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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好戏
    ……他看着怀里的她,怅然叹了一声,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雪惜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她浑身像被卡车辗过,动一下就酸痛得不行。身畔的位置早已经人去床空,她伸手触碰了一下,指尖一阵冰冷,她哆嗦着收回手来,她拥着被子坐起来。
    床头柜上,是他为她搭配好的衣服,外套毛衣牛仔裤,他常说她这样穿,就像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跟她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像老牛啃嫩草。然而,他给她买的衣服里,最多的就是毛衣牛仔裤,还有笨笨的雪地靴。
    外套里,还以粉色最多,雪惜想着,目光落在了那件粉色的外套上,忍不住摇头叹息。
    “在叹什么?昨晚没有满足?”门边忽然响起一送清越的男声,雪惜连忙抬起头来,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池斯年,她想到自己浑身不着一物,连忙将被子拢了拢。
    他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她跟前,雪惜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端着一个拖盘,拖盘上搁着一碗米饭,一碗鸡汤,还有两碟小菜,雪惜诧异地看着他,“不是我做的。”
    池斯年知道自己的厨艺,他不敢糟蹋她的胃,她累了好几天,昨晚自己又不知节制的缠着她,再不补补,这身体迟早得垮。
    雪惜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他上次做饭,害得安小离拉肚子,受此打击,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肯再下厨了,“好香,哪家送的?”
    “昨晚那家,我就知道你馋他家的鸡汤。”昨晚她一副要将舌头都吞下去的样子,就知道她爱喝这家的鸡汤,一早他就开车过去买,一来一回两个多小时,他也不觉得辛苦,只要她高兴就好。
    鸡汤的香味让雪惜食指大动,她这会儿也实在饿得厉害,可是想到被子下自己的未着寸缕,她又迟疑了。池斯年的目光掠过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就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不由得打趣道:“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还害羞什么?”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不害臊。”雪惜脸红唾道。
    “嗯,害臊,害臊昨晚是谁拼命夹着我,让她放松都不肯的?”池斯年凑到她面前,雪惜羞得伸手作势打他,被他轻松的握住了手,她要缩回来,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
    他顺势将托盘放在了床边的矮几上,用力一拽,就将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滚烫的肌肤触到他微凉的外套,雪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心慌意乱,遮了上面,又漏了下面,手忙脚乱的,最后哪里也没遮住。
    ......
    雪惜哆嗦不止,他把她当小孩子侍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然而每一次都让她心神颤抖。他帮她穿上毛衣,穿上底/裤,穿上牛仔裤,她触到他黑眸里跳跃的火花,心猛地一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好饿好饿,我饿得都能吞下一头牛了。”她夸张的说着,跪坐在矮几前,端起水晶汤碗,轻轻押了一口,正宗的土鸡,全是粮食喂出来的,没有掺杂一点饲料,味道纯正,齿颊留香。
    池斯年蹲在她旁边,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笑意,伸手帮她将头发从衣领里撸了出来,笑骂道:“小吃货。”
    雪惜舀了一勺鸡汤递到他面前,“喝一口?好香。”
    池斯年看了一眼勺子,雪惜马上意识到勺子是自己用过的,她刚要缩回手,池斯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就着她的手将那勺鸡汤喝下肚,“嗯,很香,没有放任何调味品,你多喝一点,好好补补。好久没抱你,昨晚都硌我骨头了。”
    他语气委屈,听得雪惜咬牙切齿,典型的捡了便宜还卖乖。她端起碗狠狠的喝了一口,就像喝他的血一般,池斯年轻笑,又手撑着脸,笑睨着她,“东宁说,伯母已经从监护室出来了,一会儿吃饱了,我送你去医院。”
    雪惜满脸喜悦,“真的吗?”
    “嗯。”池斯年点了点头,就看到她沉郁了几天的脸,忽然就千树万树梨花开,美得炫目。
    “太好了,池斯年,谢谢你。”雪惜放下碗,扑进他怀里,明明很开心,她却想掉眼泪。妈妈终于脱离了危险,骨髓移植以后,她的身体就会慢慢恢复,她跟东宁也能松一口气了。
    池斯年抱着她,摇了摇头,这丫头,“不是说好不说这么见外的话了吗?又把我当外人?”
    “没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雪惜脸红了红,除了说谢谢,她真想不到该怎么报答他。
    池斯年凝着她波光潋滟的眸,“那就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无论何时,都不能离我而去,做得到吗?”
    雪惜用力点头,脸上皆是幸福的笑意,“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池斯年轻轻拥紧了她,他最近是怎么了,不停的要在她这里得到承诺,他苦笑,原来他也有这么不淡定的时候。
    雪惜喝完鸡汤,抬腕看表,快五点了,入了春,白日越来越长,此时一点也没有天黑的迹象,她收拾好碗筷,池斯年接过去,嘱咐道:“去洗把脸,我在楼下等你。”
    “好。”雪惜去了卫生间,走到门边,她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到池斯年还站在那里看着她,她冲他甜甜一笑,转身推门进去。
    ………………
    医院。
    雪惜与池斯年有说有笑地走出电梯,池斯年揽着她的肩,向病房走去。
    斜刺里突然传来一声咆哮,“苏雪惜,你这种狐狸精,你到底给少桓下了什么药,让他拼了命也要帮你?”这一声吼如雷声如海啸,雪惜寻声望去,就看到一间病房门口站着乔夫人。
    这是她跟乔少桓离婚后,第一次见到乔夫人,她苍老了许多,原本保养得宜的脸此刻满是皱纹,背也佝偻着,鬓前添了许多白发,老态毕现。
    乔夫人身后站着身穿紫色皮草,下身一条紧身短皮裤的乔梦洁,她双手抄在胸前,仿佛只是在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