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点着她的心脏,霸道狂妄的样子让她想咬他一口,“你不允许我三心二意,那么你呢?你爱我吗?”池斯年僵了一瞬,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他倾身过去,对着她的耳边直吹气,“昨晚还没被我爱够?要不回办公室继续?还是你喜欢车震?”
“池斯年!”雪惜用力推开他,羞愤交加地推开车门跳下车,这个混蛋,无耻下/流无下限!
池斯年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冲进公司,垂眸看了一眼光牒,他取出来,光牒有些旧了,他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上面的灰,装好放进公文包里,转身下车。
他刚下车,就被人抱住了腰,“斯年,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只是在惩罚我,对不对?”
乔梦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会看见这么致命性的一幕。池斯年在车里当众吻苏雪惜,她若不是亲眼看见,根本就不会相信,原来他并不讨厌接吻,反而乐在其中,他只是讨厌吻她。
这样的认知,让她好不容易支撑住的世界全面崩塌,她听见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池斯年皱了皱眉头,保安已经闻声赶过来,连忙拉开乔梦洁,“池总,对不起。”两名保安将乔梦洁拉到一边,一人训斥道:“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别再来了。”
乔梦洁挣扎着,“斯年,你告诉我,你只是利用她气我对不对?”
池斯年转过身去,一步步走近她,“气你?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么?如果我不喜欢,就是脱/光了躺在我床上,我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死心了?”
乔梦洁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有一次池斯年留宿在乔家,那晚她趁大家都睡着了,拿出备用钥匙进了他的房间,脱/光衣服躺在他床上,他没有碰她,她当时很委屈,他却说是尊重她,要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
听到新婚之夜四个字,她想那是他给她许下的承诺,她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听话的回去了。如今想来,都是他的托词,他根本就不想碰她。
“斯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爱?什么是爱?你们乔家人最喜欢打着爱的名义算计别人,如果我是一个穷光蛋,你会爱我吗?乔梦洁,你把你所谓的爱当成了杀人的武器,这才是我真正痛恨你的原因。”池斯年说完,再也没有看她一眼,转身走进去。
“斯年,斯年,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我真的爱你啊。”乔梦洁挣扎着追上来,又被保安抓了回去,扔在了公司外面。
她趴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完全不顾旁人的眼光。她哭了好半天,几次都差点哭昏过去,她从来没有这样爱得毫无尊严,她抛弃了一切,不顾他夺了她家家产,害爸爸入狱,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池斯年,我恨你,我恨你!总有一天,我要你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苏雪惜,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抢我的东西,否则我跟你势不两立。
“池斯年,我恨你,我恨你!”乔梦洁忽然尖叫着跑开,两名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雪惜进了公司,20天没来,地板上蒙了厚厚的灰,拿了毛巾去卫生间清洗,准备擦地。可是卫生间里没水,她只好去五楼洗手间。
她刚走出门,就看到顾远兮走楼梯上来,她笑着打招呼,“顾总好。”
“别,苏小姐,我当不起你这声顾总,折煞我了。”顾远兮一副惶恐的样子,逗得雪惜直笑。
“在公司还是叫你顾总好,你怎么走楼梯啊?”
“老板找你,我打你的手机没接,我只好亲自走一趟了。”顾远兮打量着她,她脸色红润,眼睛很亮,红唇微肿,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难怪老板早上一来就一副春风拂面,原来吃饱喝足了。
“哦,他找我什么事?”
“他是老板,我哪里敢问,快去吧。”顾远兮不想找死,问老板的私事,想被他发配南非。
雪惜很不情愿的下楼去了,顾远兮跟在她身后,手机铃声响起来,他顺手接了,“顾远兮,本小姐来中国了,本小姐命令你来接我。”
顾远兮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已经走进玻璃门的苏雪惜,压低声音道:“申世媛,你又来干什么?”
雪惜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池斯年特冷静特傲慢的“请进”声。雪惜深吸了口气,克制一下心里的紧张,缓缓推开门。
雪惜先探进了一个脑袋,也没看清楚里面的人,就不耐烦的说:“池斯年,你叫我来干嘛呀,我忙着呢……”
她话音未落,就自动消音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总裁办公室内的小会议室里坐着满满当当的高管,脸刷的红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他在开会叫她下来干什么?丢人现眼来着?
