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玉金一早醒来,还是琢磨前天夜里发生的事,明明看见了二当家的远藤美子进了大当家的山洞,可是怎么变成了军师黑球子了呢?黑球子往大当家的护卫和勤务的嘴里灌什么东西呢?他为什么要灌那东西呢?
包玉金一边想,一边起来穿衣服。把衣服穿好后,就把铺移到春燕的床边与春燕的床并好。就在这时听到了刘志国的敲门声,包玉金把山洞的门给刘志国开开后,就回到桌边坐在椅子上,把《阿q正传》翻开。
刘志国走到炉边,一边往炉子里添柈子,一边说:“前天军师不知为什么让王二狗提前上了班。让姜不辣提前下了班。姜不辣还很生气地跟我说,瞒人没好事,好事不瞒人。军师和王二狗干的啥事呢?”
“哦,是这样?”包玉金敷衍地说。
刘志国说:“我对王二狗太了解了,在蛤蟆沟‘一线天’时我俩就在一起站岗放哨,啥道眼他都能想得出来,他能给军师出啥道眼呢?”
刘志国把从姜不辣听来的消息说了之后,又说了自己对王二狗的评价,就从米袋子舀出两碗大米,放在盆里准备淘米。包玉金虽然把目光停留在《阿q正传》上,但是对刘志国说的话,不但听在了耳朵里,并且在脑子里进行了分析,黑球子提前把王二狗叫回他的山洞,正如姜不辣说的那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定和前天夜里黑球子在议事厅往大当家的护卫和勤务嘴里灌东西有关。在前天夜里远藤美子要真的发生什么意外,那么取得《大兴安岭军需库分布图》和《密码手册》任务就更难了。现在必须弄清前天夜里远藤美子是不是发生了意外。
包玉金想到这里就看了看正在做饭的刘志国,说:“饭做得咋样了?”
“还没熟.”刘志国说“大炮头,你饿了吧?”
“不饿。”包玉金说“我想让你办件事。”
“我把饭做完了,再去不行吗?”刘志国问。
春燕说“剩下的活我干,你去吧。”
包玉金说:“刘志国,你就把你手里的活交给春燕吧,你把你套的沙半鸡给二当家的送两只去,一定交到二当家的手里,他要问你为什么送,你就说,二当家的产后更需要补身子。”
刘志国听了包玉金的话,先对春燕说了句“姐,余下的活就你干了”,然后又对包玉金说了句“好吧。”
刘志国说完就拎着两只沙半鸡走出来山洞。
在春燕把饭做好了的时候,刘志国就走进了山洞。包玉金虽然见刘志国空着手回来,但是还是问了句“你把沙半鸡送到了”。
刘志国说:“送到了。”
包玉金又问:“交到二当家的手里了?”
刘志国说:“二当家的亲手接过去的。”
包玉金还问:“二当家的在干啥?”
刘志国说:“也在做饭。”
包玉金一边把目光从刘志国的脸上回落在《阿q正传》上,一边想,看起来远藤美子已经安全回到了自己的山洞这样看来现在《大兴安岭军需库分布图》和《密码手册》已经在她的手里了,现在就等开山库了,在开山库的时候势在必行得把《大兴安岭军需库分布图》和《密码手册》展示在众人面前,没有《大兴安岭军需库分布图》她确定不了要开的山库的位置,没有《密码手册》她开不开山库的门。自己精心策划的行动就得在她开山库这一举了,这样必须利用一下哈斯巴根和哈斯巴根蛤蟆沟的人,利用他们制造一起混乱,自己来个乱中索取。
包玉金吃完饭就走出了山洞,沿着山道向坡下的哈斯巴根的山洞走去,走到山洞口的时候,田占山没在岗上,就直接走进了山洞,见哈斯巴根、满都乎、宝振江和阿思冷在看纸牌。
阿思冷瞭了一眼包玉金,说:“晨训已经不训了,也不分免训不免训日了,摸两把‘马掌’也非同小可。”说着就从牌丛里摸起一张牌插在手里的牌张里,又从牌张里抽出一张牌打在桌子上,说:“一饼。”
宝振江对还在愣神的满都乎说:“满都乎要不要一饼?不要该你摸牌了。”
哈斯巴根瞅了阿思冷一眼,对包玉金说:“老弟,你来摸两把。”
包玉金说:“大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这臭手吗?我不玩你们玩吧。”
哈斯巴根说:“你是不是来有事?有事你就说。”
包玉金说:“我看这把牌谁和,然后我再说。”
哈斯巴根说:“那你就坐在大哥的身边,看谁和。”
宝振江又瞅了满都乎一眼,没要满都乎的牌,自己摸了一张插在自己手中的牌里,又从自己的手中的牌里抽出一张,打在桌子上说:“二万。”
哈斯巴根说了一句“碰”,把手里的两张二万抽出来放在桌上又把宝振江打出的和两张二万放在一起,然后又从手里抽出一张三饼放在桌子上,说:“和了。”
阿思冷瞅着哈斯巴根放在桌子上的满手牌,问:“有没有喜?”
