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救出父母,没想到却连累父母送命,心中痛极恨极,这一箭含恨而发,劲道十足,直取马队头。
马队头以为熙让只不过是个半大小伙子,没想到弓箭竟然如此有力,躲闪已经不及,连忙用枪去拨箭身,试图打落箭身,但这一箭十分有力,马队头只是拨转了一点,箭身仍然直射过来,正中马队头的脸部,登时惨叫一声,摔落马下,当即死去。
宋兵大乱,震怒之下,纷纷向熙让纵马奔来,有人射箭,有人持长枪冲锋,有人执钢刀奔来。
众辽百姓见到宋兵顾不上他们,发一声喊,四散奔逃而去。
熙让怒极恨极,虽见宋兵势众,气势汹汹而来,他并不逃走,而是准备全歼这股宋兵,他射了一箭之后,又迅速取箭,连发两箭,把两个正搭弓向他射箭的宋兵射落马下,箭箭穿喉而过。
宋兵虽然都箭术不错,但骑在马上,毕竟不如熙让站在地上平稳,所以宋兵的箭没射到熙让,反而被熙让射死两个。熙让看到宋兵穿着盔甲,所以他专射宋兵咽喉,果然矢矢射中。
此时宋兵只有八骑,全都向熙让包围而来。
熙让正在再向箭壶取箭,这时一骑宋兵已经冲到他面前。这宋兵是骑兵的中队头,这次来袭的宋兵之中,除了马队头之外,就属他的官职最大。
那中队头手中长枪向熙让迅速刺来,熙让来不及取箭,用铁胎弓把中队头的长枪一拨,但中队头纵马而来,人借马势,这一刺力道极大,熙让虽然拨开了长枪,但被余劲摔倒在地,却也幸好躲过了两支宋兵射向他胸口的箭。
熙让在地上一个翻滚,手中已经抄到一块石头,向刚才刺他的中队头扔去。那中队头刚骑着战马冲倒熙让,战马从熙让的身上冲过去,中队头勒转马头,刚要回头再刺熙让,却不防熙让一块石头扔来,正中这中队头的脸部,中队头啊呀一声,从马上摔落下来。
那中队头十分强悍健壮,从马上摔下之后,用袖子一抹脸上的鲜血,立即抽出腰刀,步行向熙让冲杀过来。
熙让扔掉石头之后,立即伸手向箭壶中取箭,还没搭到弓上,这时两骑宋兵又到,一个执着弓箭,一个执着长枪。执弓箭之人,不等熙让搭上弓弦,一箭射出,正中熙让左臂,穿透而过。
熙让大叫一声,手中铁胎弓落地。
另一执长枪的宋兵已冲到熙让面前,一抖枪上的红缨,熙让只感到眼前一花,长枪已经向他面部迅猛刺来,再难躲闪。
中队头大喊道:“不要杀了这小子,我要活剥他的皮!”
执枪宋兵眼看就要刺中熙让,听到中队头这样一喊,连忙把枪尖向下一沉,不再刺熙让的脸部,改为刺他的肩膀,一枪刺入熙让的右肩胛窝,把熙让刺倒在地。
熙让左右双臂都受了重伤,倒地之时,想用双手支撑身子,却手臂无力,重重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身。
这时,中队头已经赶到熙让面前,钢刀一伸,架在熙让的脖子上,狞笑一声:“妈的,你再动,再动马上砍了你脑袋!”