雪惜在心里怨念,池斯年打断正在发言的分区经理,站起来向她走过去,看见她红扑扑的脸,忍不住爱怜地抚了抚,“累吗?”
雪惜石化,即使没往小会议室那边看,她也知道他们的表情肯定特别精彩,谁来告诉她,这家伙叫她下来就是为了当众调戏她的么?
她的脸很不争气的红了,偏头躲开他干燥温暖的大手,压低声音道:“你叫我来干嘛?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
池斯年一手拽住她的胳膊,下巴点了点休息室的方向,“给你准备了惊喜,过去看看吧。”
“什么惊喜?”雪惜狐疑,电视里都演了,惊喜什么的,最后都变成了惊吓。
“去看看吧,中午一起吃饭?”池斯年又开始毛手毛脚了,不动声色的宣示了他的主权。
雪惜感觉那边数道目光嗖嗖嗖的射过来,实在扛不住压力,不想违逆他,免得弄得自己更下不来台,随口敷衍道:“行行行,我要吃海城最贵的海鲜。”
“那我叫人订位置了?”池斯年揽着她的肩,带她走到休息室外,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小会议室那边骤然响起抽气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啊。
雪惜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瞪了他一眼,在他做出更少儿不宜的举动前,快速闪身进了休息室。
池斯年眉眼含笑,心情相当愉悦,转身走回椅子上坐下,黑眸含厉地扫了一圈正在神游天外的下属们:“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继续!”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进入状态,开完会后,众人简直是同手同脚走出办公室,脑海里还浮现老板刚才诡异的行为。
池斯年创办“幸”集团以来,绯闻不多,带来公司的女人更少,而苏雪惜更是唯一一个让他在开会时走神的女人。
回想刚才的情况,他们正在商讨下一个项目的方案,老板突然打断他们,叫顾远兮上楼去把苏雪惜叫下来。他们那个云里雾里,老板早上来上班在车里当众亲吻苏雪惜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但是以诋毁苏雪惜的居多。
他们对这个褒姒妲己一样的人物深深感到好奇,更好奇的是老板想要做什么?
苏雪惜很快下来了,一连串不耐烦的话先声夺人秒杀了他们,再是老板各种温柔体贴宠,让他们应接不暇。大家都是高智商的人,一开始还满头雾水,搞不清楚老板这是要干嘛,后来仔细想了想,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特别是某些在背后嚼过苏雪惜舌根的,想死的心都有了,老板,您老要维护您的女人直说,这一连串秀恩爱的动作是几个意思,我们智商低了领悟不够啊。
池斯年满意自己达到的效果,别以为他坐在办公室里,就听不到他们碎嘴,管不好自己的嘴,再有能力的人他都不能留。
他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雪惜走进休息室,里面秉承池斯年一贯的风格,黑白配,难怪他这么变态,住在这样宛如18层地狱的地方,想正常都难。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床上铺着黑白格子床单,可是床单上却放着一个与床单颜色不伦不类的粉色盒子,盒子上还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女孩对蝴蝶结都没有抵抗力,难道这就是池斯年送她的礼物?
雪惜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别的像礼物的东西,这个应该就是吧。她的手握住绸带,心情有些紧张,池斯年从来没有这么神秘地送过她礼物,她若说自己不期待是假的,可是这么大个盒子,他会送什么呢?
鞋子,衣服,珠宝,首饰,香水?用这么大个盒子,会不会很浪费?若是珠宝首饰装这么一大箱,她就发了。
想着自己一瞬间变成了小富婆,雪惜就觉得发笑,手一抖,蝴蝶结就被扯开了,她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她绝对想象不到的东西,一整箱色彩鲜艳的糖果堆出人体的形状,上面“穿”着一套粉色的内衣。
雪惜囧,这人好不正经,送人东西还要调戏她一下,他这到底是送她糖呢还是送她内衣?她把糖倒在了床单上,黑白格子床单顿时有了种温馨浪漫的感觉,她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小时候,她看见小朋友吃糖,就很想吃,可是一颗糖要一毛钱,她要捡很多废纸才能换一毛钱,所以她总是看见别的小朋友吃糖流口水。
那时候她就想,等她长大了,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买很多很多的糖果,不吃,就看!
但是等她真的长大了,她才发现,再甜的糖果,也没办法把生活的苦涩冲淡,那个梦想就真的成了梦想。
池斯年这算不算是无形中又帮她完成了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