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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释
    舒雅心神一震,她看着池斯年,眼前一阵阵发晕,她强撑着问他,“斯年,你真的对我这么绝情?”池斯年无奈地看着她,“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激,但是舒雅,感激不是爱情,我无法用我下半生的幸福来感激你。我说过,我已经辜负了你,我不能再辜负另一个爱我的女人。”
    “如果没有她,你就会爱我对不对?”舒雅偏激道。
    池斯年蹙起眉头,“不会,如果没有她,我的心也死了,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舒雅,放下我,重新开始,好吗?”
    舒雅摇头,“斯年,你是我的命,我无法放弃。昨天在宴会上,我为你挡枪的那一刻,我对自己说,如果我死了,我就解脱了,如果我没死,我就是逆了天,也要跟你在一起,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无论如何,我不会再放弃。”
    “舒雅!”池斯年站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那你为什么不肯爱我?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没有十年前的分离,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人,你明明爱的就是我,你娶苏雪惜,也是因为她长得像我,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舒雅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她说话时牵动了伤口,她激烈的咳了起来。
    池斯年看着她这样无法袖手旁观,他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喝点水吧。”
    舒雅没接杯子,她纤细的手缠上他的手,“斯年,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心里只有我对不对?否则你不会娶她对不对?”
    池斯年将杯子搁在一旁的床头柜上,他挣开她的手,严肃地望着她,“舒雅,这句话我只说一遍,我不爱你!十年的时间,会改变一切,包括爱情,我已经爱上了别人,所以不要再轻贱自己。如果你还是我欣赏的那个舒雅,你拿得起也会放得下。”
    舒雅跌落在被子上的手紧握成拳,她眼里全是泪,她咬紧牙关,“斯年,为什么连句谎话也不肯说?我只想你哄哄我。”
    池斯年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怜悯,“我认识的舒雅,骄傲得不需要任何人哄。再说,我不能哄你,哄你你会当真的。”
    “我也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历经苍桑的女人,斯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公平一点?”舒雅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进枕头里,她好恨,为什么她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也换不来他一句甜言蜜语,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狠?
    池斯年脸上虽没有表情,但是她的话却像一把把尖刀刺进他心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他不能软弱,对舒雅,他有再多的歉疚,也无法如她所希望的方式去报答她。所以他除了狠心斩断她对他的情丝,再没有别的办法,“舒雅,你今日救我之情,他日若有机会,就是赴汤蹈火,我也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池斯年这句话是将他们最后的情分都斩断了,舒雅闭上眼睛,她知道,要从池斯年下手,已然不可能。那么现在,只能从苏雪惜那里下手,让她死心离开。
    舒雅迅速在心里计量着,然后睁开眼睛,仿佛不甘心似的问道:“斯年,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回不去了。”池斯年坚定道。
    舒雅闭上眼睛,任眼泪肆意横流,然后她楚楚可怜道:“好,我明白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会试着忘记你,但是我爱你太深,不能马上忘记你,所以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在我出院之前,你每天都来看看我,哪怕看一眼就走,只要你每天都来,我就心满意足了。第二,如你刚才所言,如果他日我有难,你一定要来救我,这样就算我们两清了。”
    池斯年不疑有他,他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舒雅没再说什么,她闭上眼睛,终是抵不住晕眩,昏厥过去。
    池斯年从病房里走出来,顾远兮倚在对面墙壁上正等着他,他看了一眼病房内,“大哥,舒小姐睡下了?”
