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冷虽然在昨天夜里由于白天开山库时使他利用包玉金开山库夺《大兴安岭军需库分布图》的《方案》失败导致他的《计划》破产,而引起他觉得离原《计划》越来越远,但是他为了他的父亲和他的乌兰妈妈报仇的仇恨没有减退。
一早起来他还是谋划他的复仇《计划》,就在这时田占山奔进了他的山洞,说:“出大事了。”
阿思冷把闭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慢慢地问:“是什么事?”
田占山说:“二炮头让二当家的打了。”
阿思冷虽然心里一震,可是泛起了喜悦,以先知先觉的表情对田占山说:“这正是昨天夜里上天给我下的旨意那样,你先回去吧,一会我就去二炮头的山洞说明上天的旨意。”
田占山看着阿思冷不慌不忙的样子,虽然很不满意,但是还是给阿思冷扔下一个“哼”走了。
阿思冷把田占山打法走后,还是没有动身,他品味着方才心里一震中的喜悦,这不正又使自己原来的《计划》得以起死回生吗?一定得利用好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把反水的事启动起来,把远藤太郎协商去的权力夺回来,把包玉金排除掉,重新让哈斯巴根当权力的傀儡,重新把失去的权力弄到手。于是就命令他的护卫去第一分寨和第二分寨通知满都乎和宝振江去二炮头的山洞看“马掌”。
阿思冷把护卫打发走后,才下地出了他的山洞,然后沿着山道向坡下与他相邻的哈斯巴根的山洞走去,到了哈斯巴根山洞口,见站在山洞口的田占山刚要跟他打招呼,就被他制止了,便问:“天使在山洞里干啥呢?”
田占山余气未消地说:“还能干啥,还在生气呗。”
阿思冷往山洞里瞅了瞅说:“一会你见到满都乎和宝振江让他们注意山道上的督查,要有督查过来,让他们等督查过去后再进山洞。明白吗?”
田占山又回了阿思冷一个“哼”
“那我就进去了。”阿思冷瞅了田占山一眼。就朝山洞里走进。
阿思冷进了山洞,见哈斯巴根正坐在小桦木杆铺上生气呢,就问:“天使,这里咋有股火烧子味?”
“有火烧子味,就喝火烧子了呗。”哈斯巴根说。
“从那弄来的?”阿思冷问。
“军师给我拿来的。”哈斯巴根说。
“军师哪去了?”
“他走了,他见我和那个日本娘们有了火气,他就溜走了。”
“这个事你既不能怪军师,也不能恨二当家的。”
“咋?”
“这是天意。”
“咋又扯到天上去了呢?”
“你想呀,军师为啥无缘无故给你拿火烧子喝?二当家的从不来你的山洞,为啥那时来?”阿思冷说“也就是在昨夜,上天给了我旨意,今天他们来你的山洞,这就是上天安排的,这都是他们不自觉的行动。”
就在这时从山洞外传来了田占山的“满都乎和宝振江两个当家的来了”的喊声。
阿思冷说:“他们来的正好。”
满都乎和宝振江进了山洞。
阿思冷对满都乎和宝振江说:“你们来了?”
满都乎说:“水箱,你找我们干啥?”然后又瞅了哈斯巴根一眼问:“大哥你咋的了?”
阿思冷说:“你们俩先坐下,找你们来是落实我昨夜的一个梦。”
宝振江说:“落实一个梦?不是让我们来看‘马掌’吗?”
阿思冷说:“已经恢复了晨训,今天又不是免训日怎么能看。‘马掌’呢?”
满都乎和宝振江坐下后,阿思冷说:“有了我昨夜的梦才有了二炮头喝军师的火烧子,才会发生后来的二当家的打了二炮头的事,这一梦就让我们知道一年前在蛤蟆购议事厅前那个降旨是错误的,那个‘移位’应该是‘移仗’”。
满都乎不明白地问:“这‘移位’和‘移仗’我正不懂。”
宝振江看了阿思冷一眼说:“水箱,我能解释一下吗?”
