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长被押进了地道,舌根也被押进了地道,还有十几个抓回来的老乡全被押进了地道,手电筒、火把还有大大小小的油灯把地道照的通亮。这些老乡带着鬼子汉奸在地道里严密搜索,每一寸土地都要用刺刀戳戳,每一个疑点都要使劲敲敲。上百号人一直折腾到天亮,把整个地道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转了几个遍,却没有发现铃木浩二的影子。
“继续搜,在村里搜,挨家挨户,肯定在的。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黑木大声命令。如果是其他人,他根本不在乎,也不会下这么大力气去寻找,可这是铃木浩二,父亲专门派来的历史学家,考察组副组长,如果有什么闪失,别说秘密宝藏,恐怕自己的前程都会有问题!父亲当然不会责怪自己,可是其他人,尤其父亲的政敌,肯定就会拿这件事说道。
又搜了几个小时,把村里翻了个底朝天,所有人家都翻遍了。中午时分,终于在舌根的院子里找到了手脚全被捆绑、嘴里塞着破布子、已经奄奄一息的铃木浩二。
舌根家没有地道口,并不等于没有挖过地道口。舌根父亲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个地道口,结果没挖几米就遇到了石头,挖不动了,加上体弱多病,也就没有再挖。到了舌根手里,懒得连地都不扫一下,哪里去挖什么地道口?早把这事抛之脑后,不再管了,连地道口也不盖一下。
村里人见院里弄个黑洞洞的洞口,容易承接雨水不说,外人看见也会产生疑问,就找了东西把洞口盖上。从此后,谁也不再管此事,舌根更不管了,但是大伙都知道他家院子有洞口。没想到唐剑居然把铃木浩二藏到舌根家里,让黑木在地道里苦苦寻找了大半夜也没有结果。
舌根吓瘫了,尿了一裤裆,连屎都出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黑木只顾抢救铃木浩二,倒还顾不上其他的。刘朋义和华智、马立宏受不住了,上来就是一顿毒打,边打边骂着:“把你个臭杂碎,每次经过你家,都说这是你家,没有地道口,啥都没有,藏不住人的。结果呢?怎么就藏在你家院子里了?说,是不是你干的?那伙人是不是你带出村子的?”
“天地良心,我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太君,根本就没有回过家,哪知道这些啊?天地良心……啊……啊……”舌根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把这个讨厌的家伙扔的远远的!”蹲在铃木浩二身边的井上十分厌恶的挥了挥手。
华智一招手,立马过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土匪,架起舌根向村外走去。他们好久都没有痛痛快快的打人了,今天得好好发泄一回。
“组长,铃木浩二君情况十分危急,必须立即送到最近的据点治疗,不能再耽搁了。”井上非常焦急。
“立即给上司发报,告知我们的位置,请上司命令最近的据点以最快速度迅速派医生和汽车来接我们。”黑木命令。
“组长太君,副组长太君负伤,按说我们都要留下陪同。可是,唐剑他们已经逃走,必须尽快把他们抓回来。所以,我建议,您陪副组长太君治疗,我们几个去抓唐剑。”刘朋义才不关心什么铃木浩二,念念不忘的依然是不可能走多远的唐剑。
“吆西!刘副组长对皇军忠心耿耿,总想着为皇军分忧解难,其心可嘉!那好,我陪铃木浩二副组长和其他皇军治疗,你们几个手下有负伤的也可以一起过去治疗。你和参谋长、副参谋长带领手下立即追击唐剑他们,记住,他们可能会走其他方向,但总的目标是向南!所以,你们只要把住主要方向就行了,现在立即出发!”黑木命令。
“哈伊!”刘朋义和华智、马立宏对黑木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走。三个人的手下跟在后面,全都挥舞着手枪,很有些气势。
“少佐阁下, 这三人可不是为皇军着想,而是为了他们自己。如果他们真的赶上并抓住了唐剑,会不会立即逃走?”山本望着渐渐远去的刘朋义一伙。
“大尉,这些土匪、流氓和黑帮,连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亲人都能背叛,指望他们忠于皇军,当然不可能的!他们之所以参加考察组,就是为了唐剑,确切说是为了唐剑手中的宝藏!为了这些宝藏,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皇军现在正需要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唐剑,拿到了宝藏,理论上应该会逃走的,但我想不会的。”黑木肯定的说。
“少佐阁下,能说说原因吗?”
“大尉,一旦找到了宝藏,他们三个人会一条心吗?”黑木反问。
“哦,我明白了!一旦找到了唐剑,得到了宝藏,他们三个人得先解决宝藏的归属问题,根本顾不上逃走,也没法逃走,到最后还得皇军出来收拾局面。”
“所以,就放心大胆的让他们去吧,兴许真的能有所作为,那样皇军就省心了。就怕他们都是些草包,无法抓住唐剑,弄不好再被打折了腿……算了,丧气的话就不说了,还是去看看前辈吧!”
黑木在村里等待汽车,唐剑也在数十里以外的山林里隐蔽休息。昨晚,藏好了铃木浩二,他立即赶回南边的山寨里,和黑娃趴在山寨墙上观察村里,聆听村里的动静。大叔连喊了好几声,黑娃听见了,他也听见了,立即溜下墙头,带着其他人出了山寨,向南疾行。他知道,黑木已经顾不上他们,至少暂时顾不上了,可以放心大胆的走一段路。
走到天亮,已经走出去几十里地。尽管都很累,但是唐剑不敢休息,命令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二三十里,才找了一片山林,钻进去隐蔽休息。
“老鸭,我一直纳闷,那个铃木浩二究竟有多重要?黑木会不会去寻找?万一不去寻找,跟在咱们后面追了上来,那咱们是不是马上又得走了?”刘春靠着吃着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