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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慌
    “连你也指责我?”池斯年不悦地皱眉。“大哥,过去的事该放下的,你应该学着放下了。”顾远兮轻叹道。
    池斯年没再说话,低头看着手里的短靴。十年了,他也想放下,可是每到夜深人静,他都会想起他临走那天的情形,他们约好码头见的,她却没来赴约。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是从一个相熟的朋友那里打听到,那天晚上,她去了乔宅,然后就失踪了。
    这十年来,但凡他有多余的钱,他都拿来找她找妹妹。他以为,只要他出现在海城,她不方便出现,也会托人来找他,可是从来没有。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甚至还想过,她会不会已经死了,但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小吉他还在,不管她当初遭受了什么,她一定不会丢下孩子。
    如果不是那晚在街对面看见她,他会慢慢绝望,慢慢放弃寻找,但是她出现了,那么他就一定要找到她。
    “想要放下,谈何容易?”池斯年轻叹,随即闭上眼睛,十年,为了舒雅,他的生活过得一团糟,他怎么甘心不得到一个答案?
    远兮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沉沉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车子已经驶到百货公司,百货公司银白色的外墙上挂着一台宽大的液晶电视,上面正在回放刚才在游乐场的求婚,他看了一眼,饶有兴味地看了后视镜一眼,难怪大哥这么生气,宋清波可真有出息,搞这么大排场,也不怕给宋家丢脸。
    “大哥,宋少越来越浪漫了,你们出处一样,怎么差那么多?”远兮看到池斯年最后那句霸气外露的“从此刻起,我怀里这个女人就是我池斯年的未婚妻,谁敢再对她有一丝非分之想,就休怪我对他不客气。”,他的态度就不能温柔点吗?也搞个下跪求婚,苏雪惜也不至于将他扔在路边。
    池斯年猛地睁开眼睛,眼里骤然迸发出一抹精光,顾远兮心有余悸,装作什么也没说,继续开车。
    ………………
    乔梦洁正在珠宝店里试首饰,最近陈森春风得意,给她的零花钱比之前多了两倍,让她去买些首饰买些衣服。
    陈森搬来别墅跟她一起住后,她就再也没办法出去跟别的男人鬼混了,袁世宁打了好多次电话给她,她都推了。
    好在乔少桓的公司已经走上正轨,银行那边也给他贷款,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陈森对她好,是因为他唯一的儿子死了,想让她帮他生孩子。她才不会那么蠢,她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报复池斯年,而最近哥哥抢了池斯年几单生意,让她心里畅快得很。
    此刻她的心情亦是不错,佩戴了几条项链她都喜欢,她正打算刷卡买下来,就听到一旁的营业员在惊叹,“哇,好浪漫啊,羡慕死了。”
    “听说这个男的是省长家的太子爷啊,他的口味可真刁钻,居然喜欢这样的青菜。”另一个自恃有几分美貌的女营员嘲讽道。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看宋清波就很迷人,也不知道苏雪惜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之前嫁进海城的第二豪门乔家当少奶奶,然后又成了第一豪门池斯年的情人,现在连省长家的太子爷都对她青睐有加,真是让我们这些草根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一开始那个营业员艳羡道。
    乔梦洁对苏雪惜三个字十分敏感,连忙转过头去看,果真看见屏幕上,宋清波正单膝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
    她立即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为什么苏雪惜遇到的人都是人中龙凤,而她遇到的都是歪瓜劣枣?她握紧拳头,突然讥嘲道:“她呀,我认识,全凭有一身风/骚的本事,在床上将男人迷得团团转。”
    几个营业员齐刷刷地看过来,乔梦洁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将她半张脸都遮住了,所以没人认出她就是池斯年的“前女友”乔梦洁。
    “真的,你认识她?那你认识宋清波吗,他可真帅啊。”
    “当然认识,她嫁给乔大少以后,不甘寂寞,勾引了小姑子的男朋友,爬上了他的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个男人为了她搞垮了乔氏。”乔梦洁恶毒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感觉苏雪惜不是那样的女人。”
    “呵呵,是荡/妇会在脸上刻着我是荡/妇四个字吗?反正她放浪形骸的样子我见多了。”乔梦洁继续泼苏雪惜污水。
    这时,电视上的镜头一换,池斯年风尘仆仆地赶来,一句“放开她!”霸气外露,几个营业员的注意力全都转到电视上去,花痴般的尖叫起来,“快看快看,池斯年出来了,好酷啊!”
