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警察们都知道大堂哥是黎家人,不仅自己懂医术,身后还有百年中医世家的精英,所以,在大堂哥点头后,所长直接给黎紫霄打了电话过去,告诉黎紫霄这个好消息。
因为手不能写,口不能言,这些天的审问相当于白费功夫。
如今,大堂哥同意接受治疗,不管手和声带伤得有多重,依靠现代的高科技,还有黎家祖传的中医,毕竟还能有一线希望。
这桩案子发生在医院,又是当着百来号医生和护士的面,造成的后果十分严重,影响恶劣,而且还惊动了上级领导,派了特警过来协助办案,当场枪击一名暴徒,女杀手又吞弹自尽,这一切要不是上面拼死了压住,没有被媒体曝光,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因此落马。
所以,上面十分重视这件案子,特别指示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破案。
离奇的是,第二天刑警队就接到了举报电话,当重案组组长亲自带人去黎家逮捕嫌疑犯时,嫌疑犯已经等在了大宅的院门外,孤零零一个人,像是早有准备。
尽管心中疑惑,重案组还是把人带回去,发现嫌疑犯已经伤残,他们只能通过最简单的方式交流,几乎不做任何挣扎和抵抗,嫌疑人当场就认了罪。
按照流程送到看守所后,重案组的人始终怀疑真凶另有其人,每天过来提审,但一无所获。
黎宁前脚走,黎平(大堂哥)后脚就被送进了医院。
就在黎宁赶回家,把这件好消息告诉黎紫霄时,黎紫霄告诉他,大堂哥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正在接受检查。
他准备跟黎紫霄一同去医院,却在路上接到了李烨霖的电话,让他马上回海市,贾靖晕倒了。
有黎紫霄在大堂哥身边,他自然是十分安心,当即就订了机票心急火燎地赶回来。
幸亏,贾靖只是情绪激动,体内的病征没有恶化,他才算是把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了实处。
下午,他推着贾靖去了沐开的病房。
昨天他赶回来时,就听说沐开除夕喝多了酒,病情恶化,还特意去看了这丫,诊了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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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搞不懂这家医院的医生都是干嘛吃的。
沐开这厮根本没病好不好!
趁贾靖和李烨霖都不在,他捏着这厮的腮帮子,调侃道,“你丫装病本事挺厉害啊,怎么不考虑去好莱坞发展?”
沐开拍掉他的手,灿笑道,“你丫的,好莱坞全是病号我就去,一定能在众多病友中大放异彩,独占鳌头。”
“去死吧!”他狠狠地对着沐开的肚子就是一拳。
沐开那时还躺在床上,手背上扎着点滴,这一下子让沐开疼得脸刷地白了。
黎宁从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杀意,那冰冷的眼神,即使不到一秒便消失无踪,他还是本能地打了个冷战。
“你到底是干嘛的?”
他指了指头顶挂着的点滴药瓶,“这毕竟是药,你也不怕被毒死。”
沐开笑了,这厮笑起来比女人还美,要是给沐开化化妆,再给他换条裙子,在这个全民颜控的时代,一定能风靡全国,一炮打响。
可惜了,要是送到泰国,更会是人妖中的极品。
“里面就是生理盐水,我怕个鸟。”
这厮说话可不像女人,在贾靖面前还能装装绅士,现在只有他们两个,立马原形毕露。
这是他和沐开的秘密,他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贾靖和李烨霖。
此时,沐开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瓶酒,而他的手中,亦举着一只透明璀璨的高脚水晶杯,里面是澄澈的深红色葡萄酒。
他轻轻地摇动着,血一般浓稠的酒液在窗口射入的阳光下摇曳生姿,折射出妖冶的光芒。
看到他和贾靖,他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
“妞,想我了?”
当然,这话他是冲着贾靖说的。
贾靖当然不知道这厮的真实情况,瞪大了可爱的眼睛,惊颤着嗓子说道,“沐开,你怎么还喝酒?你不要命了?”
他看着沐开撇了撇嘴,没有揭穿沐开,推着贾靖走了过去,坐在了沐开对面的沙发上。
从沐开脸上惊讶的表情看,沐开应该没想到贾靖会来看他。
“在床上躺了四天了,全身都难受,今天好不容易能起床了,还不喝酒庆祝一下?”
沐开满不在意,轻抿了一口酒,抬头看着贾靖,“你要来点儿吗?”
没等贾靖开口,他怒气冲冲道,“贾靖跟你不一样!你少灌她喝酒!”
沐开笑了笑,对他道,“这酒是自己家酿的,味道很不错,不伤身,要不你试试?”
他对酒并不喜好,只是沐开这句话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
当他自来熟地到吧台后取了一只空杯时,就听贾靖道,“帮我也拿个杯子。”
“你不能喝。”他随口拒绝道。
他的小白鼠,他说了算。
哪知,小白鼠突然发威,“黎宁!给我拿个杯子!”
他惊了一跳,直起腰往贾靖那头看,就见贾靖鼓着腮帮子,怒视着他,眼睛极亮。
啧!小白鼠馋酒,命都不要了。
可她又能喝多久呢?
自家酿的红酒,闻着味道就不错,让小白鼠尝尝也好。
他无声地发笑,又拿了一个杯子。
正如沐开所言,酒很醇很香甜,入口柔滑,微涩,微酸,带着葡萄浓郁的清香,咽下去口腔中的香气却是更浓,令人回味无穷。
贾靖喝酒的时候总是异常安静,一边听他与沐开侃大山,一边抿唇笑着,那样子,哪里还有清冷脱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分明就像个邻家妹妹一般质朴可爱。
可她就快死了……
想到这,他莫名烦躁。
“沐开,你家在哪儿?”他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每次问这样的问题,沐开的脸色都不会好看,但至少能让他不再去想贾靖。
果然,沐开收起笑容,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你这包打听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他故意戏弄沐开,笑道,“你不会是国际通缉犯吧?比如什么基地的恐怖分子,或者黑帮追杀的对象之类的。否则,你为什么不敢说自己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