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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顺延而下,走到交错的前口,不再是江水和吊脚楼,许之圳扯了扯身上沾着汗的t恤,想掀起来扇风,又觉得在外面不好,只好忍着汗意继续走。
    比起他,谢北算是不易出汗体质,饶是这样后背也微湿,白色t恤后面很容易看出流汗的痕迹。走到快天黑,待走到一处故居,他们在里面找个长凳休息片刻,纷纷低头玩了会手机,等不那么热了才继续走。走前,许之圳好奇,还买了本湘西赶尸录,饶有兴致带着说有时间看。
    一路上的跟拍就没停过,从武汉追到神农架,又从神农架追到凤凰古城,许之圳都想替他们鼓掌,觉得真是不容易,也没上来打扰,一时不知道是该夸好还是该骂好。
    问谢北,他淡定得有点冷漠,只转身看他们一眼,蹙着眉,后面的人瞬间安静得低头玩手机。他又转回来,只说别管他们。
    又说,就当不知道。
    不跟房,不上来拦着,不打扰他的私生活,其余的他懒得理睬。
    晚饭是在岸边的一家土菜馆解决的,大家约莫养好了双腿,忘记了当时痛快,一个个又精神抖擞,吃完饭拿着手机搜着攻略准备着后天的张家界之行。
    张家界比起神农架,两个都是大得让人喟叹的地方。郑城是小学时候来过的张家界,只爬了两天,哭爹喊娘回去了,之后也没怎么再来湖南玩,长大之后对湖南的印象只剩那次痛苦的旅行,和长沙兴起的茶颜乐色。
    这次的安排是张家界三天,如果不赶的话去长沙呆一天吃点东西,然后在长沙告别,谢北转机直接飞国外和工作室汇合,许之圳飞北京和陶川见面,徐海顺也回北京,而郑城自己回武汉。
    定完简单攻略,又聊起这座小城。
    他们下午走的路线不大一样,分别聊起自己的见闻,分享起来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徐海顺和郑城在江边走走停停,只看风景赏天色,观人文察美景,再去趟故居顶了。谢北和许之圳的路线和他们大抵相似,毕竟江边就是这么两条长路,也没个其他路线了,只是他们的重点偏在观察游人和当地人的区别上,以及尝试辨别游人是哪里人。
    除了从口音,其他只能穿着打扮和相貌及谈吐上多加观察,两个人猜得大抵相同,少有不同之处,也是各不服各的,但也无从知道正确答案,只得作罢。至于对本地人的观察,他俩觉得都差不多,特别是在这种古城地方,沿街的都是商人,要想观察最淳朴的湘西人,还是不能在这里,于是看几个便作罢。
    总而言之,这座古城经过风雨磨砺,不算多出挑,加之环境也不算多好,几个人对这都不算很满意,只觉得还行,来过就罢,乘着晚风回酒店,准备收拾行李,明天一早赶去张家界。
    睡前,许之圳和陶川联系,正巧,另一边也在和年能靖通视频电话。
    陶川找他是说大光门的事。大光门今天下午官宣定档十月一日,下午的预告片只有诸位主演,老戏骨的戏份还没有呈现,除此之外就是青年演员也没有宣布。谢北饰演青年胡华的消息早就不是秘密,而身为青年傅卜的许之圳,在当时或许没人在意,宣布加入华沃时也无人在意,在传出饰演钱荷新电影时才被外界关注,很快热度消散,但业内关注度仍保留。大光门这次的消息也是时刻抓在他们手里的,效果是好是坏,外界是褒是贬,一切尽看许之圳,也看团队对于他形象的运作。
    陶川意思很简单,通稿不会多,现在重心主要在压住对家的黑通稿。当许之圳问起对家是谁时,她倒是笑了,说,“你在明,他们在暗,谁都可能是对家。是你熟悉的某个明星,或者不认识的某个小喽喽,谁不想分一杯羹,演个好角色大火。黑你只是动个手指头的事情,权当防患于未然。”
    许之圳沉默片刻,手上还转着书,抬眸越过手机,看了眼对床的谢北,对方躺在床上,也打着电话。
    陶川见他走神,打个响指招他回神,继续说,“那边的事你不用操心。现在就是准备九月份的工作哈,我们和剧组那边协调了路演时间,你基本都是和谢北一起的,还有宣传片也要去拍。其余的宣传工作倒是没什么,只约了几个跟剧组一起的采访,你还太新了,也没人看你,等电影上映了会好点,甭着急。”
    许之圳忍不住笑了,“我急什么,我可不急。”
    陶川也笑,“不急就好。一切等风月吧,应该也就是明年的事,按钱荷以往风格,要么暑假档,要么国庆档,也有可能是寒假,不过最迟过不了寒假档。”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至于新戏,等开学我们见一面再聊,现在还不能完全定下来。”说完工作,陶川明显放松下来,松了肩靠在身后椅子上,懒洋洋说,“你们还在湖南?好玩吗?”
    “还行,在凤凰古城,还不错。”
    “哦对,在凤凰古城,我下午还看到照片了。”谈起这个,陶川笑着凑前问,“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粉丝跟着?”