熙让脖子上架着钢刀,无法再反抗,但他毫不惧怕,坐在地上,冷冷地盯着中队头。
这时,众宋兵看到中队头已经控制了熙让,都跳下马来,围拢过来。熙让连杀数名宋兵,宋兵群情激愤,对熙让恨极,都要马上砍掉熙让的脑袋为马队头报仇。
熙让坐在地上,用更加仇恨的目光瞪着众宋兵。
中队头恨声说道:“砍了他的脑袋,那太便宜他了,我要把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先把他绑了。”
两个宋兵走上前,一个从腰间取下一根索绳,一个来扭熙让的双臂。中队头见熙让双臂都受了伤,而且被宋兵包围着,认为熙让已经没有战斗力了,就把架在熙让脖子上的钢刀,向后撤了一些。
此时熙让的左手臂上,还插着宋兵的一支箭,他一直坐着没动,好像是等着宋兵来绑他,但当中队头架在他脖子上的钢刀向后一撤时,他突然一咬牙,伸出右手迅速抓住左臂上的箭杆,用力向外一拔,随着箭镞带出一块血肉,他攥着箭杆,反手向正拿着绳子来绑他的那个宋兵的咽喉捅去。
那宋兵正拿着绳子要绑熙让,看到熙让忽然拔箭,已知不妙,急想后退,但已不及,被熙让一箭捅入咽喉,当即捂着咽喉,嘴里嗬嗬作响,倒了下去。
众宋兵又惊又怒,没想到熙让还有反抗之力,竟然又杀了自己一个同伙,惊恐之下,都向后退了两步。只有中队头大怒,一个箭步跳过去,抬起一脚,重重踢在熙让的脸上。熙让眼前一黑,登时昏迷过去。
熙让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折磨醒来。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一双双带着仇恨的眼睛正瞪着他。这队宋兵共有十一人,竟然被熙让一个没成年的小子杀死了四个健壮的骑兵,此时人人都恨不得马上剥了他的皮
宋兵把熙让的双手反绑在一棵树上,又用另一根绳子绑住他的双脚,使他不能动弹。
中队头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把手指伸进熙让肩胛窝的伤口中,在里面用力搅动着。
剧烈的疼痛使熙让醒了过来。
伤口的疼痛,并没使熙让屈服,反而激起他的倔强和更大的仇恨,他盯着中队头残忍的笑脸,眼中充满了仇恨,目光冰寒如刀。
中队头冷笑:“瞪我是吧?好,我就先挖了你这双眼睛!”
中队头拿起一把短刀,就要来挖熙让的眼睛。熙让忽然张口一吐,一口血痰吐到中队头的眼睛上。
一个宋兵狠狠一巴掌打在熙让的脸上,骂道:“妈的,死到临头还硬!”
中队长伸袖子抹去脸上的血痰,怒极反笑:“我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折磨你三天三夜再死?不,最好不要死,我要每天割你一块肉,叫你活上三年。”
熙让冷笑:“你有什么恶毒的法子,尽管冲着小爷来,小爷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你他妈的还好汉?你就是嘴硬!好,我就先把你的舌头拔出来,再把你的满嘴牙齿打掉,我看你再嘴硬?”
中队头吩咐一声,三个宋兵走上前,一个把熙让的脑袋紧紧地按在树上,两个宋兵就来撬开熙让的嘴巴。熙让也不挣扎,待一个宋兵把手伸向他嘴里时,他突然一咬,咬住了那个宋兵的食指。那宋兵大声惨叫,想抽出手来,但熙让死死咬住不放,把宋兵咬得狼嚎般惨叫。
另两个宋兵大惊,用力捶打熙让的脑袋和脸部,熙让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仍然不松开。忽然那被咬的宋兵大叫一声,把手抽了回来,那只食指却被咬掉下来。
宋兵抱着手指惨叫。
熙让吐掉嘴里的断指,脸上带着报复后残酷的笑意。
一个宋兵大喊道:“郝队头,快杀了这小子吧,这小子不是人,是魔鬼!”
中队头更是气怒交加,大喝道:“按住他的脑袋,老子把刀子捅进他嘴里,乱搅一通,我就不信割不掉他的舌头!”
两个宋兵冲过来,一个按住熙让的脑袋,一个抓住熙让的下巴,不让他乱动。
中队头执着短刀,脸上带着残酷恶毒之色,就要向熙让的嘴里捅去。
就在刀尖刚碰到熙让嘴唇的时侯,突然一支羽箭飞来,从中队头的左太阳穴射进去,箭镞从右太阳穴透出来。中队头哼都没哼一声,当即软软倒了下去。
众宋兵大惊,顾不上再杀熙让,连忙执出兵器,环目四顾。
只见不远处的一块突起的岩石上,正站着一个身著白袍的青年将军,引弓搭箭,向这边射来。
箭速极快,又一个宋兵中箭倒地。
此时,只有五个还活着宋兵。宋兵见对方只有一人,又惊又怒,发一喊,都向那白袍将军奔跑过去,准备把那人乱刀分尸。
那白袍将军微微冷笑,不再射箭,待宋兵快要奔到近前,他才悠闲地把手指放进嘴里,打了声响哨。
这时,周围忽然呐喊声大起,从乱石堆中,四面八方涌出百多名辽兵。这些辽兵虽然没有骑马,但个个手执兵器,精壮剽悍,向五个宋兵包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