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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死伤惨重
    纪通被踢中心窝,胸臆内苦闷难受,难以站起身来,只能眼看着韩德让一步步走过来,他知道性命难保,当下也不畏惧,只是怒视着韩德让。
    韩德让从衣着分辨出纪通是宋兵的首领,只有杀死此人,才能稍雪此次耻辱,当下走到纪通面前,也不多言,举起长剑,就向纪通的咽喉刺去。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大喝,一名小宋兵突然从面前的大石后飞身跳下,双手执刀,向韩德让当头砍下。
    韩德让不及伤敌,先护自己,举剑一挡,架住钢刀,同时飞起一腿,踢中小宋兵的小腹。小宋兵身在半空,被踢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摔得头昏眼花,一时爬不起身。
    韩德让执剑向那小宋兵走去,欲先杀这名小宋兵,再杀纪通。
    小宋兵被逼得跌坐在地上,向后退去。
    韩德让步步逼近,走到小宋兵面前,正欲举剑砍下,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他看到了小宋兵的相貌,忽然吃惊地说道:“怎么是你?”
    这名小宋兵正是熙谨。
    熙谨跟随而来,由于黑夜之中,难以追踪宋兵骑士,所以直到战斗尾声才赶到困龙谷,并没赶上最惨烈的战斗。他赶到时只看到一名辽军将领欲杀纪都头,他不及多想,飞身而出,救了纪通,自己却身陷危境。
    韩德让把熙谨认作是熙让了,才忽然吃了一惊,但仔细一看,两人相貌虽似,但还是有所不同,这才知道认错人了,又冷笑一声,举剑砍下。
    熙谨眼看韩德让目含杀机,举剑杀来,只有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杀,没想到韩德让忽然说了那句莫明其妙的话,熙谨也怔了怔,不明此话何意,但他来不及多想,这时韩德让的剑已经砍向他的脸部,他忽然手中摸到一物,却是一支断箭,连忙用手中断箭向韩德让刺去。
    韩德让这一剑砍中熙谨的脸颊,登时伤口迸裂,鲜血涌出,与此同时,熙谨已经把手中断箭向韩德让刺来,正中韩德让的左颈,登时从左颈刺进,从右颈穿出。
    韩德让吃痛之下,手臂本能的向后一缩,这一剑只砍伤了熙谨,却没砍死熙谨。
    韩德让本来胜券在握,却没想到竟被一个小宋兵暗算,心中大怒,飞起一腿,踢中熙谨,把熙谨踢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面部着地,登时昏迷过去。
    韩德让对熙谨恨极,正欲走向熙谨,再刺一剑结果熙谨的性命,却忽然头脑一阵昏眩,连忙用剑拄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口的喘息着。
    那断箭仍然留在韩德让的脖颈之中,只露出箭羽在外。
    此时,纪通已经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手执钢刀,正在慢慢走过来,目光冷厉,盯着韩德让。
    严队头也清醒过来,用长枪拄地,慢慢站起身,向韩德让走过来。
    刘队头也清醒过来,手执钢刀,向韩德让包围过来。
    三位宋兵呈合围之势,眼喷怒火,向韩德让包围而来。
    韩德让脖颈中箭,身形摇摇欲坠,已经无力再战,眼看宋兵围过来,知道此次难逃性命,但他凛然不惧,以剑拄地,嘴角噙着冷笑。
    眼看三名宋兵就要包围韩德让,韩德让性命不保。
    突然一声马嘶,一人纵马而来,向韩德让奔去。
    此人正是熙让。
    熙让跟踪辽兵而来,来到时战斗已经结束,只见到韩德让被三个宋兵包围,他不顾危险和伤口的疼痛,纵马上前,要救韩德让。
    熙让奔到韩德让近前,快速说道:“将军,我来救你!”