    他老老实实点头,“跟了一路吧,不过没上来打扰。”
    她说,“我刷抖音时候看到的,你和谢北在江边坐着还是干嘛?发呆?讲起来他工作室也是聪明,这种事最是讨巧,能有曝光度和话题度,又是谢北私下行程旅游,有粉丝跟拍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没带保镖,又不能把人赶走,拍了视频照片往网上传,虽然说粉圈禁这种东西,可总有人看,还能有热度。如果闹大了,还会上来说这是私生的错。”
    她捂嘴轻笑,“就是辛苦了谢北。”
    许之圳是真没想到这一点,愣了好一会才说,“啊?”
    陶川嫌弃的看了眼他,“反应这么慢?你不想想,不然为什么你们都旅游好几天了,跟拍的也跟了好几天,工作室也不管管?如果真不想让谢北被拍,当然路人是管不了,但这些个跟拍的都是同一批人,连你都发现了,谢北肯定也发现了,更别提工作室那些人,也能看到这些照片视频,他们怎么不管管,找人过来摆平?摆平这种事,可简单了。”
    她挑眉,拿起一旁的水杯喝口水,说,“就是不想管,觉得也是热度,不用白不用。”
    “或许他们对谢北是真心好吧,也没算上多好,还是利益为先。我听说呐,”她刚说一句,突然警惕,“谢北不在你身边吧?”
    许之圳赶紧看了眼谢北,还在打电话,于是他说,“他也在打电话,不过我们都带了耳机。”
    少年耳边的白色无线耳机很显眼,于是她放松,继续说,“我听说呐,谢北工作室也挺乱,他工作室里两拨人,一拨老人,是之前的老经纪人——叫刘虹,挺厉害,是香港来的,她当时带来工作室的。刘虹当时来谢北工作室是担任经纪人职责,但是本来身体就不好,这几年直接当幕后了,把现在的经纪人——也就是年能靖提起来后就养病去了。那批老人都是刘虹的人,还有批新人,是年能靖的人,两批人呢观念上多有不同,加上谢北现在年纪小,也掌不住大局,或者可能没想着管吧,反正现在里面还挺乱的,你想想,相处都不一定和谐,工作上也就有可能出问题吧?”她特意挤挤眉,话也没说全。
    许之圳跟着她的思路,“嗯”了一声,又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现在这样嘛,按这样说,其实像这次不管跟拍的行为应该是刘虹那批老人默许的,香港那边嘛,热度为先,跟内陆不大一样,对私生问题很敏感。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样子年能靖没拿到主权,既然一直工作室对粉丝跟拍的事没发声,说明掌控权不在他那。”
    许之圳花了点时间理解了陶川没说出口的意思。年能靖和他的那批新人应该是偏向谢北这边,尽量保证私生活的舒适。毕竟一他们关系好,二既然是年能靖的人,凡事应该和年能靖是一个意思的。譬如在隐私生活上,应该不会姑息这种情况发生。而刘虹那批老人,既然是刘虹从香港带了的,估计在工作室里地位不会低,毕竟要顾及老经纪人的颜面,但在某些分歧事上就会有问题,导致局面分散。如果按陶川的猜测是对的,那这次故意不管,只图热度,加之确实没有过分到令人恼怒的地步,所以一切就忍了。
    他光想想就出了身冷汗,再看向谢北时,眸里杂了其他不明意味。
    明星真是……看样子光鲜亮丽,其实背地里也有诸多无法诉诸的苦楚,连这种事也无法自己做选择。
    临挂断前,许之圳还不忘问她,“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陶川难得露出狡黠笑容来,偷偷说,“最近我们工作室新找了个员工,是谢北工作室跳槽来的。不过也就是个小美工,那人手够了,工作也不多,怕被裁员,干脆自己跳了。”
    看许之圳若有所思的样子,陶川以为他担心对方别有目的,特地补充说,“你放心,我检查过她了,人也还在考察期了,大概率不是间谍什么的,别想太多。太晚了,你快点睡吧,晚安。”
    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陶川什么意思,没忍住笑了。
    什么间谍……真得是陶川能想的。
    挂了电话去充电,他把耳机拿下来塞到耳机盒里,滚进被子时碰巧谢北也结束了那边的通话,皱着眉头,看样子有些累,就着原先姿势坐了一会才慢慢动作,把手机放到床头柜去充电。
    他突然觉得谢北应该很累。或者,他有点惨。
    于是他开口,主动问他,“睡了吗?”
    谢北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
    许之圳踌躇片刻,还是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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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说一,我发现这篇进展好慢,十多万字了还在暧昧(?)
    这章意思很简单,不说了。
    说下旅游,神农架我去得太早了,毫无印象,所以干脆不提。凤凰古城和张家界还行,不建议跟团,自己玩就好,张家界太大太累了,玩完起码有半年不想爬山,but真的很漂亮很漂亮。
    还有啥,感谢新来的看文的小伙伴,谢谢各位观看。
    感情戏得等等,酝酿个好机会再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