    池斯年大拇指跟食指捏着眉心,很是疲惫的样子,他点了点头,“睡了。”
    “大哥,对自己都那么狠的女人,并不容易对付,将她跟嫂子安排在同一家医院,会不会出事?”顾远兮始终还记得刚才舒雅那样狠决的眼神,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善茬。
    池斯年看了他一眼,“远兮,无论如何舒雅都救了我一命,别对她太过分了。”
    “大哥,我……”顾远兮想要分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自己要寻死,我拦也拦不住啊,就像那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我要拦得了啊。”
    “你再扯,就扯远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惜儿什么时候收服你的?”池斯年笑道。
    顾远兮正色道:“大哥,我不是站在嫂子那边,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心向着谁,我就向着谁。说实话,我跟舒小姐只见过几次面,我总觉得她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深明大义,肯为别人牺牲。”
    池斯年皱了皱眉头,远兮说的话他何尝不明白,舒雅早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舒雅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与她撇清关系,她还是会误打误撞重新走进他的生活。
    看来,只有等海城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他跟雪惜去英国生活,到时远离了舒雅,他们的生活才会恢复平静。
    而只有时间与空间的距离,才会让舒雅的执念淡去。
    “远兮,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池斯年转移话题。
    “大哥,果然不出你所料,那个病人本来就有脑中风的迹象,据说送到医院前摔了一跤,已经脑溢血,医生经过抢救,才救了下来。那个病人所用的药物,确实是我们制药公司生产的,药品中也有些药剂也确实有问题。”顾远兮道。
    “那这么说,除了我们的药物成分有问题,那个病人也有问题?”
    “是,我将药物交给了鉴定中心,里面其中一种药物成分比例较大,但是不足以造成病人脑瘫。现在令人棘手的是有人拿药物成分大作文章,我们公司的信誉与形象岌岌可危。”
    池斯年揉着眉心,企业的形象与信誉是最关键的,现在因为医疗风波事件,公司的股票每况愈下,公司这个月的业绩也直线下滑,长此以往,公司迟早要关门大吉。
    “远兮,找人去调查一下那个老伯及他的亲人,只有找出他们的弱点,才能对症下药。”
    “是,大哥,我马上去。”顾远兮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大哥,还有一件事,昨晚的事情,我建议你还是跟嫂子说一下,至少不要给别人可趁之机。”顾远兮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舒雅的病房,然后转身走了。
    池斯年想到雪惜死活不肯去英国,太阳穴就突突直跳。要再告诉她昨晚的凶险,她更不会走了。他没有自信能够护她周全,只有将她送走,让她远离风暴中心。
    ………………
    乔震威回到别墅,他恨得不得了,眼见着那批货打了水漂,他心疼得全身发颤。好在他没有被缉毒队人赃并获,否则他就死定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那些毒贩一旦顺利逃脱,回头一定会跟他算总账,他这次损失惨重,接下来还会被人追杀。
    不行,他不能让那些毒贩顺利逃回去,他要想个办法,让他们有来无回。
    翌日。
    乔震威照常上班,刚踏进办公室,秘书就来报,说有警察找他。他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他站起来,李承昊已经带着四名警察闯了进来,李承昊手里拿着逮捕令,“乔震威,你被捕了,从现在开始,你有权力说话,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带走。”
    乔震威并没有反抗,他任由那四名警察将他带走。
    拘留所,李承昊吊儿郎当地坐在桌子上面,无论他问什么,乔震威都保持沉默,一句话不说。他恼怒得很,真想一枪打爆他的头,这只老狐狸,昨晚逃得真快。
    直到今天,那几名毒贩都还跟警方僵持着,大队长一边跟毒贩谈判,一边请求上级支援,只要逮着活的,就能指控乔震威了。
    “乔震威,那批毒品是怎么入关的?”
    乔震威讥嘲地看着他,仿佛他问了句全天下最白痴的问题,李承昊冷冷一笑,“你可以不回答,但是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乔震威双手抱胸,突然凑上去,“李承昊,就你这个被女人耍的团团转的白痴,你是怎么混上队长的?该不是上了你那漂亮的上司?用床上功夫换来的吧?”
    李承昊气得脸都红了,握紧拳头就要朝他挥去,拳头挥了一半,他又停了下来,凑到他耳边冷冷一笑,“你说得对,我至少还有那么点能力,总比有些人妖想哪什么都没法的强。”
    乔震威的脸立即变成青紫交加,他一拳头挥向李承昊,李承昊快速拔枪抵着他的脑门,“乔震威,我告诉你,只要我们抓到活的,你就别想逃脱法律的自裁。”
    乔震威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目光阴寒地看着他,却不再说话,等着他的律师来保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