哈斯巴根说:“有幺喜。”
阿思冷说:“幺喜一套顶两套,一套翻一番,两套翻两番,一共四百和。”
包玉金说:“平时做事也和打牌一样,该吃就吃,该打就打,有机会就抓住,万万不能错过。”
阿思冷听了包玉金的话沉思了一下,问:“大炮头,你这次来是吃牌?还是打牌?还是和牌?”
包玉金没有马上回答阿思冷的话,而是瞅了其余的三个人一眼,说:“牌已经满付了,就看下张牌下家咋打了。打好了就和了。”
阿思冷饶有兴趣地说:“大炮头,明白。”
包玉金说:“在坐的都是咱们蛤蟆沟的兄弟,有事我也不瞒大家,小纠察巡逻队员的那件事,是我借机逼远藤太郎开山库的,我不单是为了给兄弟们发子弹发棉衣,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阿思冷问:“大炮头你说。”
包玉金说:“咱们在蛤蟆购跟他们协商时,他们答应咱们让兄弟们永远有子弹,永远吃得饱,永远穿得……。”
哈斯巴根打断包玉金的话,说:“是啊,他们说的话就顶放个臭屁。”
哈斯巴根说完包玉金又说:“他们也不是没有……”
哈斯巴根又打断了包玉金的话,说:“有,咋还让兄弟们挨冻?”
包玉金说:“他们不是不想给兄弟们发,是眼下他们手里没有该发的东西,要发就得开山库,开哪个山库,该开的山库在什么地方,他们手里有一张确定方位的图,那就是《大兴安岭军需库分布图》,确定要开的山库的位置后,还得有开山库的东西,这么大的山库,在外表上看和其它的地方没有什么区别,那山库的门也不是一般的门,不能像咱们住的山洞的门用钥匙一拧就开,开那门得有密码,对上密码山库的门才能开,所以他们手里还得有《密码手册》,咱们把这两样东西弄到手,今后咱们给兄弟们发东西就不费劲了。”
哈斯巴根听了用惊诧的目光瞅着包玉金说:“老弟按你这么说,那不是反水了吗?咱们哥们说出的话,就是吐出的铁钉,可不能干那说了不算的事。”
包玉金说:“反水是夺权,对国家来说叫政变,咱们不是政变,不是夺远藤太郎的权力,咱们是要回他已经答应了咱们又没兑现的东西。”
哈斯巴根说:“人家不是说合计合计再给发吗。”
包玉金说:“今年是借小纠察巡逻队员,也就是说你经常提到的那个叫生子的半大小子的生命换来的,明年怎么办?咱们手里的瓤子用完了,身上穿的衣服坏了还咋办?后年咋办?”
阿思冷说:“我认为大炮头说的很有道理,要说说话不算数的也是他们食言在先,别说我们不是反水,要反咱们也是攥着理反的。”
包玉金瞅着哈斯巴根问:“大哥你说咋样?我的话不知你听明白没有?”
哈斯巴根说:“反正我觉得我的包老弟不干没理的事,不干不义的事你说中就中。”
阿思冷忙对包玉金说:“既然天使答应了,你就说说你的《方案》吧,我想你来之前一定把《方案》都想好了。”
包玉金说:“在开山库的时候,远藤美子必然先通知我,让我召集人到开的山库前集合,在开山库之前她一定会拿出《大兴安岭军需库分布图》和《密码手册》,确定要开山库的位置,找出对应的密码。这样你们要挑选最信得过的人去领东西,人要多带点,你们听到我喊‘天要下雪了’时,你们制造混乱,我以保护二当家的为由,在混乱中把那两样东西弄到手,让她感到那两样东西不翼而飞。”
宝振江说:“那以后不得追查吗?”
包玉金说:“追查是必然的,咱们都来个不承认,在她没有真正证据之前,她念我还得给她哥哥晨训,她也不能咋的我。”
宝振江说:“二当家的是个精明的人,她会不会……”
“精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也会不知所措。”阿思冷说。
宝振江就不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