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设礼制编纂会
    一
    内务总长龚心湛以年来礼制一项在政府既无规定人民亦无所适从或竞尚新奇或流于简亵内损国信外失观瞻有意谋整齐画一之必要拟在内部设立礼制编纂会俾资进行此事早由阁议通过在案现该会业经组织就绪正副会长由总次长自兼总纂一席已聘定江瀚充任副编纂系李某充任此外评议员无定额均由会长聘请闻业经聘定者张伯英许宝蘅郭则沄胡思义陈在中于延章钱锡宝曾彝进吴延燮廉泉何煜林步随曹经沆等十三人云
    二
    快邮代电及附件均悉予从政有心发令无力佩印过瘾抚躬增惭当经通电辞职制礼事务由次长代理在案顷阅来札具见急公好义鞠躬尽瘁之至意至堪嘉尚唯予退居林下禅蜕自娱无意顾问尘俗应仍请次长勉为其难酌量办理异日礼定乐成下民于变时雍万邦协和皆该次长之功予有厚望焉前礼部总长凯明有印
    三
    绍原仁兄教授次长钧鉴：
    覆电计达。内务部礼制编纂会虽与本部职权似有冲突，实乃毫无关系，因该会所编纂者全系“赖脱”（rite），而本部所管者则“哀忒”（art）也。该会编纂当然均系“学者”，熟读三礼，此外临时参考一点《西洋礼节须知》，婚丧冠祭之礼即可编成，唯一纸空文，毫无实效，只能供杨梅竹斜桥之小书店收入石印《官商快览》中而已。此之谓“死礼”，与“死文字”相似，足下职守在制出“活泼泼地”鸢飞鱼跃的气象之礼，与彼辈截不相同，大可不必管他。电文简略，言不尽意，特再申言之。阅讫付丙。
    专此敬颂
    勋安。
    七月二十五日 凯明顿首
    再者，这些文件泄漏出去，大家一定又要说我每文章变了《晶报》体了也，这个真是——“岂有此理”。
    * 刊一九二五年八月三日《语丝》第三十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