    韩德让看清是熙让,所以并不挣扎,任熙让一伸手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提到马上,放在马背,快马加鞭,又向远处奔驰而去。
    熙让策马而来之时,熙谨正在昏迷之中,脸部着地,所以熙让并没看到熙谨,也不知道韩德让是被熙谨所伤,所以他救得韩德让之后,迅速逃离此地。熙让虽然英勇,但并不鲁莽,他知道宋兵有三人,如果硬拼,不但自己很难活命,更救不了韩德让。韩德让对他有救命之恩,先救恩人要紧,以后再杀宋兵。
    由于熙让突如其来,突然而去,纪通三人想要包围截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看着熙让把韩德让救走,追之不及。
    刘队头并不甘心,他受伤较轻,眼看熙让骑马逃走,当下取出弓箭,蓄劲而发,一箭射向已经远去的熙让,却正中熙让的后肩。
    熙让的身形在马背上晃了一晃,但并没摔落马上,仍然纵马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此时太阳还没出来,东方天空一片赫褚色,红如鲜血。
    纪通三人在战斗中侥幸而活,此时望着惨烈的战场,遍地的尸体,都不由感到深深地后怕和沉重的悲痛。
    纪通被韩德让踢中心窝,一直胸臆闷痛,此时战斗结束,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忽然消失,不由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伸手抚着心口,紧皱着眉头。
    刘队头和严队头连忙来扶持纪通,把纪通扶到一块平稳的大石上坐下。
    纪通喘了两口气,望着惨烈的战场,忽然叹了口气,虎目含泪,喃喃说道:“胡队头他们现在还没赶来,很可能已经遭到辽狗的毒手。三十多位大宋健儿都牺牲在此,我纪通有罪啊!”
    刘队头劝慰道:“都头不必自责,我等身为军人,战死沙场是荣耀之事。他们是大宋军健,为杀辽狗而死,更是无上的荣耀。”
    严队头也劝道:“不错,我们虽然牺牲了三十个兄弟,却杀了百多条辽狗,这场仗打得划算。要我说,都头不但无罪,反而有功,郭大人一定重重有赏!”
    纪通摇摇头:“我上战场杀敌,岂是为了功劳?算了,这些事先不说了,看看还有活着的兄弟吗,有活的,尽量带回去,实在救不活的……唉,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刘队头答应了一声,又问道:“牺牲的兄弟呢?”
    纪通道:“咱们三人都受了伤,就算有心也无力了。牺牲的兄弟,等咱们回去,再教营中的兄弟来收拾,把遗体带回大宋的国土。”
    严队头自去收拾战场,检查是否还有活着的战友,如果伤势较轻就带回去,伤势较重,就补上一刀,免得受苦。若有还没死的辽兵,那也给一个痛快。
    刘队头也要过去帮助严队头,纪通忽然叫住刘队头。
    纪通指着不远处俯倒在地的熙谨,说道:“不让他来,他还是来了,想不到是他救了我一命。看看他还活着吗?”
    刘队头走近熙谨,把面部朝下的熙谨的身体翻转过来,只见熙谨满脸鲜血,右脸颊一道长长的刀伤,从眼角直到嘴角,伤口翻开,可看到里面的骨头,鲜血正在泊涌而出。
    刘队头不由心头一紧,连忙伸手一探熙谨的鼻息,隐隐还有呼吸。
    刘队头抬头对纪通说道:“纪都头,他还活着,可是,可是只怕救不活了……不如给他个痛快吧?”
    纪通坚定地说道:“这孩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他还年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给我带回去。”
    刘队头有些为难:“都头,他脸上受了伤,就算活过来,这脸容也毁了……”
    纪通怒道:“男子汉大丈夫,活在天地之间,难道是靠脸吗?脸貌毁了算什么?只要骨头是硬的!”
    刘队头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蹲下身来,为熙谨擦去脸上的鲜血,但伤口的鲜血狂流不止,他只好扯下衣袖,包扎住伤口,不一会儿,衣袖就被鲜血湿透。
    严队头已经简单的打理了一下战场,把还没死去的辽兵全部杀死,无法救活的战友也给了一个痛快,只救回了两个伤势较轻的宋兵。
    纪通为防再有辽兵赶来,此地不宜久留,下令撤退。
    纪通自己行走,严队头照顾两个伤兵,刘队头背着犹在昏迷的熙谨。
    众人赶到藏马之处,骑了战马,回转宋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