阿思冷用疑惑的目光瞅了宝振江一眼说:“二分寨当家的你说吧。”
“‘移位’,是把权力和象征权力的位子让给别人,‘移仗’是把象征权力两侧助威的更换一下,把好的留下,把不得力的换掉。”宝振江的说。
阿思冷听了高兴地说:“很对,很对,没想到宝当家的对上天的旨意理解的这样透彻。”阿斯冷说着就喊了一声“田占山”。
闻声赶到洞里的田占山来到阿思冷的面前,说:“水箱,有啥事?”
阿思冷说:“我们要合计一件极机密的事,不光不能让任何人走进山洞,也不能让任何人在洞前停留,如果要有人在洞前停留,你要想办法把他支走,明白吗?”
田占山虽然没明白看看山洞里的气氛也说了一个“明白”就出了山洞。
哈斯巴根问:“阿思冷,你不是来看我的?是来合计事的?”
阿思冷说:“我们合计事比看你还重要,是让你出口恶气,你明白吗?天使。”
哈斯巴根说:“不明白。”
阿思冷说:“上天有意安排你和远藤美子这场纠葛,就是要改变去你年秋天上天降下的‘移位’的笔误。”
“我和她的事是再清楚不过,这跟你说的‘笔误’有啥关系?”哈斯巴根说。
阿思冷说:“你想想,挨打的为啥偏偏是你,打你的为啥偏偏是大当家的妹妹远藤美子?为啥你向她开抢抢不响?你认为是巧合吗?这都是上天有意安排的,是让我们更恨远藤兄妹让我们把错失的权力夺回来。”
宝振江说:“二炮头,水箱说得很对,上天的意图要是像沟下的小河水那样清亮,那不是没有神了吗?有神才有秘,才会有神秘。”
哈斯巴根说:“那你们就合计看,让我这个天使听听。”
阿思冷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但是在心里对宝振江方才说的话极为感激,就瞅了宝振江一眼,说:“事情很明白了,我们就合计合计咋夺吧。”
“咋夺?”哈斯巴根问“那就是说去年秋天咱们跟他们协议的事不算数了呗?咱们咋能这样干,一个汉子说出的话,就是吐在地上的钉。”
阿思冷说:“这可是天意。”
哈斯巴根说:“我是天使,上天的意图,我咋不明白呢?”
阿思冷说:“你呆在凡间和人过上一样的日子,再明白天上的意思,那不就不好办了吗?正像宝振江说的那样,也不就没有了神的神秘了吗,我们不能违背天意,只能顺应天意。”
哈斯巴根想了想,说:“这当家的位置,是我包老弟让给远藤太郎的,天意不天意我不管,包老弟要说把让出的位置再夺回来,咱们就按天意办,要是他不同意,天意也不中,天是在天上,我们是在地上。”
阿思冷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包玉金更深的参与这个绺子的事,凭着他本身就是真正的蒙古人,在这占大多数是蒙古人的人群里就威望很高了,再加他高远的目光,深厚的的知识,精湛的枪法,他越是参与这些人之中,就越难为爸爸和乌兰妈妈报仇,于是就说:“咱们暂时不能让大炮头参加这件事。”
“为啥?”哈斯巴根问“你们不让包老弟参加合计,就不是把包老弟当外人了吗?”
“怎么这样说。”阿思冷说。
“那,就合计别拿我挨打当由头,好男不跟女斗,咱们这些大老爷们背地里合计一个老娘们,不管是天意,还是地意,我都觉得脸上挂不劲。”哈斯巴根说。
阿思冷听了哈斯巴根如此坚决的话虽然觉得不让包玉金参加这事不好办,但是为了实现自己最终的目,必须把包玉金从这些人中除掉。为此觉得这个会不能继续开下去了,找出更好的理由再继续开,于是就说:“今天就合计到这,待我今夜再观观天,日后在合计。”
人们沉默地互相看了一眼,就走出了哈斯巴根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