    电视里,池斯年一身深身西服,外罩一件黑色大衣,整一个狂霸酷炫拽,把这一干小女生迷得直尖叫。
    乔梦洁看着电视里的池斯年拥着苏雪惜,差点没有恨得吐血。那晚她明明跟苏雪惜说过池斯年跟舒雅有一个孩子,她以为会打击到她,可是看现在这种情形,那根本一点也没影响到她。
    因为画面离得有些远,所以电视里池斯年与宋清波的对话听得不是很清,只知道两人肯定在争苏雪惜,然后池斯年突然将苏雪惜夺了过来拥在怀里,对着记者们放话:“从此刻起,我怀里这个女人就是我池斯年的未婚妻,谁敢再对她有一丝非分之想,就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乔梦洁差点将手里的戒指捏碎,苏雪惜,池斯年,你们别想有好日子过。
    等几名营业员从电视里的精彩中回过神来时,乔梦洁已经不在店里了,几人大惊失色,连忙查看珠宝还在不在,好在样数没有少,只是那只最贵的黄金戒指,已经被她捏变了形……
    苏雪惜回到家,苏东宁已经从医院回来了,看到她气冲冲的进门,“姐,你的鞋子呢?怎么光脚回来?”
    “被贼偷了。”苏雪惜说完,头也不回地向楼上冲去,她拿出行李箱来,一件一件往里面装衣服。她要搬出去,她不要跟这个自大狂住在一起了。
    他跑去找舒雅,将她扔在路边,她没有说他半句不是。可他,只要遇上小哥的事,就胡乱猜疑她。她还真想告诉他,她就是跟小哥设计了这场求婚戏码,就是为了逼他在世人面前承认她是他的未婚妻。
    雪惜跑到衣柜里,将自己的衣服全都抱出来,一件一件往行李箱里扔。她真想问问他,如果他不爱她,她要着这未婚妻的头衔有什么用?
    从头到尾,她要的不过是他的心,只要他爱她,她可以不计较一切!没有名分没关系,只要他的心是她的,她就无惧一切。
    反之,就算她成了他的老婆,他的心不在她身上,他也可以随时离婚。那么婚姻对她来说,只会变成捆绑她的牢笼,让她窒息让她绝望。
    而他,却把她想成这么卑鄙的人。他还真是高看了她,她要是有这个心计,也不会落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地步。
    她越想越气,一看行李箱里全都是他给她买的衣服,她又把衣服抱出来,扔到一边。她搬进来时,带来了很多东西,现在她要搬出去,突然发现,她什么也带不走了。
    她挫败地看着行李箱里衣服,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给的,连这颗心也是他的,她还能带走什么?
    她突然拉住行李箱的底部,将衣服全都抖出来,她用力太猛,以至于藏在暗格里的小药瓶也滚了出来。
    那是她的避孕药,她连忙扔开行李箱,跑过去准备捡起来,却有一双大手比她更快地捡了起来。
    雪惜缓缓抬起头,触到池斯年凌厉的目光,她的心陡地一沉,想起了之前他抚着她肚子,温存的问她:“宝贝,我的小宝贝什么时候才会来?”
    她心虚地垂下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室内的温度陡然降至零点。雪惜想将药瓶拿回来,耳边忽然有凌厉的风刮过,刮得她脸颊生疼,而下一秒,药瓶落地,池斯年转身向卧室门外走去……
    雪惜心里一慌,他心里有多想要孩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此刻,让他看到她在服用避孕药,他会有多生气。本来她应该高高在上,他来求她原谅的,可是一瓶避孕药,让整个情势都逆转。
    此时,她顾不上跟他赌气,连忙追了上去,在走廊上追到了他,她顾不上矜持,扑上去抱住他的腰,焦急道:“池斯年,你听我解释。”
    池斯年站住没动,垂握在身侧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背着他吃避孕药。刚才捡起那个瓶子,看到上面几个英文单词,他差点没气疯,她答应过给他生孩子,暗地里却在服用长期避孕药。
    楼下苏东宁听到两人争吵,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见到刚才还提着姐姐鞋子的姐夫进门,此刻整个人阴沉得吓人,他额上青筋暴起,十分可怖。
    雪惜看到苏东宁在楼下,她不想让他担心,便扯着池斯年的手腕,低声哀求道:“我们回房再说好不好?我弟在楼下。”
    按照池斯年以往的脾气,根本不会管谁在楼下,一样不给面子直接甩手走人。然而此刻,他却不能不有所顾忌,苏东宁还是孩子,他不想在他面前跟他姐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