力只有灵元境八重,如今的自己,一只手可以碾死他,但想那只菜鸟,人家一偷袭,随便抓走了。
没想到呀没想到,青州这边有血衣候,那日后自己岂不是又可以大发一笔了,苏言在震惊后,更多的是惊喜,要知道,他可是会狐假虎威,百分百的复原的。
等那天实力足够强大,找一个鬼吏层次的血衣候交手一番,然后逃命,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复制鬼吏层次了,到时候,岂不是天高任鸟飞,两头赚呀。
苏言顿时一阵嘿嘿,收了小黑,隐身跟了进去。
此地应该是河阳城城主郑鸿之家,房子里是他的妻儿,此刻老婆应该难产,在里面痛苦的不断嚎叫着,他则在外面,满眼泪水,不断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着紧闭的房屋。
“珍儿,没事的哦,为夫在外面,在外面呢——”他语无伦次,两手攥的紧紧的,向着屋内喊道,此人也算是一个有修为的,大概灵元境八重天的样子,但算修炼之人,此刻也是紧张万分,毕竟,里面可是他的妻儿呀。
看着老爷两手的血迹,一旁的管家给等待的丫鬟点头示意,去找手帕之类的先绑住,在这时,里面的屋门打开,一个满脸皱纹,双手鲜血的产婆冲了出来。
“城主大人不好了,大失血,现在只能保一样了,保大保小!”产婆焦急的询问。
郑鸿一个踉跄,管家急忙扶住,他的脸顷刻间煞白一片:“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两个都要,本城主命令你们,两个都要啊,如果他们任何一人出而来意外,我要你们统统陪葬。”郑鸿双眼猩红,几乎嘶吼着向产婆下达命令。
产婆却并没有丝毫惧怕,而是快速摇摇头,他知道郑大人是怎样的人,整个河阳城也知道,任谁换做此刻的情形,也是会疯狂的。
“大人,快点决定吧,如果再晚一点,大人和小孩都保不住了。”
郑鸿身子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被管家连忙搀扶住:“保大人,保大人,求求你,救救珍儿,一定要救救珍儿。”郑鸿直接嚎啕哭了起来。
产婆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再次进入房间,关了门:“保孩子,林婆婆,保孩子,求求你了。”
房间,那名因为汗水,头发沾在脸庞的珍儿,嘶哑着嗓子,眼睛发红的看向产婆,诸多丫鬟不断换热水,一个个哭着,夫人是一个好人,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好人,看着夫人如今苍白的脸和痛苦的样子,她们谁都难受。
“大人说了,保你,你赶快躺好,乖,呼气。”林婆不断招呼丫鬟们,一边给珍儿将脸的汗水擦了擦安慰道。
珍儿却是一把抓住林婆,满眼泪水:“婆婆,传言是真的,是真的,夫君受了伤,这辈子再也不能生育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啊,求求你,保孩子,保郑家唯一的血脉啊。”
林婆脸色一变,双手一颤,哆嗦着看着挣扎着起来要给她磕头的珍儿,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孩儿,苦了你了,苦了你了啊。”
房间内的许多丫鬟听着夫人的决定,顿时嘤嘤嘤的哭了起来,一个个叫着夫人,珍儿看着产婆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摸着眼泪,顿时,苍白的脸了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林婆婆,你是一个好人,官人,他也是一个好人,他应该得到好回报的,告诉他,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做他的珍儿,那棵海棠树下,那块刻着我们名字的木牌,那棵,我们曾经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孩子,别说了,别说了。”林婆用那干枯的手抹着眼泪,声音发颤,这一刻的自己,像一个罪人。
“哇~”
随着一声极为响亮的婴儿啼哭声自房间响起,原本在外面焦急的郑鸿脸色顿时一喜,可紧接着,他听到里面的哭声后,顿时一脸苍白,身子一软。
“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