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成还没说话,旁边一个骑士喝道:“这厮杀了我们十多个兄弟,岂能饶他活命?”
潘婷冷笑道:“那你们只能得到我的尸体,休想用我要胁我父亲。”
潘婷说着,刀尖向前一送,刺入肌肤之中,立即泌出鲜血,沿着脖子向下流淌。
褚成吃了一惊,连忙说道:“潘姑娘,你别自杀,一切好商量。我饶他活命就是了。”
潘婷道:“放他走,我就跟你们走。”
熙谨说道:“婷妹,你不要跟他们走,我死就死了。”
潘婷转过头来,望着熙谨,脸色忽然温柔下来,低声说道:“大哥,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你不必管我,你快走吧,家父自会救我。”
熙谨道:“我不管你父亲是谁,会不会来救你,这些人要想从我面前把你带走,只能杀了我。”
潘婷道:“你若不走,我现在就自杀。”
潘婷说着,刀尖又向咽喉刺了半分,鲜血流得更多。
熙谨心如刀绞,连忙说道:“婷妹,你快住手……好,我走就是……”
潘婷跳下马背,仍然用短刀抵着咽喉,向后撤了两步,说道:“你骑马走。”
熙谨虽然有拼死保护潘婷的决心,但潘婷却要救他,不然就在他面前自杀,他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惭愧,感谢潘婷为了救他,宁愿落入贼人之手,愧疚自己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不但救不了一个女子,反而要被女子所救,但他若是不走,潘婷立时便会在他面前自杀,他若是走了,就算能活下来,这一生岂能心安?
熙谨怀着复杂的心情,站在马前,犹豫着不肯上马。
一个骑士喝道:“你他娘的还磨叽什么,还不快滚蛋?”
熙谨凌厉的眼神,扫了那骑士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杀机。那骑士被熙谨一瞪,竟然吓得心头一寒,不敢再骂。
褚成说道:“章兄,你快走吧。我们也是军人,不是山贼盗匪,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就算杀了潘姑娘,也不会侮辱她的清白。”
熙谨还在犹豫,不肯上马逃走。
潘婷说道:“大哥,请恕小妹一直对你隐瞒身份,现在咱们就要分别了,以后可能也不能再相见了,我现在告诉你,我的身份,其实我的父亲是潘……”
就在此时,忽然一枝箭簇飞来,正中褚成旁边那个骑士的咽喉,那骑士登时摔落马下,随即,羽箭纷飞,向那些骑士射来。
熙谨一惊,转头望去,只见从树林中冲出来一队官兵,一边奔行而来,一边放射羽箭。
变故忽生,那些骑士连忙跳下马来,用马身做掩护,和官兵对射,一时之间,顾不上熙谨和潘婷。
熙谨连忙命令战马小雄卧倒在地,免得被乱箭所伤,他拉住潘婷,弓着猫,躲藏在马身后面。
那队官兵约有五十多人,一边冲杀,一边放射,骑士和官兵各有人被对方射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些官兵都向骑士射击,并没有箭簇向潘婷和熙谨射来。
褚成正在指挥还击,一转眼看到躲藏在马身后面的潘婷和熙谨,连忙大喝道:“一小队迎击宋军,二小队跟我抓住潘家丫头,只要抓到潘家丫头,宋军便不敢伤害我们。”
褚成说着,立时率领七八个骑士向熙谨和潘婷冲杀过来,就在这些骑士从马身后站起来时,官兵已经越来越近,羽箭射来,登时有五六个骑士被射中,或死或伤,只有褚成和两个骑士冲到熙谨潘婷面前。
官兵的首领在前面冲锋而来,连忙大喊道:“弓箭手注意,不要误伤了小姐!”
那些官兵不敢向熙谨和潘婷这边射箭。
熙谨看到褚成和两个骑士冲杀过来,连忙拦在潘婷的面前,这时一个骑士已经冲到熙谨的面前,一刀向熙谨当头砍下,熙谨不敢避让,担心身后的潘婷被伤到,他只得举起钢刀,向上一架,架住了那骑士的钢刀,同时一个撩阴腿,踢中那骑士的下阴,那骑士惨叫一声,疼得弯下腰来,熙谨一刀砍在那骑士的后颈,把骑士杀死。
另一个骑士从旁边逼近而来,迅速而灵敏,一声不响,忽然一剑,刺向熙谨的后心,熙谨刚杀死一个敌人,忽然警觉身后有敌人偷袭,来不及回身,只得向旁边一闪,那骑士的长剑没有刺中熙谨的后心,却刺入了熙谨的左腰,透穿而过。
熙谨腰间中剑,虽然疼痛之极,但头脑仍然保持清醒,他不等那骑士从他体内抽回长剑,便迅速一伸手,抓住了那骑士握剑的手腕,同时一刀向那骑士的面部捅去,那骑士大惊,想向后缩,但手腕被熙谨抓住,无法后退,面部正中了熙谨一刀,登时惨叫一声,双手捂脸,倒在地上,翻滚着惨叫。
就在熙谨和第二个骑士缠斗的时侯,褚成也赶到近前,褚成甚是精明,他知道只要抓住潘婷,就能控制住大局,所以不去进攻熙谨,而是去抓潘婷,等熙谨惊觉之时,褚成已经跑到潘婷的面前,一手持刀,另一只手伸手向潘婷抓去。
熙谨大惊,他距离褚成和潘婷尚有两三步远,已经救援不及,但他仍然向前奔去,试图能救到潘婷。
潘婷好像躲闪不及,被褚成一把抓住一只手腕,她的另一只手一直藏在身后,此时忽然手腕一翻,手中的短刀忽然砍向褚成抓着她的那只手腕。
褚成急于抓到潘婷控制大局,一时间竟然忘了潘婷手中有一把短刀,再想闪避已经不及,被砍中了手腕,幸好潘婷的力气小,虽然被砍中了手腕,却没有砍断,只是砍出一道血口,伤到了腕骨。
褚成又惊又怒,另一只手中的钢刀,向潘婷的肩膀砍去,眼看就要砍掉潘婷的一条胳膊。
就在此时,熙谨也已经赶到,迅速出刀,架住了褚成的那砍来的一刀,同时他迅速一伸手,把潘婷推开,自己站在了潘婷和褚成的中间,拦住了褚成。
褚成知道要抓潘婷,只能杀死拦路的熙谨,当下也不多言,一刀刀向熙谨劈斩过去,刀刀凶猛狠毒,完全是拼命的打法。